繁塵錦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信

不能因為身份不同,就限制身份低的那個人的自由。

阿諾卻一口回絕了,她認為將軍是因為她這張臉,才收留她并將她養成暗衛。

也是因此,白素心不隨意差遣阿諾,同樣是給了她應有的尊重。

在這種情況下,阿諾也能看的出來白素心對她的尊重,所以她還是認真完成自己的任務,除此之外也盡可能少與人接觸。

白素心勸過阿諾,雖然二人容貌相似,可白素心從來不覺得因為這樣阿諾就應該生活在暗處。

白素心對暗衛這種身份所了解的并不多,但她卻明白能成為暗衛的女子絕非泛泛之輩。

比如芷羽,她那以琴音操控人心志的本領,白素心也是見識過的。

帶著這些疑問,不知不覺卻已經過了兩個月之久。

白素心收到了拓跋憶派人送來的家書。

白素心愁眉不解,她越來越好奇,這背后究竟是什么樣的情況?

為何拓跋憶會收留與她容貌相似的阿諾?

那個時候,分明他們二人還沒有見過面。

縱然是阿諾這樣說,白素心也并沒有為她安排什么差事。

畢竟在她看來,阿諾是西府軍的暗衛,不是她能夠隨意差遣的。

況且拓跋憶既然將阿諾的存在掩藏的如此之好,她也就不能隨意泄露阿諾的身份,這便是對拓跋憶安排的尊重。

畢竟很難預料,今生還會發生什么。

能夠相守,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日清晨,白素心早早地醒來,發覺眼皮子始終跳個不停。

她瞇了瞇眼,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淺秋,這京城中可發生了什么事情?”出于先前眼皮子跳的時候,白素心連忙詢問了淺秋。

淺秋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并沒什么特別的。”

“黎葭有消息嗎?”

“沒有,自從鎮南王府公布她的喪訊后,半絲消息也無。”

“那玉華呢,她可有再生什么事端?”

淺秋忍不住掩口一笑,“衛夫人的事情姑娘可不用再擔心了,聽說自從她嫁過去,衛參將待她是十足的好。起初她還對著衛參將甩過臉色,可衛參將待她盡是包容和忍耐。如今他們夫妻之間感情極好,想必衛夫人也不會再惹事了。”

即便是聽淺秋這么說,白素心也仍舊是沒有放松下來。

不是黎葭,不是玉華,那究竟是發生了什么?

如今云逸還沒回京,她想要打聽什么也不怎么方便。

拓跋府的人不是不能用,而是用了很可能會引起平宣帝的猜忌,這種危險她不能冒。

“去將涂五找來。”白素心吩咐道。

淺秋能看出姑娘的著急,彎了彎膝蓋,立刻退了下去。

然而不過片刻,淺秋就掉頭回來。

白素心擰眉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淺秋咬了咬唇,眼眸中帶著悲痛。

“姑娘……”她猶猶豫豫,不敢將此事告訴白素心。

可看著白素心的眼神,淺秋還是艱難地說道:“西府軍打了敗仗,將軍他……以身殉國了。”

說罷,連忙伸手扶住白素心,生怕她摔倒在地。

白素心卻極為冷靜,只是擺了擺手,問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方才有宮中的人來傳話,婢子遠遠的聽到之后,立刻就回來稟告姑娘了,至于這個中細節,婢子也不大清楚。”

聽淺秋如此說,白素心在心里舒了口氣。

或許只是小丫頭一時著急聽錯了呢?

“夫人——”

芷羽火急火燎地沖到了院子里。

白素心眉頭一皺,剛剛放下去的半顆心又瞬間提了起來。

芷羽掃視淺秋的神色,猜測白素心應該已經知道了拓跋憶的事情。

“芷羽此時過來,可是發生了什么事?”白素心問道。

芷羽緊張的神色不減,“拓跋老將軍方才吐了血,院子的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剛巧看到,便過來找夫人您。”

白素心不用問拓跋郡為何吐血,想來也是因為拓跋憶的事情。

她來不及細想,吩咐淺秋去請大夫,而她立刻趕往拓跋郡所在的院子。

所幸大夫來得及時,拓跋郡那里并沒有什么大礙。

只是郁結于心而已。

白素心從芷羽這里了解到了細節,得知北地只是傳來消息,并沒有找到拓跋憶的尸身。

她暗自下定了決心,抬腳進了拓跋郡的屋子。

拓跋郡倚靠在床上,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就連看到白素心走進來,也沒有打招呼的心思。

璃樂郡主坐在拓跋郡的床邊,勸道:“伯父,您要照顧好身子啊。”

白素心望著憔悴了許多的拓跋郡,心中更多的是不忍。

就連馳騁沙場多年的拓跋郡,在得到兒子喪訊以后,也病倒了。

可她不能倒下,不僅如此,她還要讓自己保持清醒,振作起來。

她看向面前的璃樂郡主,示意到外面詳談。

璃樂郡主狐疑地跟著白素心走了出去,才問道:“白姐姐可是有什么話想單獨跟我說?”

白素心吐了口氣,整理心情后道:“我不相信這個消息,所以想親自去一趟北地。”

璃樂郡主眉頭緊鎖,“可是白姐姐這樣的身份,只怕是不會有人同意你去那樣危險的地方的。”

白素心卻仍舊是鎮定自若道:“所以我需要讓璃樂帶我入宮,我要進宮面圣。”

璃樂郡主理解白素心的心情,卻也頗為無奈,遲疑道:“可是我平日里也很少能見到皇上,又如何幫白姐姐?”

“只要能見到皇后娘娘,我便有法子說服她,讓她帶我去見皇上。”

見璃樂郡主仍然有些猶豫,白素心忙補充道:“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總要親自去看一看的。難道璃樂相信?”

璃樂郡主連忙搖頭,“不,我也不信。拓跋哥哥那么厲害,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的死掉?”

她拆開信,只見信中字里行間無非是些關切之言。

再想到此事前方戰事吃緊,拓跋憶能寫信送出來已經是十分的不容易。

她又看了看落款,已經是一個月前。

但這封來之不易的家書,還是給了她十足的安慰。

她暗想,等拓跋憶回來,她一定要將畫像的事情弄清楚,絕不能讓二人之間一直存著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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