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很可能與平陽王府有關。我如今著急著趕往北地,只能稍后就帶你一同去平陽王府拜會。若是進不了王府,那便只好讓大哥跟你一同在平陽待些時日,另尋機會了。”
白素心說得隱晦,淺秋還以為她的父母只是在平陽王府做事的下人而已。
淺秋遲疑著推開門走了進來,疑惑地看向白素心。
雖然是大公子喊得她,可是她明白自己是姑娘的丫頭,這種時候還是想聽姑娘是怎么說的。
白素心倒是松了口氣,由她來說,總能把控好局面。
“淺秋——”白皓祉高聲喊了聲。
白素心微微皺了皺眉,她剛想說不必跟淺秋說得那么仔細,以免她到時候過于失望,大哥卻連聽她說話的耐心都沒有,就這樣迫不及待地叫淺秋進來?
淺秋望著白素心,抿著嘴點了點頭,“多謝大公子和姑娘的安排。”
白皓祉此時是心頭竊喜,嘿嘿嘿,淺秋將他排在三妹前頭了呢,豈不是說明心中在意他更多一些嗎?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么些年服侍人的經歷局限了她的思維,任憑她如何想,都想不到自己有可能是一位郡主。
白皓祉雖然時常反應不過來,可卻明白不能讓淺秋傷心的道理,便道:“淺秋你放心,凡事由我陪著你呢!”
白素心睨了大哥一眼,平陽王府還沒有閉門謝客呢,大哥就這般迫不及待地要陪在淺秋身邊了?
白素心收拾好心情后,才道:“看來還是要去平陽王府一趟,或許能問出個什么來。”
“那這件事要告訴淺秋嗎?”白皓祉問道。
白素心垂眸片刻,“也好……”
況且此人還是征西大將軍家中的女眷,恐怕是有要緊事要跟王爺商議的。
“王爺,京城而來的拓跋夫人求見。”
正在喝茶的平陽王瞇了瞇眼,疑惑問道:“什么拓跋夫人?”
他好像不認得什么拓跋夫人吧?
門人解釋道:“說是征西大將軍拓跋憶的夫人,行至此處,特意來拜會王爺。”
平陽王揉了揉太陽穴,他自問這么些年沒有做過什么逾越的事情,皇上應當是不會派人來鞭策他的吧?
況且他聽說拓跋憶一個多月前在戰事中亡故,拓跋夫人這么個時候前來所為何事?
還真的是令人頭疼。
“將人帶到花廳吧,我隨后就到。”
疏忽片刻,平陽王揣著惶惶不安的心情抬腳來到了花廳。
白素心等人見狀忙行禮道:“參見王爺。”
平陽王掃視了一圈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淺秋身上。
這丫頭的面容,還真的是熟悉啊,只可惜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不知拓跋夫人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平陽王一邊說一邊示意眾人坐下。
他一個久居北地的異姓王,在朝堂中也沒有什么人脈,自然是說話做事最怕行差踏錯。
因此這種時候,盡可能的將態度表現得恭謹隨和一些,免得這些人回去后又在皇上面前說他的壞話。
白素心開口道:“王爺這么說,可就折煞我們了。除了皇上和太后,又有什么人敢吩咐王爺做事?”
平陽王默默舒了口氣,認真聽著白素心接下來的話。
“只是我家中的一位侍女身上有塊玉佩,上面的圖案與王府送鏢的圖案頗為相似,便想著來請教一下王爺,可是知道這玉佩的來歷。”
平陽王眉心一緊,帶有王府圖案的玉佩,可并不常見。
拓跋夫人家的侍女怎么會有?
白素心將玉佩遞向平陽王,卻沒有在此時提及玉佩是淺秋的。
平陽王拿起玉佩打量了片刻,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凝固。
這玉佩,不是瑛娘的嗎?
當初她被人擄去,失了性命,這玉佩怎么會在拓跋夫人這里?
若不是他當年已經查清楚害死瑛娘的人是誰,再加上白素心還如此年輕,恐怕這種時候都要懷疑到拓跋夫人身上了。
白素心發覺平陽王的神情不對勁,便問道:“這玉佩,可是王府之物?”
平陽王帶著疑惑看向白素心,“確實是王府之物,不知拓跋夫人所說的那位侍女,今年多大了?”
“年方二八,這位侍女是大約在十六年前的十月初,被我家下人在平陽郊外的路上撿到的。”白素心一面說,一面細細打量著平陽王神情的變化。
她雖然已經猜出淺秋很有可能是平陽王那位侍妾的女兒,卻不好直接說出來,不然總有一種來王府招搖撞騙的感覺。
因此她才處處引導,想要讓平陽王自己察覺出什么來。
平陽王心潮澎湃,該不會當年瑛娘生下的那個孩子還活著吧?
雖然說這么些年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可總覺得這樣的想法也太不切實際了。
因此也就勸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么些有的沒的。
如今聽拓跋夫人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還有個女兒?
平陽王別提有多高興。
這偌大的王府,除了王妃外,可只有幾個侍妾。
王妃生下長子后,便因為傷了身子,不能再有身孕,因此就為他張羅了幾個侍妾,這當中也包括瑛娘。
除了瑛娘外的三個侍妾皆是生下一子,因此府上算上他與王妃生下的世子,還有三位公子。
可就是偏偏沒個女兒,這何嘗不是平陽王心中的遺憾呢。
“拓跋夫人口中的那位侍女,可隨著夫人同來平陽了?”
淺秋不知道侍妾的事情,因此也正好奇地盯著平陽王,想聽聽自己究竟和王府有著什么樣的關系。
平陽王眼眸對上淺秋后,小丫頭嚇得連忙垂下了頭。
可就在那一刻,平陽王的心都要化了。
剛才沒想那么多,這丫頭跟瑛娘還真的是長得像啊。
平陽王指著淺秋,問道:“拓跋夫人方才所說的侍女,就是這位姑娘吧?”
而后,眾人一同來到了平陽王府門前。
白素心借著拓跋夫人的身份,讓門人進去通稟。
門人一聽是京城來的,連忙進去稟告。
他們家王爺雖然在平陽地位不凡,可卻也只是個沒有什么實權的王爺。
京城來人拜會,怎么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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