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白素心之所以這樣說,則是因為大致瞄了一眼鎖鏈上的鎖孔,似乎并不匹配的樣子。
“柔然的鎖與中原的不大一樣,雖說玉華她是在拓跋府長大的,可我聽說她父親是個漢人。”
白素心失落的嘆了口氣,“怪不得。”
看來直接將鎖鏈解開的法子是行不通的了。
拓跋憶盯著白素心,“心兒,圣姑她有跟你說過什么嗎?”
白素心一臉茫然地抬起頭,“師父應該跟我說什么嗎?”
拓跋憶看她的樣子,便料定圣姑不會主動開口提及他也是二世為人的事情。
他隨意開口道:“不知夫人可是做了鞋子給我。”
白素心低頭看了拓跋憶腳上的鞋子,漫不經意道:“我做的,要比將軍穿得這雙要好上許多的。”
拓跋憶淡淡笑了笑,“當然,又有誰能比得上我們素心的手藝。”
白素心的神情突然一僵,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跟將軍提起過,她是會做鞋子的。
而且今生,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些東西。
將軍是如何得知的,除非……
她抬眼望去,眸中滿是期待。
拓跋憶用力擠出笑容道:“夫人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
白素心帶著疑惑,緩緩道:“應當是將軍帶著和親公主棺槨回京那次。”
“不,”拓跋憶微微搖了搖頭,“夫人怕是記錯了,你我第一次見,是在御書房內。”
白素心猛然一怔,且不說她重生而來之后只去過一次御書房,單單是拓跋憶這么一句話,她便能意識到這是不對勁的。
但她怕自己失落,打算還是順著說下去。
“為何是御書房?那又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拓跋憶略略思索后答道:“應當是景和三年,我帶兵凱旋之時。”
白素心再也不能平靜。
只因今年便是景和三年,而她與拓跋憶卻早早已經相識。
所以拓跋憶口中的第一次見面,必定是前世了。
“莫非將軍……”白素心不可置信地看向拓跋憶。
這么些年,她始終沒有將自己重生的事情對外人泄露,只是擔心為白家添麻煩。
畢竟玄學之風盛起,她這樣的經歷也似乎太匪夷所思了些。
沒想到……沒想到將軍竟然也是重生之人?
拓跋憶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眨了眨眼以示確定。
“將軍是何時得知,我是前世的我?”
拓跋憶這才緩緩道:“起初也不是太過于確定,但對我來說,不論夫人有沒有前世的記憶,都是我今生應當要保護的人。因此我便安排薛瑞在暗中保護夫人,卻沒想到那小子做的難么明顯,竟然被夫人發現了。”
遠在京城的薛瑞猛然打了個噴嚏,心道這是著涼了?
看來他還是多保暖才是。
白素心理了理思緒,問道:“所以阿吉此人,也是將軍派去暗中保護我的?”
拓跋憶點了點頭,“阿吉的武功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卻沒想到夫人這些年這么努力,連阿吉都比不上你。”
白素心失落地吐了口氣,“話雖如此啊,可我不管再怎么努力,卻還是不怎么樣啊。”至少連將軍都比不上。
拓跋憶眼含鼓勵地看向白素心,“已經很不錯了……”
他還想說什么,卻見面前的夫人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索當中。
今生沒有經歷失去家人的悲痛,夫人的眼眸間果然是多了幾分活潑自在。
“所以說,那幅畫像上的人,真的是我?”白素心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辦法,那幅畫她看了很多遍,越看越覺得像阿諾。
實在是不像她啊。
拓跋憶彎了彎唇角,“不是夫人……”
白素心眉頭一皺。
拓跋憶憋笑,“不是夫人還能有誰啊。”
白素心明顯松了口氣。
“那幅畫是我當年帶著前世記憶醒來之時,所作的畫。其實我所作的夫人的畫像不止這一副,只不過這張我頗為滿意,留下來了罷了。若不是玉華出手,我還真的都快忘了這幅畫了。”
白素心聽著這話,總覺得怪怪的。
為何拓跋憶表現得對這幅畫毫不在意的樣子,她還是不高興啊。
“那畫上為何會有一枚紅痣?阿諾的眉心也有。”白素心揚起下巴質問道。
拓跋憶眼角盡是笑意,滿眼寵溺的看著自家夫人,“玉華難道沒有告訴你,那顆紅痣是她加上去的嗎?”
白素心面色無痕,假裝對此事毫不知情。
玉華當然是說了的,只是此時她還真的是不打算告訴拓跋憶。
“那阿諾,日后又該如何安排?”白素心試探性地看向拓跋憶。
“這要看她自己的意思,前些年這丫頭選擇投奔西府軍,我見她的容貌與你著實是相似,便將她收為暗衛,實則也是擔心惹什么麻煩。即便是以后,她用這樣的容貌示人,難免還是會有麻煩。”
“比如皇上就不知道阿諾的存在,若是讓皇上知道將軍身邊有一個與我容貌如此相似的女子,恐怕更會懷疑將軍了吧?”
拓跋憶眼神中閃過一抹遺憾,“我與皇上少時雖然有些交情,可卻也不能時時都有用。正如夫人所說,皇上他很難信任別人,所以也不見得會相信我。因此阿諾的事情,還是要盡可能地保密才是。而且阿諾,她是不會做對我們不利的事情的。”
白素心微微頷首,笑道:“將軍放心,我相信阿諾的為人。此次雖然有阿諾隨我一同來到北地,但卻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就連我大哥都不知曉。此時在軍營中她假扮我的事情,卻也只有江先生和芷羽她們知道而已。”
“夫人竟然帶了阿諾同來?”拓跋憶此時有些驚異。
他雖然知道夫人不會不信他和阿諾之間的關系,卻沒想到這種時候夫人竟然會帶上阿諾?
委實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阿諾她會武功,雖然不及我,但還算是女子當中的佼佼者。再加上容貌與我相似,必要的時候能夠做我的替身,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白素心說著,便將目光投向拓跋憶,“所以將軍是如何斷定,你面前的這個人是我還是阿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