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當然,這一切也不過只是白素心的憑空猜測罷了。
平宣帝究竟如何做,還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旁人任憑如何都是無法左右的。
璃樂郡主耷拉著眼皮,嘆了聲,“道理我都懂,可還是覺得氣不過。”
白素心淺淺一笑,眉眼中仿佛藏了幾顆星星,“沒什么氣不過的,將軍都不介意,你又介意作甚。”
璃樂郡主先是愣神,很快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白姐姐,你說的好有道理啊!”
對哦,拓跋哥哥都不介意的事情,她那么在意做什么?
說到底,又跟她有著什么關系呢?
不該管的事情,她還是不要管了。
孤女郡主,可是不能任性的。
白素心嘆息著搖了搖頭,心想璃樂郡主的反應還真的煞是有趣。
先前真的是沒想到這些嗎?
她不信。
單單從這反應來看,恐怕是看出了她有所顧慮,所以才臨時變換。
怕是不多時便會找機會問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畢竟小妮子可是不放過任何可以探聽八卦的機會。
果不其然,在打發走幾個侍女后,璃樂郡主方才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白素心問道:“白姐姐,可是在北地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白素心不打算對璃樂郡主有所遮掩,便將從柔然地牢將拓跋憶救出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璃樂。
璃樂郡主自然是驚訝地合不上下巴,柔然公主是什么神仙人物?
竟然會因為出于個人的喜好,而偷偷放走敵國的俘虜。
若她是那柔然可汗,恐怕也要被女兒氣個半死吧。
越是這樣想,便越是對柔然公主充滿了興趣。
究竟是還說什么樣的人,能做出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白素心見璃樂郡主愣神,便問道:“你可覺得柔然公主是什么惡人?”
璃樂郡主連忙搖頭,否認道:“這怎么會,總歸也只是因為立場不同,如今才有了這種看似敵對的局面。可柔然公主自始至終也都沒有做過對大晉不利的事情,若是能順利為兩國建立邦交,應該也挺好的。”
誰說立場不同,便一定要分出來個對錯?
這世間,哪有那么多對錯可言啊。
白素心表示贊同,道:“璃樂說的不錯,愿日后兩國能夠和平相處,不要再有戰亂。”
雖然和親看似是一種兩國關系的緩解方式,可她還是覺得這樣做委屈了那位柔然公主。
這本不應該是柔然公主經歷的,卻因為父兄的失敗,而不得不由她來承擔這些過失。
究竟何時才能不讓女子來承擔男子的錯誤呢?
兩國關系惡劣,真的只能靠女子和親來改善嗎?
但愿能有一日,可以不再有戰亂的同時,也能不再有女子以終生的幸福為籌碼,換取短暫的和平。
白素心沉思之時,璃樂郡主已經跳脫了思緒。
“白姐姐,快過年了,府中可有什么特別的安排?”
白素心收了收神,笑道:“不需要過于鋪張,簡單裝扮一下便可。至于府上的下人,那就再為他們準備兩身新衣,多發一個月的例銀好了。”
璃樂郡主咧嘴一笑,“白姐姐這么做,他們知道后一定會覺得很開心的。”
因有白素心事先的吩咐,拓跋府的布景確實簡單了許多。
但卻沒有絲毫折損過年熱鬧的氣息。
只因下人們拿了銀子,又換上了新衣裳,各個都笑的合不攏嘴。
所以這種歡愉,更是藏都藏不住。
本以為要在府中過年,卻因為皇上的吩咐而準備入宮。
又因為通知的突然,府上的大飯就已經準備上了,此時不吃委實可惜了些。
白素心望著那些飯食,突然靈光一閃,決定將多余的給雜貨鋪子送去,也算是給他們的一點兒福利了。
畢竟也已經有很長時間,對雜貨鋪子不怎么管過,也該給他們些東西。
她開雜貨鋪子的初衷,就是為了讓那些乞丐能有個謀生的手段。
因此除了一些必要的底線需要堅守,雜貨鋪子的生意細節上她是不管的。
可沒想到那些人倒是上心,即便是到了年根,也沒有將鋪子關門歇業的打算。
附近的其他幾間鋪子都關門休息了,唯有雜貨鋪子仍在堅守。
只怕是那群做過乞丐的人,知道生活有多苦,所以此時總想盡可能的多賺些銀子。
不曉得他們能不能按時吃上飯。
這樣想來,她倒覺得送些吃食過去十分的切合時宜。
安排好這些后,白素心與拓跋憶乘馬車一同去往皇城。
而璃樂郡主則坐在后面一輛馬車上,跟在二人的后面。
她忍不住努了努嘴,在府上過年不好嗎,為什么非要進宮啊。
雖說她從來都沒有去皇宮過過年,可此時卻是一點兒都不期待。
宮里的人一點兒也不自在,說話做事都那般小心謹慎的,過年能開懷嗎?
而且……他們都入了宮,也就只有薛副將那個木頭樁子在拓跋府吃大飯,委實可憐。
被璃樂郡主惦念著的薛瑞此時正跟著軍營中幾個相熟的人興致勃勃地談天說地,半點兒沒有失落之感呢。
不經意間打了個噴嚏,圍著火盆的薛瑞將衣裳裹了裹。
這次到宮中過年,除了皇親貴胄之外,也就如拓跋憶這樣的有功之臣能夠過來。
而璃樂郡主雖然不是皇族,卻也是個郡主,所以能自然而然的同來。
也是因此,身為平陽郡主的淺秋以及她的父親平陽王也是一同入京的。
再說了,父女倆只身在京城中,不讓他們進宮去過年,平宣帝心里委實覺得過意不去。
青帷馬車上,拓跋憶目光溫和地看向身旁白素心,問道:“現如今再進宮去,你可會覺得心中有所感觸?”
前世白素心是因為被抄家而進宮為奴,他總擔心夫人心里不舒服。
白素心彎唇淺笑,“沒有,如今一切順遂,我有什么好感觸的?倒是可以進宮去轉轉,也挺有意思的。”
拓跋憶點點頭,對啊,今生沒有發生前世那些令人心碎的事情,確實也不應該再帶著前世的那些心情。
他也要向夫人學習才是。
只是他家夫人沒有告訴他,這些話也就只能如今說,就在前幾次進宮的時候,她還是萬般感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