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有將士于草叢里發現了幾名士兵的尸體,衣服已被人扒了下來,而且已經死去至少三日了。”
寧將軍面色凝重,眼底似有怒火噴涌。
“也就是說,軍中混入了敵方的細作,而如此光明正大的動作,你們竟然不知?”袁瑾寧勾唇,似乎是嘲諷著。
寧將軍臉色一陣變幻,青紅交替,安保方面一直由他負責,如今出了這事兒,且現在還沒有查出,簡直就是打他的臉。
“我們已經全力排查了。”
袁瑾寧收斂了笑意,摸著下巴,不知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如今封鎖秦淵奕傷重的消息已經沒有用了,敵方恐怕就是為了探查他的情況……”
如果是這樣,就棘手了,若被敵方得知了秦淵奕傷勢嚴重,豈不是立刻起兵?沒了秦淵奕的人形buff,士兵們底氣不足,就算是險勝也要付出大代價。
更別提不知對方還多少兵力,也不知對方的大將到底是誰,敵方在暗我方在明,實在是不利。
“那末將讓人全面封鎖,不允許任何一人外出!包括任何傳信的工具,嚴密搜查!”寧將軍立刻提議,得了袁瑾寧點頭的肯定。
既然他們進來了,那就不讓對方輕易出去,全面封鎖,敵方也自然收獲不得任何訊息。
很快,整座營地起了最高級別的戒備,全面搜索。
外邊的動靜過大,秦淵奕想不知道都難,聽了前因后果后,明白始末。
整整尋了一天也未發現有任何不對勁,當眾人以為細作已經成功逃竄之時,再次發現了兩具尸體,且尚未有尸斑形成,于是加大了排查力度。
袁瑾寧為秦淵奕換好了紗布后,坐于一旁,斂眸沉思。
“怎么了?”
秦淵奕的傷勢已經漸漸恢復,將手里捧著的書放下,望向憂心忡忡的袁瑾寧。
平時,她也是安安靜靜,極為淡定,可現在的袁瑾寧,居然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很奇怪,心里有些慌張。”袁瑾寧搖了搖頭,看向為了透氣大敞的門簾。
“慌些什么?敵軍目前還未有動靜,既然對方派人來了我們這兒,基于禮尚往來,我方也已經有三人成功潛伏,至今無人發現。”秦淵奕為了讓她別多想,甚至將一些軍事機密告訴了她。
袁瑾寧聽后,看了周圍一圈,立即將門簾拉了,還向著門口的守衛冷聲:“不要站在這兒,你們各自去忙。”
兩士兵面面相窺,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點頭離開了。
“怎么了,忽然這么警惕?”秦淵奕疑惑。
“王爺不覺得奇怪?若是敵方想盡快將消息傳出,這事兒在軍中也不是什么秘密,知曉后,第一時間不應該趁著還未發現時,立刻離開?”袁瑾寧壓低了聲音。
秦淵奕自覺的湊近。
“可為什么,他們反而不離開,卻于眾人放松警惕的時候,再次搞出如此之大的動靜?于情于理,都說不通。”袁瑾寧總覺得,應該有些地方,是她遺漏了,但卻無論如何也抓不住。
袁瑾寧所說,不無道理,秦淵奕面色也越發沉冷。
“那王妃覺得,他們是否有未知的陰謀?”
“你都說未知了,我怎么可能提前知曉呢?”袁瑾寧擺擺手,滿臉的無奈。
秦淵奕嘴角微抽,兩人一時冷靜了片刻。
忽然,兩人同時看向對方,異口同聲:
“不如使計將之逼出?”
兩人又是同時一愣,袁瑾寧勾唇一笑,微微瞇起的眼眸滿是算計。
這日,忽然傳出了秦淵奕病危的通知,葉峮幾位將軍全部被請了過去。
因為袁瑾寧的帳篷太小,于是遷移回了秦淵奕的大帳篷內。
一眾將軍們,面色嚴肅的站于屏風后,刺鼻的血腥味兒傳開,讓原本肅穆的氛圍更加凝重。
袁瑾寧滿手鮮血,從屏風后走出,原本冰冷的小臉如今滿是驚慌與疲憊,眼眶紅腫,似乎狠狠哭過了。
“王妃娘娘!王爺,怎么了?!”葉峮連忙迎了上前,滿是焦急。
聞言,原本還強裝鎮定的袁瑾寧忽然閉上眼睛,似乎掩飾著內心的痛苦:“王爺……王爺傷口感染嚴重,恐怕神醫妙藥也無法挽回……”
“怎、怎么會…?”葉峮腦子轟的炸開,一片空白。
他不禁后退了幾步,滿臉的迷茫。
或許,自他跟隨秦淵奕以來,從未想過,那猶如神人一般的他,最終也會倒下。
“我不信!讓我看看王爺!”葉峮幾乎是吼著往屏風后闖,被袁瑾寧立刻阻止了,旁邊的小兵也幫著她制止。
“不行!王爺絕對不能再一次受見,你們全給本妃出去,他時日已經不多,你們再這般的折騰,使空氣不流暢,只會加速他的傷勢!”
袁瑾寧氣的不行,指著門外命令道。
葉峮猩紅著眼,其余兩位將軍互相對視一眼,拉著葉峮出去了。
盡管他們也不愿相信事實,可袁瑾寧根本不似作假,他們不信也得信!
等人被趕出了門外,華謙拎著藥箱沖上前,逮著葉峮就問:“王爺怎么樣了?”
葉峮說不出話,閉著眼,不愿面對現實。
看見他這幅表情,華謙倒退了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頓了會兒,直接進去了。
他們沒有阻止,許多軍醫都被趕了出來,等華謙最后也走出之時,他面色顯得極為古怪,是眾人看不明白的情緒。
“…王爺,他大限已至,千萬莫要傳出。”華謙斟酌片刻輕聲道,原本奇怪的表情瞬間被定義為哀傷至不知作何表情。
氣氛瞬間凝固,沒有人說話。
哀意,逐漸蔓延開。
軍中依舊一片寧靜,知情的將士們該是怎么樣還是怎么樣,不知情者更是正常。
可等至第三日,消息飛速爆發了,幾乎一夜之間全部士兵都知曉了此則消息!
士兵們人心惶惶,紛紛聚集于主帳外,時不時看上幾眼,似乎想尋得真相,卻也害怕面對真相。
將士們極為尊敬秦淵奕,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更是因他每次都親自領兵上陣。
其實,他作為統帥,只要于背后指揮就可,但每次開戰,秦淵奕必是沖陣的第一人,他的勇氣令人佩服,令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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