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著手中的冊子放開神識仔仔細細的掃過周圍。
過了片刻,幾人不得不承認,圖中的山洞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種情況,雖有所預料,但事到臨頭,幾人還是有些無奈。
“罷了,時間過去太久,地貌有所變化也是正常。”
“可是大哥,別的地方,都能看出大致的摸樣,可獨獨山洞消失不見,大哥不覺得奇怪么?”
“可這手札是咱們無意間翻出來的,難道還有別人知曉那處,然后將路徑遮掩了?”
幾人就著這個問題,展開了討論。
最后還是為首之人道:“此地這般大的范圍,不管是地貌變化,還是人為遮掩,咱們再找到山洞都不容易,與其耽誤時間,還不如直接闖林中深處。
否則,若真有人知曉那處,去晚了,咱們怕是連湯都喝不到了,走吧!”
言罷,轉身就走。
幾人自然不知曉,他們要找的山洞就在他們不遠處。
而在山洞中的王學窈雖然之前感覺到了幾股神識之力掃過此地。
不過現在幻牙林因幻牙增多,來的人也多了許多,有人用神識查探周圍的環境,也是極為正常的事,她自然沒怎么放在心上。
布上陣法以后,王學窈顯然安心多了,看著隨著天色暗下來,就愈發黑暗的山洞,拿出一塊修真界照明用的月光石,隨手一甩。
“啪~”
月光石打在山壁上,山壁立馬出現了一個坑洞,月光石穩穩的嵌入其中。
洞中立馬便明亮了起來。
做完這些,王學窈摸了摸空空的腹部,雖有‘辟谷丹’可以飽腹,但此時她卻不想吃。
想起宰殺的刺神蛙,眼睛一亮,拿出幾根黑乎乎,只有一尺來長的幾根木頭,一個火球術,這些木柴便噼里啪啦燃了起來。
王學窈拿出的自然不是普通的木頭。
這乃是‘火石木’不要看它只有那么點長,但實際上燃個一年半載都不會熄滅。
本是為沒有靈火、或是情急找不到地火的修士煉丹所用。
王學窈又將蛙肉取出,處理了一番,便用桃木劍串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手中動作不停,心下卻在思考今日的得失。
首先與刺神蛙一戰,王學窈對自己的表現是極不滿意的。
雖然她沒有使用自己的本命法寶以及乾坤兜、業火紅蓮。
但也不該贏得那般艱難。
至于為什么不使用那些法寶,這也是她有意為之,畢竟她的主要目的歷練,而不是勝負。
可惜她對自己的法器性能都不太熟練不說,打斗也是毫無章法。
若不是王學窈神識強大,怕是勝負就不一定了。
刺神蛙的神識攻擊倒讓王學窈想起一件事來。
這神識攻擊一般直接作用在神識,堵住耳朵是沒用的。
以后遇上這類法術難道只有硬抗一途?
想來也不可能,應該是有解決之法的。
畢竟一般而言,有攻就有盾。
按道理來說,她的神識應該比刺神蛙強大,它的攻擊對她應該沒什么影響才是。
可她當時卻覺得刺神蛙的叫聲就像許多細針一般,刺在她的神識之上,疼痛非常。
既然是神識攻擊,那么必是由神識發出。
那么相應的用神識之力應該是可以擋的。
刺神蛙的神識攻擊王學窈覺得像許多細針。
王學窈思索之時,腦中的靈感源源不絕,神識之力下意識的開始變幻起來。
眼睛也開始無神,茫茫然不知落向何處。
神識之力被引動,它的力量之源——神識之眼不復往日的平靜,開始輕微的波動起來。
王學窈在腦海努力的觀想細針,神識之眼的泉水突兀的開始下降。
下降的同時,識海內出現一個若隱若現的東西。
成人巴掌大,形狀并不規則,就如橡皮泥一般,好似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來捏去。
隨著捏動,形狀也在變化不停。
這里粗一點,那里細一點。
不過片刻間,就出現一個兩頭尖尖,中間稍微有些粗大的東西。
但在這時,中間粗大的地方,被什么東西捏細了些,但不過一剎,又變了回來。
明顯捏不動了。
再看神識之眼的泉水已是快要到底的摸樣。
而外界的王學窈此時臉色發白,呼吸明顯粗重,額頭布滿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她的識海中,那只無形的手,還在捏來捏去,可它捏過的地方下一刻便恢復了原樣。
不止如此,就連先前捏好的,也開始穩不住形狀,正在慢慢的變幻成本來的摸樣。
那只無形的手顯然不甘心,正要繼續捏動時,就見神識之眼只有薄薄的一層泉水。
而它上方正在被捏動的物事,好似沒了力量支撐,如有實物一般,化作星星點點帶著一股子特殊的波動擴散開來。
王學窈此時雙眼猛然回神,猶如受了重創一般“噗~”的噴了一口鮮血。
直接灑在了她正在翻烤的蛙肉之上,可她此時卻顧不得什么蛙肉了。
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一陣呻吟,顫抖著手拿出懷中的丹藥塞進嘴里。
可惜明顯是杯水車薪。
她的神識被寒潭水改造,讓神識強大的同時,一般治療神識的丹藥對她來說自然就不起什么作用。
她此時所受的傷,和以往每次神識受傷可不同。
煉化本命法寶時,雖然神識縮小了一圈,但她動作小心翼翼,耗費的時日很長,因此雖有所損傷,但到也問題不大。
何況后來又用寒潭水補回來了。
而被刺神蛙攻擊,雖然引起了神識的震動,但要給神識帶來重創卻是不可能的。
這次卻是不一樣了。
她在自己的識海想要模仿刺神蛙的神識攻擊。
神識之眼被榨干不說。
由那般多神識之力凝煉出的物事又怎會沒有攻擊性。
若是潰散的那一刻,王學窈反應過來,將它釋放出去,倒也還好,只是神識之力力竭罷了,吃些丹藥,或是煉化寒潭水過不多久便能恢復。
可她這次乃是受刺神蛙神識攻擊所啟,初次凝練,哪里有什么經驗,由她神識所凝練的東西卻在她識海釋放。
等于是她自己承受了自己的神識攻擊,并且還是全力一擊。
可想而知她現在的情況有多么不好。
也幸好她的時候神識被寒潭水改造過,若是旁人承受這么一擊,怕是會直接翹辮子。
但她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倒在地上不過一個呼吸間,七竅開始流血,嘴里已是控制不住的痛呼出聲。
一時之間,這窄小的洞中全是她的慘叫,還好她在洞口布置了陣法,隔絕了聲音,如若不然,這慘叫聲傳到出去,在這夜里怕是會引來許多人。
隨著時間流逝,許是掙扎的力竭,王學窈整個人漸漸地停止了顫抖,閉目昏睡了過去。
只有那時不時從嘴中溢出的哼唧聲昭示著她即使暈迷,痛苦也不曾離去。
王學窈這一睡就睡了小半月才醒過來。
捂著腦袋,從地上坐起,打量了一下四周,見還是熟悉的地方,這才松了一口氣。
靠在山壁,王學窈捂著臉苦笑。
這下子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片刻間,她又裂開了嘴。
越裂越大,最后變成了哈哈大笑。
雖然如今這摸樣有些凄慘,但她不后悔。
這次胡來代價雖大,也不是沒有收獲。
她之所以失敗不過是因為,初次凝練,全憑感覺,浪費了太多神識之力。
榨干了神識之眼,這才沒了余力繼續不說,還讓凝練的神識攻擊崩潰,傷了自己。
都說失敗乃是成功之母,這話還是有道理的,相信下一次,她絕對會成功。
神識攻擊都能被她研究出來,神識防御還會遠么,到那時她還怕什么神識攻擊。
再則,就算短時間內,神識防御沒什么進展,有神識攻擊也是一個極好的偷襲手段了。
至少跟她同階的修士,若是沒有神識防御之法,哼……以她的神識強度,等閑都不是她的對手了。
不過目前說這些還早,當務之急還是要處理識海的傷勢。
這次識海受傷之重,雖沒有將她便成傻子,可她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記憶有些紊亂了。
有些經歷甚至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大塊。
比如說她知道在外只能歷練三年,但為什么只能歷練三年,她卻想不起,也不敢想。
稍稍一想便覺頭痛難忍。
好在她還記得自己是誰。知道自己的來歷。
最重要的幾件事也記得清清楚楚,只是記憶很不連貫,有些地方明顯空白了一片。
不過這等記憶紊亂對別人來說不用靈丹妙藥是別想好了。
但她有寒潭水問題倒是不大。
可惜她此時這種情況根本無法動用神識,連儲物法器都無法使用了,更不消說,在手鏈之中取寒潭水煉化了。
就連她吃的丹藥,也是殺了刺神蛙之后,隨手塞在懷中的。
王學窈無奈的發現,此時只能讓神識自己恢復到能動用的程度,才能取出寒潭水。
但讓它自己恢復,這個時間怕是短不了。
在那之前難道自己就只能這般茍著?
王學窈明顯不愿意,要知道她來此地可是來歷練的,可不是換個地方繼續窩著。
可她這種情況讓她出去,明顯就是送死啊。
畢竟無法使用儲物法器,就無法從中取出丹藥、法器、符箓之類。
取不出這些,就代表她不能受傷,不能遇見強敵。
就算她靈力不受影響,可也只能施展簡單點的術法。
高階術法依舊要用神識來指揮控制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她的情況就算有法器也只能拿在手中當做武器使,而無法祭出如飛劍一般攻擊。
看著洞口,王學窈心中不由得一陣慶幸,還好布了陣法,否則,以她現在這種情況被人發現,就算不死,下場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過片刻間,王學窈就做好了決定,就算她不愿意,也只能暫時茍在這里了。
不過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她已經打算好了,想辦法找些靈草靈藥,泡藥浴練體。
畢竟神識不行,實力便下降了一大半,總要用旁的方法補上來才行。
再說她也該練體了,自從來到此界,此門功課就落下了,總是沒什么時間修煉,正好趁此時間,好好修煉一番。
練體的同時,也在這附近獵殺妖獸,能增長經驗的同時,也能看出練體的效果。
剛好她選的這地方,高階妖獸不多,倒是挺適合她目前的情況。
既然決定暫時落腳此處,那么就洞口那個四階陣法,王學窈顯然不怎么放心。
要是修為神識稍高一點的人很容易看出破綻來。
看了看四周,全是山壁,要是別人發現此地,那她顯然就是被‘甕’捉的‘鱉’無路可逃。
她自然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居安思危,總要給自己留個后路才好。
思忖間,眼角余光掃過架在火木石堆的桃木劍。
眼神頓時亮了。
這桃木劍本是那日她烤蛙肉所用,不過蛙肉經過火石木連續小半月不停的灼燒,早就化作了一團灰燼,只剩桃木劍還被灼燒不停。
雖然現在無法御駛法器,但是有法器在手,總歸是多了一點底氣。
許是今日想的有些多,神識又開始疼痛起來。
王學窈下意識的掏出懷中的藥瓶,這還是那日被刺神蛙攻擊之后,隨手塞進懷中的,看著只剩不到十粒的丹藥,又是一陣無奈。
這么幾粒丹藥,根本恢復不了多少神識。
不過算了,聊勝于無吧。
倒了兩粒,塞進嘴里,不多會,感覺好了些,這才起身拿起桃木劍,此劍乃是靈器級別,被火木石燒了小半月,拿在手中依舊是通體冰涼。
看著山壁,運氣靈力輸入手中的桃木劍,對著山壁就是一劈。
削下好大一塊石頭。
王學窈見此不由得還算滿意,如此攻擊力,劈出另一個出口想必也要不了多少時日。
不錯王學窈想的后路,便是仿照狡兔而來,畢竟人家一只兔子都有三窟,她一個人不求三窟,兩窟總是要有的。
這一劈足足劈了五日之久,這期間劈下的石頭給自己做了石桌石凳,以及石床。
剩下的碎石肯定不能堆在洞中,若是神識能用倒也好辦,用儲物法器一裝就能解決問題。
可她此時顯然不能,不得已只能客串了一把搬磚的,將劈出的石頭一塊一塊的搬了出去。
因此她雖劈了五日,不過這效率不怎么高就是了。
她本也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不過今日看著眼前這條剛好可以容她身子走過的石縫,王學窈沉默了。
這條石縫并不是她劈出來的,而是它本來就存在,只不過之前不知為何,被山壁所遮掩。
這會山壁被她劈走,這條石縫自然而然的便顯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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