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公子走到此地,張望了一番,看見碧靈猿棲息的山坳眼睛一亮,停下身形,轉頭對這四人道:“此地甚好,隱蔽非常,想來那只赤銅虎也尋不到此地。”
說完,就跟累慘了一般癱在地上,絲毫不顧形象。
“公子,這人如何處置?”一個小個子,但臉卻是一副滄桑之像的人甩出一個人來。
看著這人,公子臉上露出一絲嘚瑟來:“昨日這赤銅虎瘋了一般,整夜不消停,想必他們這七竅芝定是到手了,也不枉我冒著被斥責的風險,將這消息透給阿蛛。”
“公子自然是英明至極的,可笑那阿蛛當了探路石而不自知。
竟以為公子被她迷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姿色,我家公子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哪能被她迷惑了去。
嘿嘿……現在只要將阿蛛幾人找到,憑咱們幾人的修為,那七竅芝還不是囊中之物。”
滿臉麻子的修士見小個子與公子接上了話,自然不甘落后,一臉諂媚的道。
“哎~別說,這阿蛛樣貌雖然不怎么樣,可這身材……嘖嘖……若不是為了這七竅芝,將她抬入府中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了……可惜了……”說罷滿臉回味又帶著可惜之色的搖了搖頭。
過了片刻像是終于想起了正事一般,斂了神色,下巴一抬,看著被甩在地上的人道:“將他弄醒,問問那七竅芝在何人手中,他們四人又在何處碰面。”
王學窈的目光隨著公子的下巴向地上的人看去。
看了半天王學窈才認出來此人正是阿蛛幾人的同伴。
施展調虎離山的主要人物,孟達。
只是此時的孟達,胳膊缺少一只就不說了,身上更是沒有一塊好皮肉。
滿是爪印不說,衣裳更是只有絲絲縷縷掛在身上,勉強遮住重點部位。
而臉上就更是臟污的不行,有血有泥合在一起,糊在臉上,這副摸樣王學窈要是一眼便能認出,那才是有鬼。
看著那些爪印王學窈若有所思,這想必便是赤銅虎造成的了。
只是受了這般嚴重的傷勢,那他又是如何從獸口中逃脫的?
正在王學窈思索之際便聽到那錦衣公子滿是不屑的聲音:“嘖嘖嘖……你們可知道他是何人?聽說他乃是玄天門的高徒,八十二點的風靈根啊,怎地不讓人羨慕,沒曾想今日到成了我的階下之囚。”
王學窈聽到此眉梢一挑,玄天門?想到那日這孟達使的瞬移到也不奇怪了,一般的散修是接觸不到這等術法的。
不過若真是玄天門的人,王學窈到不好看到他落到這些人手中,而無動于衷了。
畢竟都是名門大派,雖然私下多有齷齪,可明面上都是同氣連枝的。
就算不為著這點,同為大派的王學窈也看不得一個名門修士被這些小人得志的修士糟踐了。
當然這些理由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她能得到這七竅芝還多虧了這孟達將六階的赤銅虎引走。
咳咳……雖阿蛛幾人什么都沒得到,可…以她料想,幾人退的及時,應該沒受到什么傷害才是。
只有這孟達……
不想了,越想越覺得這人可憐的緊。
若是一個陌生人王學窈坑了便坑了,道一聲可憐,不管也沒什么。
可同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就不一樣了,有一分認同感在那里,放任不管總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王學窈做了決定,也不著急,總得想個法子才好。
讓她此時一挑五,咳咳……算了吧,這點子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名門弟子又怎樣,公子也不差,能落公子手中也是他的福氣。”
麻子臉這話不知公子聽得舒不舒坦,但王學窈卻是聽得作嘔。
這公子王學窈早就發現他雖是筑基中期,但靈力虛浮,根基不穩,明顯是吞吃丹藥晉升的修為。
否則也不會發現不了隱藏在暗處的王學窈了。
也不知這麻子臉是如何昧著良心說他家公子不差的。
錦衣公子撇了眼說話的麻子臉,嘆了口氣:“雖然你這話說到了我心坎上,不過也不得不承認,跟名門弟子相比,你家公子我還差的遠呢。
遠在陸地上的名門弟子就不說了,就說這近處的普渡方隨便拉出一人來,也比你家公子強。”
說完想起什么一般,又眉飛色舞起來:“不過就算普渡方再好,我也是不稀罕的。
不能這般,不能那般,不能找姑娘喝花酒。
嘖嘖,這樣的人生還有什么趣兒味,如此生活,便是修成仙又如何,長生又如何?就怕到時候又覺時光漫長,了無生趣。
這人吶,總是如此,看不到當下,總是想去夠那鏡中花,水中月。
等夠到了,仍不滿足,還要去夠那天上的烈日。
殊不知這人心吶,總是欲壑難填,就沒個滿足的時候。”言罷一陣搖頭晃腦。
本來王學窈聽他講不稀罕普渡方,還有些不滿,她到底是普渡方的佛子,自然有責任維護普渡方的聲譽。
但聽到他后面所言,卻是漸漸訝異起來,暗道:“沒想到這么個紈绔子弟,竟也能說出這般有深度的話,倒是小看他了。”
便在此時又聽到那錦衣公子又道:“不過,此時人落在咱們手里,也沒有放了的道理,要怪就怪他運氣不好,逃離了獸口,卻又撞到了我們手中。”
“那公子,此事過后,這人該如何處置?”
“這還用問么?他是名門弟子,若不想被人追責,怎么做還用我教?”
這人心中暗道:“既然不放,說那許多干甚。”
王學窈聽到此,心中一急,看來這些人打得是問完話便殺人滅口的主意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何況,修真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
王學窈此時一挑五肯定不行,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將自己的命搭上,顯然不值當。
眼珠兒轉了轉,王學窈嘴邊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不過這個主意還是等這些人問完話,成功的幾率才會大一些。
王學窈看著幾人將孟達弄醒。
他受傷嚴重,剛一睜眼看著面前的無人,還有些搞不清狀況。
但這也是一瞬間的事,等他徹底清醒眼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警惕。
看著自己滿身狼狽的被扔在地上,在對比錦衣公子一行人悠悠哉哉的摸樣,便是個傻子都知曉自己處境不妙。
更何況孟達并不是傻子,否則也不可能從六階妖獸口中逃脫了。
可惜就像錦衣公子說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雖然知曉自己處境不妙,但孟達并沒有貿然開口說話。
實際上這錦衣公子他見過,他來這星羅海域游歷,接過汴城城主府一個任務。
這錦衣公子便是在那城主府交接任務時,有過一面之緣。
不過就是不知曉這錦衣公子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了,若是知曉,還這般做,怕是不會讓他活著了。
孟達轉眼間,便將他目前的處境想的清清楚楚。
不過他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除了剛睜眼時的警惕,此時到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過錦衣公子根本不去猜孟達的想法。
直接道:“孟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現在的處境想必你自己也清楚。
我就想知道那朵七竅芝落在了何人手中,你們四人又在何處交接?
若是老實交代,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你現在身受重傷,靈力耗盡,在我們五個筑基修士手中根本翻不起什么浪來。
再說你的儲物法器……現在也不再你身上。”
孟達雖然猜到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沒想到這些人連掩飾都不曾。
心下一沉,試著運了運靈力,果然如他所言,靈力耗盡。
至于儲物法器,他的神識倒是可以感應到,可惜卻取不出任何東西,想來是被他們封印了。
待到將他殺掉,神識消散,這儲物法器自然就成了無主之物。
可惜想清楚這些東西,對他目前處境并無絲毫幫助。
雙目中閃過一絲絕望。
但他也知道,不說…可能生不如死,但說了怕是立馬活不成了。
干脆雙目一閉,不言不語,拒絕之意顯露無疑。
王學窈:……
失策啊…失策……
她只想到等孟達老實交代,消息到手,這孟達再無用處。
待她假冒赤銅虎的虎嘯之聲,情況危機之下,這一行人定會將他丟棄。
卻忘記這孟達可不曉得有人會來救他,為了活命自然不可能說。
罷了……待會能不能活,就看他運氣,反正該她做的,她做了,至于結果是不是達到預期,她也管不了了。
看到孟達非暴力不合作,錦衣公子冷笑一聲,向麻子臉使了個眼色。
意思很明顯,要給孟達點顏色瞧瞧了。
麻子臉一點頭便向著孟達走去,滿臉獰笑。
聽著耳邊越來越進的腳步聲孟達滿心絕望,若是一時折磨他并不懼。
便是在折磨之下茍延殘喘,也總歸還有一絲希望。
可,以他現在的身體,又如何能夠承受更多的折磨。
怕最后也免不了一死。
此時他的心里免不了產生一絲妄念,若是……若是有人能在此時來救他一命……那……那便是當牛做馬也會報答與他。
不過他也知曉這種希望微乎其微,慘笑一聲,準備迎接即將臨身的折磨。
王學窈想通了孟達的難處,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受不必要的苦楚。
當下小心翼翼的從藏身之地挪出,這般近的距離自然不可能冒充虎嘯之聲。
但,她不動還好,這一動哪怕在小的聲音對與修真之人而言,那也是清晰入耳。
“誰~嗖~”
錦衣公子身邊的小個子,當下手一抬,一道暗器便向著王學窈隱藏的方位射去。
“噗~”
王學窈早已不在此地,自然沒射中目標,反倒是射入了樹干之上。
暗器穿過,一個大洞浮現而出。
緊接著,小個子便飛身而來,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臉色嚴肅起來。
朝著錦衣公子搖了搖頭,便在林中張望起來,看能不能發現什么蛛絲馬跡。
“去找~”錦衣公子看著小個子的舉動,也向左右兩邊示意。
兩人領命而去。
此地此時便只剩下了錦衣公子和麻子臉。
站在山坳處,看著密林,錦衣公子心中升起一股煩躁。
若是方才真有人在此,那么此時躲入林中,想要找到她怕是不易。
與他的煩躁相反,地上的孟達看到此等變故卻是心中一喜,不管方才偷聽的是何人。
吸引了這些人的注意力便是好人,最好再將水攪渾一些。
興許他還有一絲生機也說不定,當下絕望的心又活了過來。
王學窈離開藏身之地,本來打算模擬赤銅虎的叫聲將他們驚走的。
但沒想到這幾人竟然分開了,王學窈腦袋一轉,干脆改了主意。
將他們驚走這個計策,有太多的不確定。
還是逐個擊破,一勞永逸比較好,不過王學窈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靈力。
嗯~約莫是全盛時期的七成左右。
王學窈昨日一直奔波不停,并沒有好好的恢復過靈力。
此時能恢復到七成已是極為不易了。
看著還在林中尋找的三人不知不覺間相距的越來越遠。
她現在神識無法動用,不能祭出法器,只能近身攻擊了。
一般而言,筑基初期的神識極限在二百米左右。
當然沒有哪個修士在不必要的情況下,將自己的神識之力全部放出。
如此神識之力消耗太大,神識之力耗光,對修士來說也是極為危險的。
便是為了尋找,王學窈猜他們最多在周身五十米的范圍,只要速度夠快,他們便是發現了她,也來不及防備。
但只有速度快還不行,還要一擊必中,不讓他有通知其他人的機會,否則她怕是有被別人包餃子的危險。
踏著千旋步,身形一晃,出現在一人身后。
修士大多都極為警覺,更何況是筑基修士,此時感覺到不對,下意識的便給自己加了防護光罩。
同時嘴巴一張,便要出聲示警。
便在這時只聽“啵~”的一聲,接著一團泥巴射入他的口中,將他即將出口的示警生生的給堵了回去。
還沒待他反應過來,就覺一陣劇痛臨身,便人事不省了。
在他身后,王學窈收回印在他身上的手掌。
在收回之際,還能清楚的看到,其上纏繞著些許金光。
不要看王學窈收拾這人很容易。
一來,她占著偷襲之便。
二來,便是占著功法之力了。
近身攻擊,她的道門術法都不合適。
王學窈靈機一動便換了佛門術法,般若掌。
這一擊的威力實際上也出乎王學窈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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