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和尚么?
只是這些人為何找他?
阿蛛偷偷的瞄向這一行的為首之人,卻不想恰好那人也向她看來,如此便撞了個正著,將她眼中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
阿蛛嚇的忙忙收回視線,胸腔撲通撲通的跳動,她現在可以確定,這些人來者不善。
那她到底要不要實話實說呢?此時阿蛛心中升起一股詭異的竊喜。
那小和尚怕是沒想到吧,他前腳趕她走,后腳他的性命便操與她手。
而為首之人看她這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之色,向問話那人使了個眼色。
“你可是見過她?不要耍花招,最好老實交代,你也不想我們使別的手段對吧?”
這個叫十二的男子顯然不大看得上一個筑基女修,說話盡顯輕蔑之色。
阿蛛卻是不敢有任何意見,當下面上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心里念頭急轉,這些人找小和尚明顯是不懷好意,方才這小和尚與那孟達對她毫不留情,這會子,她又何苦替他隱瞞。
更何況……若是這些人對那小和尚出手,她也不是沒機會趁水摸魚。
若是能從這些人手中救走小和尚,他必不會再對她不理不睬。到時候……
不過阿蛛也知曉,這種想法也只能想想罷了,一個筑基在一群金丹手中救人,無異于異想天開。
打定主意,說雖然要說,但怎么說卻是要好好思量一番的。
這些人明顯不是善類,她自然不能跟那小和尚扯在一起,最好是偶然碰見過。
還要防止這群人殺人滅口。
心下思量,面上顫顫巍巍道:“此人……晚輩昨日便在這附近見過,不過…只看過一眼,許是…許是看花了眼也不一定。”
那個叫十二的男子聞言大喜:“老大……她見過。媽的…找了這許久,總算找到了她的影子。”
阿蛛聽聞此話,卻是心里一抖,聽這些人的意思,找那小和尚許久了,也不知這群人是為了尋仇還是其他?
阿蛛下意識的便支棱起了耳朵,卻沒聽到那為首之人的回答,反倒聽見另一人道:“找了這么久,怪誰?若不是你蠢,咱們早就完成任務了。”
十二聽聞此話,很是委屈:“對付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我哪想到還需要做標記。”
“好了,此時就不要再提了,一群金丹找一個筑基,還找了三月之久,聽起來很光榮么?”
“是,老大。”
“不過,現在總算找到她的蹤跡了。”
言罷,看向被他們忽略的筑基女修道:“你見到她時…她在哪里?”
阿蛛當即給幾人指了一個地方,離那樹洞并不遠,是她方才跑過的地方。
聽了她的指認,為首之人向旁邊的人一頷首,便有一人走出,向那地方探查而去。
這一群人等在此地,過了片刻,那人回來對為首之人道:“老大,前方有一個樹洞,看其中的痕跡,倒像是有人暫歇過,不過此時里面并無他人。”
阿蛛聽聞此話,面上雖極力忍耐,仍然有一絲扭曲。
呵……之前還在,此時卻已經沒人,明擺著是想丟下她。
想她曾經也是時時刻刻被人嬌慣,被人追捧的存在,哪里忍得住被人這般對待,當下在心里,暗暗發誓,這小和尚最好不要落在她手里,否則……
為首之人將她的表現收入眼底,眉毛挑了挑:“帶上她,去看看。”
當下一行人便帶上阿蛛,向樹洞走去。
許是已經找到些許蹤跡不再著急的緣故,一行人并沒有飛馳,途中,十二看了眼畏畏縮縮走在他們中間的女修。
對為首之人神識傳音道:“老大,帶上這女修干嘛,若是怕她暴露咱們的行蹤,將她…”十二向自己的脖子比了一個一刀切的手勢。
意思不言而喻。
為首之人也不看他,只回道:“你知道為什么有的人能當將?有的人卻只能當兵么?”
聽到這個問題,十二認真的想了想,道:“難道是當將的人想的多?”
老大:……
“你沒救了。”
言罷再不理他,直徑向前,不多會功夫便看到了那個只能容兩人并躺的樹洞。
為首之人走進觀察了一番,皺了眉。
王學窈和孟達雖然走的匆忙,但并沒忘記抹去痕跡。
就怕阿蛛尋著痕跡追蹤過來,再次纏上他們。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到是幫了他們一把。
看他皺眉,其他人不敢再吭聲,看著模樣就知曉,他們來晚了一步。
沉默片刻,為首之人看向阿蛛:“你說你是昨日才見過他?”
阿蛛雖然不知曉他為何再問,不過心里卻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便想說出真話。
但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她方才已然說了謊話,這時候說出真話,只會害了自己,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確…確實昨日才見過他。”
為首之人聽了,點點頭,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既然你昨日便在此地,那么今日你為何還在此?”
阿蛛聽了這話,卻是松了一口氣:“晚輩昨日消耗太過,靈力未曾恢復,自然不敢在四處走動。”
她的靈力本就未曾恢復,不怕他查。
可她萬萬沒想到,人家并不查,只是伸手對著樹洞的某處一吸,一根細細長長的頭發絲便出現在了他手中。
對她淡淡笑道:“在金丹面前耍手段,勇氣可嘉,這頭發絲上面的氣息,你應該很熟悉才是。”
身形一晃,為首之人便站到了阿蛛身邊,將那根頭發絲放在她眼前。
阿蛛……
看著面前之人那絲淡笑,這下臉色是真的慘白了,只覺四處都是冷意,讓身體寒涼一片,直接僵在原地。
抖著嘴唇,結結巴巴道:“這…這…這上面是…是…是我的氣息。”
為首之人點點頭:“嗯……那么問題來了,你的頭發絲怎么會出現在這樹洞中呢?”
明明此人未曾放出任何氣息,阿蛛卻覺得有一股子危險環繞著她的脖頸,好似一個不對,她便要命散當場。
明明有很多話可以圓過去,可嘴唇翕動片刻,愣是沒說出什么來。
看她嚇的話都說不出的模樣,為首之人卻沒什么惜玉憐香的心思。
反而大喝一聲:“說。”
這聲音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阿蛛腦海。
阿蛛本就戰戰兢兢,被這一句喝聲直接嚇得心神崩潰。
“前…前…前輩,他…他……他…長的好看,晚輩便想與他同行,近水樓臺先得月。可……可…他愣是不解風情,將晚輩趕了出來。”但她雖心神崩潰,可下意識的隱瞞了孟達二人救過她的事實。
不過她不說,為首之人也有所猜測,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笑了笑:“他可是救過你?”
這荒山野嶺的,一個佛修與女子相識,無外乎便是英雄救美這類的原因。
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阿蛛腦中一片空白,知曉了那人救過她,這些人會對她如何。
為首之人看她面色煞白,便是不曾回答,也知曉了答案。
繼續問道:“你是何時被趕走的?”
阿蛛心下有些猶豫,她跑出去的功夫并不長。
便是小和尚與孟達二人離開此地,想必走的也不遠,若是她如實說,以金丹修士的速度,怕是很容易便能追上他們二人。
倒時小和尚落在他們手中……她可能救得出來,若救不出來,那豈不是他體內的……
可不如實說,怕是她的性命不保。
為首之人看她遲遲不答,徹底沒了耐心。若不是看她還有些用處,他早就使用搜魂術了,不過她既然這般不識趣,他也不必留手了。
便是變成一個傻子,想來依舊有些用處。
既然能救第一回,那么救第二回想來也不是不可以。
手微微揚起,摸向她的頭顱,想做什么,顯而易見。
阿蛛一見此,心中一個激靈,那些小心思哪里還敢冒頭,真話便脫口而出。
“她將晚輩趕出去不久,晚輩便遇上了前輩們。”
看著那只手隨著她的回答,頓在半空,阿蛛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些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子,毫不被她的外表所欺。
阿蛛這一回答,便是等于告訴這些人,孟達二人還未曾跑遠。
當下十二便拍拍她的肩膀道:“他救了你,絕對是她做過的最錯誤的事了。”他雖然是敵對方,但也不怎么看得上這種恩將仇報的背叛之人,因此語氣便有些嘲諷。
而被他嘲諷的人,卻是微微低頭,也看不清她到底是個什么表情。
對他倆的官司,為首之人并不曾理會,只微微閉上了眼。
便在他閉上眼的那刻,阿蛛感覺到一個龐大的神識之力從他身上毫不掩飾的釋放而出,向四周橫掃。
金丹的神識之力,約莫有方圓千米的距離。
二人并不知曉有人追蹤他們的情形下,離開的時間又不長,很大的可能并沒有跑出這個距離,為首之人自然是要試上一試。
當然,在林中釋放神識,也是要實力的。
實力弱的放出神識之力,只會打攪林中妖獸,后果可想而知。
而實力強,自然沒有這方面的煩惱,高階修士的氣息,自會震懾那些妖獸,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便在此人的神識之力釋放出去時,距離此地約莫八百米的距離。
有兩人正在不緊不慢的趕路,正是王學窈與孟達二人。
孟達看著王學窈從離開山洞便開始蹙起的眉頭道:“怎么了,害怕被阿蛛纏上,你放心,我走的時候可是將咱倆得痕跡處理干凈了。
保證她不知曉咱倆走的哪個方向。”
聽了孟達的話,王學窈的眉頭蹙的更緊了,伸手捂住胸腔處,那里正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甚至便是連背脊處,也微微泛起了涼意。
這種狀況,王學窈已經經歷過很多次,明顯有不知名的危險,正在向她襲來。她的靈覺正在向她示警。
可她從離開樹洞想到現在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危險。
明明之前,這股示警已經弱了下去,可就在方才,這股感覺呈幾何陪的上升,此時已是到了頭皮發麻的地步。
當下王學窈頓住腳步,面色嚴肅:“你的靈覺可有向你示警?”
孟達猛的聽到這話,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努力的感受了一番,片刻后搖搖頭。
修士的靈覺一般而言,雖能感覺到危險之意,但那種感覺極淡,像王學窈這般靈敏的卻是極少。
王學窈這下子也不知曉,到底是孟達沒感受到,還是……還是這股危險之意是沖著她來的。
便在他倆耽誤的這點時間,王學窈已是心驚肉跳,手腳冰涼。
顯然,這股危險正在向她逼近。
可此時再跑,明顯來不及。只能躲了。
看著一無所覺的孟達,王學窈狠狠心決定賭一把,就賭這股危險乃是沖她一人而來。
根本來不及細想,將身上的她自己的儲物法器通通摘下。
一股腦的塞給孟達,對他道:“快,快將我裝進靈獸袋。”
孟達摟著手中的儲物法器,剛想問,可看著王學窈此時冷汗已是布滿了臉頰,滿眼焦急之色。
顯然情況緊急,根本容不得他多問。
下意識按她所說用神識罩著王學窈將她裝進靈獸袋。
就在他剛剛將王學窈放入靈獸袋,一股子強悍的神識之力,便從他身邊一掃而過,向著遠處掃去。
孟達在宗門之時,見過的金丹修士不知凡幾,自然知曉這股神識的主人乃是金丹修士。
而如今這般架勢顯然是在尋找什么,在聯想到方才王學窈的舉動。
孟達便是用腳指頭思考,也知曉找的是何人了。
兩個筑基,如何斗得過金丹修士。
摸了摸懷中的靈獸袋,孟達也開始緊張起來。
偏偏這時,許是那股神識之力不曾找到他想找到的人,又繞了回來,圍著他打轉。
一般而言,高階修士的神識之力,低階修士很難感受到。
可這股神識毫無遮掩,大喇喇的釋放出了氣息。
便是孟達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
被別人的神識這般欺辱,若還沒個反應,實在太說不過去。
當下,孟達壓下心中的緊張,向四周拱手道:“不知前輩駕臨,還望海涵,不知前輩盯著晚輩可是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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