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明確的知道此女她只見過一兩面罷了,何來的熟悉。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將這點子疑惑擱在心里。
她在這邊思緒如跑馬一般亂舞,那邊啟晟幾人各自審問各自手中的妖魔,這次倒是施加了隔音結界。
因此,王學窈也只能看見他們的嘴唇不停的翕動,以及時不時在妖魔身上施加一些手段。
倒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不過王學窈也不著急,這些人若真是審問出什么名堂來,總歸是要商議的。
到那個時候……
不過,王學窈覺得,既然這些妖魔圍而不食,一只或許還可以按耐住本能,但一群皆是如此,這說明什么?
說明這些妖魔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背后顯然有高階妖魔掌控,這般審問怕是審不出什么東西來的。
她能想到這些,啟晟幾人自然不可能想不到,但總歸是要試一試的。
不將這些妖魔圍而不食的原因找出來,幾人總覺得心中不安。
死怨之氣的中心處……
此時那座有著密室的宮殿里。
這會子正有四只妖魔。
糜坐在上首,而戾在她左下首,還有兩只妖魔在她的右下首。
看其面貌,和糜一樣,除了有兩只角,與人類已是一般無二。
端看長相便曉得,這兩只妖魔的修為比之戾要高多了。
畢竟,一般而言,妖魔的長相越接近人類,修為便越高,當然,這不是絕對的。
但看現在這兩個妖魔又坐在糜的下首,恐怕修為比起糜來說,又要抵上一點了。
畢竟妖魔強者為尊的概念恐怕從誕生起便刻到了骨子里。
這會能屈居糜之下,自然是糜修為較高的緣故。
糜坐在上首看著左下方的戾,視線在他黑黑的膚色上面繞了一圈,皺了皺眉,眼中一抹嫌棄之色一閃即逝。
但面上卻是掛著一副柔和的笑容,也許她乃是奢靡之氣的緣故,該瘦的地方瘦,該胖的地方,肉也不少。
可以說是有著一副極品身材了,再加上她的面貌又是狐貍精的類型。
這般只是柔柔的掛著笑容也透著一股子媚到骨子里的風情。
眼睛水潤潤的,不管看誰都好似含著一股情意,雙頰染著一抹胭脂色,嘴唇更是小小的不點而朱,看著就香甜的緊。
不過,這場中除了她,其他的三只妖魔,都是沒什么心肺的。
自身更是雌雄同體,因此,對糜這般風情的大美人如同看不見一般,實在不解風情的很。
便是如此也就罷了,坐在右下首的兩只妖魔,許是對于自身修為不如糜這一點不服氣,也或許還有其他原因。
全身都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緊張與敵意,視線更是定著糜的臉上,移也不移。
而糜好似對他的視線一無所知,好不知情一般,穩如泰山,沒有絲毫不自在。
因是緊盯著的緣故,糜對戾那一瞬間的嫌棄,自然被兩只妖魔看在眼中。
只見右下首第一只妖魔淡淡的笑了笑:“看來糜你也還是有美丑之分的,我以為你被那些低等妖魔洗了眼睛,分不清美丑了。
不然,日日被那些低等妖魔圍著不算,還招來這么個貨色放在身邊。”
他口中的貨色指的是誰,雖沒明說,但在座的其他三只妖魔卻是心知肚明。
說這話自然是為了打擊戾以及挑撥糜與戾的關系。
誰讓這家伙加入了以后,經常跟在糜的身邊。
原本,他和怨兩妖魔眼看便要脫離糜的鉗制,誰知道從前只是一門心思養育后代的戾,也要來插上一手。
偏偏他還投入了糜的陣營,從前他與怨兩者聯起手來才能堪堪與糜打個平手,現在加上戾,雖說修為低了些,可好歹也是個助力。
糜一只妖魔已經讓他們絞盡腦汁,在加上一個戾,如虎添翼,他二者哪里還敢輕舉妄動。
這怎么不讓他惱恨。
也是他兩只妖魔不懂妖魔心險惡,那會他們兩誕生之時,這里已經有了兩只妖魔。
那便是戾與糜了。
那會戾一門心思修煉到煉虛,讓身體生出雌雄,好孕育后代。自然是不管閑事的。
但糜就恰恰相反,她本就是奢靡之氣,如何能夠忍受在這種孤寂,日復一日的困在此地。
當時她或許還沒有脫困而出的打算,只是覺得非常無聊。
恰逢死和怨誕生,也許是好奇,也許那時已經有所圖謀。
便將從前無意中從那人手中學到的一記符文打在了將將誕生的兩只妖魔中。
這符文乃是那人自創而出,是一則契約符文。
可這個符文與一般契約需要雙方認同不一樣,乃是強行為之。
只要打上,那么就代表契約已成。
而死與怨,初初誕生之時不說實力弱小,便是靈智也不怎么高,如何能是糜的對手,那符文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便生了效用。
不過這符文也不曉得本就是如此,還是那人自創之時,沒研究透徹。
除了強行契約這一點很可怕以外,這契約的約束力卻是隨著修為高深而減弱的。
比如說低階的時候,對于糜的要求,他兩只妖魔可謂是無條件服從。
可等他倆修煉到這個地步,契約的約束力實際上已是小的可憐。
甚至,在死與怨后來時不時的研究中還發現,這則符文乃是誰的修為更強,就由誰來做主導。
因此,兩只妖魔這才對糜有這么大的敵意,并不單單是爭強好勝的緣故。
說來,這死與怨比之糜和戾誕生的時間,可是晚了許多的。
可這修為卻是比現在的戾要高多了,甚至比之最先誕生的糜也差不了多遠了。
之所以會如此,這也是有原因的。
這秘境中,什么最多,自然是死怨之氣了,‘死’乃是死氣所化,‘怨’便是怨氣所化了。
這個秘境可謂是死與怨的主場了,修煉起來自然是一日千里。
而戾忙著孕育后代,修煉上自然就有所耽擱。
而糜則是時不待她了。
這死怨之氣濃厚的地方,哪里還有什么奢靡景象。
可以說,她一縷奢靡之氣能有現在的修為,完全是因為她誕生的時間夠長。
顯然,她也意識到了,她快要被死怨二者超越的處境,這才會拉攏戾。
可以前的戾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他的后代上面,自然不怎么理會她。
也許是她本就有此意,也許是她不甘心被反操控。
如此,只能離開此地去到外界,到時候奢靡之氣哪里會少,反觀死怨之氣,外界想要找到如此濃厚之地,那也是極難的。
死與怨對她的想法自然清楚,可他兩只妖魔同樣不想被困在此地。
否則再高的修為又有什么用。
這才與糜一拍即合。
但顯然,他們也不是真的想要糜成功的離開秘境。
否則,出去之后,別說反超了,便是不被她重新將他們當做木偶一般操控就是好的了。
因此,只能在研究怎么出秘境這段時間,便是不能殺了糜,也要讓她的修為大降才是。
因此,可以說,在戾沒加入之前,雙方的爭斗可謂已是白熱化了。
偏偏為了出去,又不得不聯合在一起。
可以說,戾的加入著實解了糜的困局。
這會子見著糜對戾如此看不上眼,又怎能不行挑撥之事。
果然,便在他將將說完,便見著戾的臉色徒然難看起來。
他在這幾個妖魔中的修為最低,他自是不敢對死如何。
因此,便是被死當面嘲諷也只能按耐下來。
但他的目光卻是霍的轉向糜。
而此時的糜早已是收好了眼中的神色,戾自然沒看出糜的嫌棄。
只看見糜的柔柔笑意,心下一松,但眼睛卻是直直的看著糜,顯然他沒辦法找回場子,自然是希望糜來表個態了。
畢竟,在他心里,他對糜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便是他修為低又如何,只要在這秘境一天,糜便要拉攏他一天。
只要他要找回場子,那糜就不得不答應。
他這番作態,糜自然清楚是什么意思。
面上的神色不變,但心里卻著實惱怒,這戾還真當自己是顆大頭蒜了,還妄想牽制她…
雖然他便是不這般做,她也是打算要好好的挫一挫死和怨的銳氣。
但被逼,和自愿那能是一回事么?
忍了又忍,才忍住一時之氣,罷了…且忍這一時,待她出去,哼……
一個都跑不了。
她心里這番打算,但面上卻是柔柔一笑,直直的對著死道:“我有沒有審美之心,便不勞你操心了,覺得別的妖魔不好看,可你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這倒是實話,這死和怨雖然已是與人類一般無二了。
可人類也不是個個都是俊男美女啊。
這糜若說是人類中的頂尖美人,那么死和怨也不過是放在普通凡人中都找不出的程度。
與美、帥、俊委實不搭噶。
在糜的眼里,說是丑也不算夸張。
說完也不再去看他們的臉色,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甲。
好似并不將他們放在眼里一般,接著淡淡的道:“哦~還沒問,你們到底行不行?有沒有打通那里?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但是你們這個速度真是讓我失望……廢物。”
“你……”
死與怨氣急,現在雖說各自修為還低于糜,但兩者聯手卻是能夠與糜打個平手的。
在兩只妖魔心里,早已經將自個兒和糜擺在同等地位。
如今被她羞辱,如何不怒。
“怎么?我說錯了?你們不是廢物?不是廢物那為什么花了這許多時間,仍然沒什么進展?”糜一臉冷笑。眼中的不屑都快要溢出來了。
見她如此臉色,死怨二只妖魔,臉色著實難看,這般口氣,讓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被糜奴役之時,毫無自我,毫無尊嚴的日子。
哪里還想得到去反駁她的話。
想到過去,一股子暴戾在心中升起,眼中泛起紅色,身上的氣息噴薄而出,正要不顧一切與她拼了的時候。
突然看到糜眼中的冷意,心中下意識的打了突。
身上的氣勢也為之一頓。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念頭浮現在腦海。
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激怒他們。
是了,對她來說,在這秘境若是注定有一場戰斗,自然是宜早不宜遲。
這之前的戾雖也跟在她身邊,也倒入了她的陣營,但若說對她有多衷心怕是也談不上。
沒將戾徹底拉攏之前,她不敢出手,畢竟,若那個時候,別說臨陣倒戈了,便是兩不相幫她也是極危險的。
今日若是真打起來,算起來也是為了替戾出頭的緣故。
戾哪里能夠袖手旁觀,雖然他修為低,但牽制他二妖魔中任何一個幾個呼吸卻是可以的。
到時候,糜各個擊破他們就危險了。
更何況,明明他們已經打開那里了,他不相信她不知曉,可她今日明知故問不說,還故意羞辱他們,挑起事端。
是了,之前不對他們動手是因為她需要他們打開那里,自然不能讓他們的修為有所損傷,否則,如何打得開。
現在既然已經打開了,自然不能容忍他們蹦跶。
也不允許他們修為超過她,看來,今日這一出,她不定是計劃許久了。
不能動手。
至少他們不能主動出手。
反過來,若糜主動對他們動手,有卸磨殺驢之嫌。
妖魔強者為尊,自然沒有這些原則。
可,那里打開之事,戾也是知曉的。
若糜主動出手,他在挑撥幾句,就不相信戾不懷疑,還全力助她。
畢竟,今日糜在他們沒什么用處之時,便對他們下殺手,他日,難保不會如此對戾。
也許到時候,還能將戾拉到他們的陣營也不一定。
三打一,也許……
想到此,死的眼中有一股子興奮之意。
同時心里也在感嘆,沒想到修為最低的戾,竟然還成了破局的關鍵,何其可笑。
他想的多,實際上不過電光火石之間的念頭。
想的同時,本來正打算出手的身形也跟著停了下來。
見他停下,怨也下意識的跟著停了下來。
只不過,兩者雖然住了手,但眼中的血紅卻是并不曾消下去。
看起來著實可怖。
而糜坐在上首看著他們慢慢收回的氣勢,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一絲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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