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關門打狗
第八十七章關mén打狗
倒chūn寒過去,天氣就天始一日熱過一日。而這些天,侯岳早起去當差的時候,好幾次都看到幾個陌生的人,在自家這條小巷子外面的坊墻根轉悠,暗暗的打量這些人,這些人雖然高矮胖瘦身形不一,但俱是手腳粗大,象個練家子似的,每次他走過,他總覺得那些人刺刺的眼光盯著他。讓他心有些發寒
有了yù茹小姐的提醒在先,侯岳自然是倍加小心,可也奇怪,這些人卻遲遲沒見動靜,甚至不久后就再也見不著露面的了,而最近連yù茹小姐的活動也收斂了很多,那霍飛白就常常在侯岳面前抱怨,說是如今見yù茹小姐越來越難了,而侯岳卻很郁悶,新宅已經建好了,可因為劉武周的關系,他愣是不敢搬去住。帶著小淘寶哥兒窩在家里的閣樓里,天氣熱了,閣樓雖然面積不小,但卻低矮了些,讓人住著有些氣悶。有時他也會想,也許,劉武周的人找不到得手的機會,就放棄了。
可想是這么想,他卻不敢打這個賭,因為他賭不起,老婆孩子的安全不是能夠賭的東西。侯岳也想過,干脆搬去新宅,再請些個莊衛,或許能保障一二吧。
可小淘問了,咱們的莊衛能比得過這城內宵禁的作用?咱們的莊衛能抵的過這坊里的高高的坊墻和坊兵?顯然是不可比的。
可就在這時,小淘卻懷孕了,而且小淘這次懷孕卻比上次懷小寶哥辛苦的多,妊娠反應十分的強烈,簡直是吃什么吐什么,晚上也睡不好,而且特別怕熱,這身體不好免不了脾氣就變壞,時常拉著侯岳的胳膊就啃。侯岳只能在一旁陪小心。
“不管了,我住下面房間去,這閣樓太熱了。”又一個晚上失眠,小淘熱的心煩氣燥,抱了枕頭和薄被就下樓。
侯岳即心疼小淘吃苦。又擔心大家的安全,這會兒卻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要不,你搬到二哥那邊去住吧,他府里有侍衛,又屬于晉陽公主府的范圍,你如今這情況也該請兩個媽子在身邊照顧。”
小淘一聽這話卻是火起,她知道侯岳這是關心她,可這臭家伙也不想想,這時候,她能讓侯子一人處在危險這中嗎,于是那手指便連戳著侯岳的胸:“你什么意思啊,我們說好的,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現在卻叫我一人躲了算什么啊……”
“小淘,我知道你擔心我,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聽話,去二哥府上。”侯岳道。
經這么一鬧,小淘倒是冷靜下來。靜靜的看著侯岳道:“去也行,我們一起去。”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二嫂追隨了晉陽公主李三娘在軍中,聽說守著葦澤關呢,家里面住的都是皇上以及附馬柴紹送給他的歌ji和女人,我去不好。”侯岳解釋道。
“那就什么話也別說,我還住閣樓。”小淘說著,抱枕頭和薄被又轉回樓上,拋給侯同學一個后腦勺。
小刀一早吃過早飯過來,準備讀書做功課,卻沒想到一早卻看到姐姐姐夫在樓梯口爭執,就悄悄的喚了鵝兒過來問。
對于鵝兒小夫妻倆倒是沒瞞著,還慎重的將小寶哥交給她照顧,只是季爹季娘子那邊,兩夫妻便沒提這事,跟他們說了也幫不上忙,反倒讓他們跟著擔心,何苦來哉。
鵝兒心里也擔心著三公子和三夫人,見小刀問,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
小刀最近跟著侯岳學算學,又能時常見到鵝兒這俏丫頭,還有小寶哥在屁股后頭跟著,覺的這日過了挺舒坦,但較之前混混兒的生活,這日子就顯的過于平淡,少了一份刺激,這會兒聽鵝兒一說,他倒是有來興致了。
轉身出去。去了季爹的作坊,nòng了許多麻繩,木段,損頭,又特制幾根帶槽的小圓棍,然后又到街上買了石灰粉等等。
興沖沖的回來,對小淘和侯岳說:“你們搬下來住,我保你們沒事。”小刀小弟這話說的挺牛,當然,在這方面他也有牛的資本,當初他跟那老叫花學偷術,可不僅僅是指法,機關和陷井也是他必學的一部份。
侯岳聽了小刀的計劃,不由大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小刀小弟這計劃,挺絕。
于是,夫妻倆就從閣樓上搬了下來,而小刀則將他們的臥室及其它房間周圍全布置了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機關,很有讓人防不勝防的味道。小刀小弟也挺陰的,這家伙特意留院子和大mén沒設陷井。用他的話來說,咱們先引狗進mén,然后關mén打狗。
當然,免不了的,侯岳和小淘進出也就麻煩點,比如說,侯岳有一次晚上起床不小心勾著一根線,一張大網就罩了下來,又把小刀叫來,費了好一陣工夫才又裝上。
于是小夫妻倆發現,他們進自己的房間都跟在闖關似的。一不小心,就會中雷。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這天晚上,小淘因為妊娠反應重,難受的遲遲也睡不著,就躺在床上邊聽著侯岳的輕輕的呼嚕聲,連數著羊。不一會兒,她就聞到一股帶著淡香的煙味,似乎是mí香,同時聽窗格處響起輕微的細碎聲,她心猛的一跳,這時又聽書房那邊傳來兩聲貓叫,這是事先小刀跟他們說好的暗號,表示有人摸進mén來了。自從布了陷井后,小刀幾天都借著讀書的由頭住在書房里。
小淘連忙拍醒侯岳,兩人用茶水打濕的布巾捂著口鼻。過了一會兒,那窗戶的損頭被人從外面挑開,于此同時,房ménmén栓也被人挑開。
今夜無月無星,侯岳和小淘就算是適應了屋里黑暗,也僅能隱隱約約的看黑影在晃動,從窗戶進來的那人,腳剛落下,那身影就一晃,隨后一張網罩下,同時邊上一段懸著的圓木彈過來,正正好敲著他的腦袋,侯岳又連忙上前,拿了板磚補了一下,這人就徹底暈了。
而由mén進來的那人很杯具,因為等著他的不是網,而是撲面而來的石灰粉,小刀更是貓著腰在后面狠狠給了他一悶棍,這家伙也徹底歇菜了。
忙了大半晚,小淘畢竟有著身子,再加上之前一點也沒合眼,這會兒。實在困了,便抱了被吵醒的小寶哥在屋里睡覺,那兩個人就交給侯岳和小刀折騰,可小寶哥卻是睜著烏溜溜的眼睛一絲睡意也沒,突然出現的變故,不但沒讓小家伙害怕,反而讓小家伙興奮無比。
“睡覺……”小淘瞪著他,小寶哥便嘟著嘴,控訴著小淘的專制。見小淘沒有一絲退讓,才委委屈屈的閉眼睡覺。
小淘也閉了眼,心里卻想著都說外甥象娘舅啊,這小寶兒的xìng子跟小刀還真有些像,以后自己怕是有的cào心了。
廳上,侯岳先用油和醋幫那人洗了眼中的石灰,才開始審問。這兩家伙嘴挺硬的,什么也不說。
“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沒看到我們是做好套子等你們的嗎,我現在問你只不過是看你們老不老實,有什么藏著掖著的,還是都說了,省的吃苦。”侯岳說到吃苦的時候,便掃了一邊的小刀。
小刀小弟很配合,拿了刀在自己額上的刀疤處輕輕的劃著,那情形,有些猙獰。似乎正在琢磨著割耳朵還是剮手指好。
那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兩人對看了一眼,今晚明顯是中了套,顯然人家對他們的計劃了如指掌,再頂也沒什么用,于是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果然,正如侯岳和小淘之前的推測,宋武是宋金則的堂弟,而侯岳當時用的土制炸彈被認為是傳聞中被稱為霹靂彈的東西,宋金則就報了魏刀兒,這可是戰爭利器,雖說侯家人一直保密,但還是讓魏刀兒打聽了出來,當日,侯海帶的人比較雜,而侯岳制作那東西時也不是一個人,炸yào部分是他一人經手的,可那封泥卻是請了一個手腳靈活的幫忙,這人雖然不知這東西怎么會炸,但卻知道是侯家三公子擺nòng出來的,于是魏刀兒就把目標定在了侯岳身上。
只可惜他被竇建德給滅了,而宋金則投了劉武周,而關于霹靂彈的事就是他的投名狀之一,于是劉武周才開始派人暗中布置,想活捉侯三公子,他最先派來的自然是yù茹小姐,可yù茹小姐倒底是經事多,聰慧之人,到了長安一分析情況,覺的跟著劉武周是死路,于是她就開始消極貽工起來,這時,劉武周見yù茹遲遲不能得手,于是又開始派了另外一批人來,也就是這時,yù茹小姐才點醒了侯岳。
事情nòng清楚,而且,從這兩人的嘴里,侯岳還得到另一個消息,那就是劉武周正在策劃著南攻,目標正是李唐的老巢太原。侯岳似乎記得歷史上有這么回事,只是侯岳這家伙歷史實在太差,不記得什么時候,只記得這次南攻劉武周還成功了,給李唐造成不小的麻煩,后來宋金剛一味冒進,戰線拉的太長,后勤出了問題,被李二抓住機會,急馳奔襲,終于打了個翻身仗。
于是侯岳這廝就想著,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劉大大掂著咱,那咱也給你還個大禮吧,于是天一亮,侯岳就讓小刀去nòng了輛破舊馬車來,然后同小刀一起,將人運到秦王府mén前不遠的大街,然后棄了馬車走人,而馬車上chā了一桿旗子,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送給秦王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