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斗在隋末

第二百零六章 齊家不齊

第二百零六章齊家不齊

第二百零六章齊家不齊

“見一無除作九一。無除起一下還一,五八除四十,逢二進二,二五除十,逢三進三,三五除十五,逢四進四,四五除二十,逢五進五,五五除二十五,逢二進二,二十五除十,逢六進六,五六除三十……”

侯岳剛進后園,便聽到后園一邊的小書房里,傳來一陣朗朗的讀書聲,以及噼里啪啦的算盤聲,正是小寶哥的聲音,背的正是九九八十一歸歸除算法里面的‘一歸五除二式’。

侯岳沒有說話,只是站在mén邊,看到侯老爺子站在小寶哥的邊上。看著他打算盤,一只手還摸著花白的胡須,一臉微笑,頻頻點頭。

侯老爺子眼角余光看到侯岳站在mén邊,便悄悄的朝他一揮手,然后退出書房,還將書房mén輕輕的關上,怕打攪到小寶哥讀書。

“不錯,梁老學究都說了,這孩子的底子打的很厚實,只是在靈活變通上差點。”侯老爺子道。然后又問:“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這小子,實誠。”自家的兒子,侯岳當然清楚,小寶哥xìng子有些蠻,雖說不完全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但也有那么點味兒,這孩子對打打殺殺的東西比較感興趣,讀書呢,在那康先生的教導下,倒也有股子鉆勁,只是比起盧元厚那小子的滑溜,他就要差上好多,基本是上老師怎么教他怎么是,再加上康先生教書也比較死板,在舉一反三上面,就差了點,可這小子。跟小十八學的槍法,卻耍的似模似樣了,用小十八的話來說,模子有了,下來就是打磨火侯。

這時代對于孩子的教育并不如后來的文武分明,這時代,一般家族的子弟,講究的是出則為將,入則為相,文武兼備。

而侯老爺子商人出身,這算盤那亦是不能不教的東西。

本來侯岳打算跟侯老爺子說大嫂的事,可一看侯老爺子鬢邊的白發,前段時間,花雕的事情讓老爺子很是消沉了一陣子,如今,看著,又老些了,突然間,就不想拿這些煩神事打擾他,就讓他享著含飴nòng孫之樂,少些煩惱。

便道:“這不是快年底了嗎。我來看看平凡的政績,他的考評還要我寫了送上去呢。”侯岳道。

“哦,那你可要仔細了,平凡這些年來,可是兢兢業業的,柳城在他的冶理下,百姓的日子可是好過多了。”說著,侯老爺子又想起一事道:“對了,平凡最近抓了你大嫂手下的富管事,也不知是因為什么,你大嫂到我這里來叫屈,沒一刻安生,你去問問清楚,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花點錢出個贖算了。”

聽了侯老爺的話,侯岳就皺了眉頭,這點事情,大嫂還吵的老爺子出面,對于平凡,侯岳很了解,人家原來什么身份,自己又救了他,若是一般的小事,平凡肯定是能放手就放手,肯定是太過份了。

想著大嫂的事,正好也要到平凡那里去了解一下實情,于是就告退,連自家院子也沒進,就直接去了縣衙。

平凡一看到侯岳。便苦笑道:“怎么,大嫂把你都給驚動了?”

“不是,我這回回來另有要事,你先跟我說說那富管事是怎么回事?”侯岳輕嘆了口氣,覺得郁悶的很,這都是些什么事,自己都是滿身的瘡了,還想護短。

兩人坐下,一邊的師爺上了茶,退了下去。

侯岳喝了茶,才覺得心中的煩燥去了些。

“富管事在柳城可是很威風,平日里可沒人敢招惹他,這幾年,有許多侯家王家的遠房來投,大哥呢,想擴大候家的家族勢力,就從里面選了一些年輕靈活的送進了折沖府當府兵,這本是一招妙招,不瞞三哥,當初還是我出的主意,現在許多新興的家族都是這些干的。可問題是大嫂任人唯親,家里管事的全是唯她令是從的遠房族人,她又一味護短。再加上這些遠房族人同送去當府兵的家族子弟都有親戚關系,所以,這些族人也自覺高人一等,平日里欺上瞞下的事情沒少做,在外面又跋扈囂張,人人都說現在侯家越來越霸道,但不是主人霸道,是狗仗人勢。”

“而富管事的事,那是他咎由自取,那天在街上,方家的男人只不過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豆腐挑子灑了,nòng臟了他的衣服,他居然讓人打斷了方家男人的腿,那方家一大家子,就靠著男人做豆腐賣豆腐過活,這不是絕人生路嗎?這樣的人如果不懲冶,我這縣令可以掛冠了。”平凡一臉嚴肅的道。

聽了平凡一退話,侯岳剛剛降下的煩燥便又升起,其中更夾雜著怒意,想著后世,哪個個有錢人仗著自己的錢勢胡作非為,自己是最恨的,痛批的貼子沒少發,可沒想,到了這時代,自己居然成了下人胡作非為的保護傘。

侯岳覺得自個兒的臉就象是叫人噼噼啪啪的拍了十幾記,那心中是又悔又恨。他和小淘都是穿越過來的,有些自私的本xìng,只想著自己的小家過好日子就成,別人是好是壞由他自己,卻不知這時候,家族的利益從來都是一起的,有自己這塊牌子在,家族里的人有就勢可仗。

齊家冶國平天下,是這古人講究的,而這個家,顯然不是指,夫妻兩人的小家,而是整個家族,若是家族冶理不好,這身居高位不是幸事,而禍事。

“該,這富管事的事,你一切按律令來,若是大嫂找你麻煩,你讓她來找我好了。”侯岳發狠了。

“對了,三哥這回回來還有什么別的事?”平凡想起之間侯岳的話。說另有要事,便問道。

“還不是大嫂惹的,朝中有人拿大嫂放貸的事情說事了。”侯岳道。

對于王yù嬌私下放高利貸,平凡也是沒法阻止,一來總是至親,二來民間暗地里放高利貸的不少,只要沒鬧出強占家產,出人命的事,基本上管不了,畢竟是私下的行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大嫂放貸的事情,柳城知道的人挺多,瞞不過人的。”平凡道。

“除了放貸,還有什么問題?”侯岳問。

“沒有,其實大嫂每筆放貸,我都派人暗中跟進,如果出現太過份的事情我會阻止。”平凡道。

“難為你了,對了,牛三七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聽說,他是被大嫂逼的無家可歸才逃到薊縣的。”侯岳問。

“那牛三七是個爛賭鬼,他是逃走是不假,但不是被大嫂逼的,是被賭場的人逼債逼的,他跟別人賭,押了一只手,輸了,人家要砍他的手,他才逃的,不過,這賭場已叫我封了,大嫂氣不過牛三七逃,怕自己的錢打了水漂,就想占了他家那四間舊屋,叫我阻止了。”平凡道。

侯岳現在十分慶幸當初把平凡放在柳城做縣令這一招,可以說,他幫了侯家大忙了。

于是兩人商議著靜觀其變。

然后,侯岳就告辭回家,大嫂放高利貸的事情是掩不住的,也好,就讓朝中來人查好了,大嫂也該受點教訓,雖說事情會牽連到他,御史肯定做不了了,但一來,他占著后世便宜做這個官,說實話,心中總有些慚愧,就好象,他高考考了個重本,卻是作弊得來一樣,再說了他覺得自己適合作一些實際的事情,比如說nòng活字印刷,比如說,開茶廠,更甚者做個商人,如現在這種御史,或者是守牧一方,說實在,他還真不是那菜。

隨后,侯岳又去了那被富管事打斷腿的方家,一個小小的豆腐作坊,家里五個孩子,還有一個瞎眼的老娘,侯岳送了些銀錢,那方家娘子千恩萬謝,侯岳覺得整個臉皮火辣辣的,正眼都不敢跟那方家娘子對視,幾乎是從方家逃了出來。

比起遠憂的侯君集叛露àn事件,這近憂才更讓他焦心。

吃過午飯,侯岳又去了見了侯大,提點一下,卻不想,侯大對這些一點也不在意,也是,這些年,他天天叫人捧的高高的,早就失去了警惕之心,反正該做的做了,有些人,只有真板子上身才長記xìng。

于是,侯岳只在家里吃了一頓午飯,又叮囑小寶哥聽祖父大人的話,便又帶著小十八回薊縣了。

小淘這邊還在整理,就看到侯岳一臉氣哼哼的回來。

“怎么?事情不順利?”小淘問。

侯岳便把那富管事的說了說,小淘也愣了,知道侯家現在不得了了,可沒想到,連一個管事,說打斷別人腿就當街把別人的腿打斷,這已經不是一點點囂張了,這在小淘看來,那是壽星公上吊,活膩了。

“即然這樣,那就什么事也別管了,大嫂自己做的事就自己擔。”小淘也氣急。隨即又問道:“如果這事我們不管,任由事態發展,最后會到個什么程度?”

“我這御史肯定要下,可能還要被罰奉降級,但去官,還沒到那地步,到于大嫂,坐贓罪少不掉,到時肯定要聽贖,說不準還要關一段時間。”侯岳道。

“若是還要下牢,大嫂怕是抵不過。”小淘道。

“到時再看吧,多花點錢。”侯岳道。

幾天后,朝廷派的御史就到了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