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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肅就笑,“所以你還心虛什么呢?我們又不是要賄賂小陳,要把你這個甲骨文專家塞到瓷器組去,我們只是和小陳提一提,表達一下自己愿意加入研究工作的意愿,成與不成端看小陳愿不愿意相信你,以及你在業界里的口碑和能力。”
林肅道:“成了,你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機會,不成,那說明你的本事還淺薄,沒得到大家的認可,還得再接再厲。”在林肅的勸說下,瞿宏漸漸安定下來,他有些局促的道:“那,這件事就拜托老師了。”
林肅含笑道:“你先安心過節,你對自己有信心,那剩下的就是天意了。”
瞿宏被說服了,起身離開時,臉上少了忐忑。
兩人一出書房就看到方丘在悄悄的和林清婉嘀咕什么,瞿宏眉頭一皺,林肅也嚴肅了臉,招手問,“你們在說什么呢?”
方丘立即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笑道:“老師,我和清婉說些閑話,剛才我求您的事……”
林肅就揮手道:“我們年紀大了,就想清閑度日,掙錢都是兒孫輩們道事了,誰也不缺那點錢,不用提我都知道他們不會去的。”
方丘還要哀求,瞿宏就皺眉道:“方師弟,老師年紀大了,你也不小了,還要老師為你這些事操心嗎?”
方丘不高興了,都是求人,怎么到他這里就是操心了?
不過他看了看林肅點臉色,低頭沒說話。
林肅就嘆氣道:“清婉,送你兩位師叔下去吧,今天是中秋佳節,不管有什么事,都先回家和家人團團圓圓道吃頓飯再說。”
林清婉就笑著側身道:“瞿師叔,方師叔,我送你們下去吧。”
樓下大廚已經開始動手做菜,香氣開始緩緩飄出,瞿宏聞著忍不住露出笑容,老師還是這么會享受。
林清婉將人送到樓下,瞿宏無視方丘道冷臉,笑著和林清婉道:“你們一家難得在一起過團圓節,我和方師弟偏偏還在這時候上門叨擾,實在是罪過。”
林清婉好笑,“瞿師叔,您說什么呢,每年中秋節我和爺爺不都是這么過的嗎?”
她略想了想后笑道:“不過今年的確多了幾位客人,比往年熱鬧多了。”
“我說的是你爸爸。”瞿宏笑道:“這么多年,你爸爸都不回來和老師過節,我想老師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很想的,自從老師去醫院里走了一遭,回來后你們感情倒是好了不少。”
他語重心長的道:“清婉,既然你爸爸主動回來了,你也主動點,至少讓老師能夠高興一點。”
方丘瞪大了眼睛,看了瞿宏好一會兒,然后扭頭去看林清婉,眼中帶著兩分同情——對著瞿宏的。
林清婉臉上笑容不變,“瞿師叔剛才說,我爸爸要回來和我們一起過中秋節?”
“是啊,今天可是中秋佳節,他既然肯先服軟,那你和老師也別抓著他的錯處不放嘛。”
“瞿師叔或許不知道,我爸爸早幾個月前就調去了中南省,離京城遠著呢,這一時半會兒恐怕回不來。”
“咦,他沒回家來嗎?”瞿宏疑惑的蹙眉,“昨天我們同一班飛機從中南回來的,你喬阿姨又沒同行,我剛才看到清俊也在那里,我以為……”瞿宏臉上有些尷尬,“可能他有事耽誤了,既然大老遠的從中南回來了,就肯定會回家來的,畢竟是中秋嘛……”
瞿宏有些說不下去了,感覺自己越說越錯,一時有些訕訕然,叔叔說的沒錯,他不太會說話,就應該少說多做。
瞿宏后悔不已。
林清婉卻若有所思起來,“瞿師叔,你昨天真的看到我爸爸回來了?”
瞿宏硬著頭皮點頭,他總不能撒謊吧,只能如實道:“我們就隔著過道,一塊兒回的京城。”
瞿宏和這位師兄的關系一般,雖然他是老師的兒子,但兩人交往不深,還是因為他和老師的關系逐漸惡化,他才對他了解多一點,在飛機上遇見時兩人也不過不冷不熱的說了幾句話。
林清婉就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我回頭會和爺爺說的,師叔和我爸爸也不熟,這件事就當作不知道吧。”
瞿宏就長舒一口氣,他還在考慮要不要給林聞博打個電話呢,聽了清婉這么一說,他瞬間決定不管了。
這種人情世故實在是太煩人了。
瞿宏有些尷尬的急匆匆的走了。
方丘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林師兄回來了,不告訴老師和你也就算了,怎么也沒告訴清俊嗎?”
林清婉瞥了他一眼道:“方師叔,你該上路了。”
方丘立即轉換態度,“清婉,我的好師侄,你就幫師叔在老師面前美言幾句吧,你就忍心看著我的翰墨齋被人侵吞嗎?以后你不論是要買古董,還是賣古董,或是要賺些外快都沒這么方便了呀。”
“你說的倒也有理。”林清婉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就笑道:“行了,你先回去過節吧,我心里有數,會幫你美言的。”
方丘就長舒一口氣,是真的高興起來了。
林清婉目送方丘走遠,這才轉身上樓。
汪師兄他們正一人拿了一臺手機組團打游戲,因為廚房里飄出來的香味太濃,三人翻出了林清婉從西北帶回來的肉干,就這廚房的香味當零食吃。
林清婉合上門,站在林清俊身后看了一會兒,冷不丁的問道:“清俊,今天中秋,你有沒有給你爸媽打電話?”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
林清俊啪啪啪的按著手機,終于不負眾望的死了,他無奈的嘆息一聲,退出游戲就給他媽打電話。
林清婉就坐在沙發上,聽著他應了幾句,又祝福了兩句就借口有事快速的掛了電話。
林清俊心虛的看了林清婉一眼,“我媽年紀越大越愛啰嗦。”
林清婉一笑,“她那也是為了你好,對了,你不給爸爸打個祝福電話嗎?”
“剛才不是給我媽打了嗎,她會告訴爸爸的吧?”
“還是打一個吧,萬一爸爸不在她身邊,豈不是錯過了你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