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的人都驚呆了。
林聞博卻長舒一口氣,看著桌面里反光的自己苦笑,開口,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難。
一直到吃完中秋團圓飯,小輩們給長輩們泡了茶坐下閑話家常,外面天都快黑時易寒才接到電話,“不知道他說了什么,調查組把人嚴密保護起來了,誰也接觸不到,我記得你未婚妻是林教授的孫女,就是林聞博的女兒吧”
林肅在國安這邊沒什么熟人和名氣,但易寒有。
一個跟他們一樣的老光棍突然脫單,跟他關系好的當然會問一問對方來歷。
林家和易家的關系也不難發現,林清婉祖上三代是誰當然也不是秘密,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現在人給易寒打電話,就是因為林聞博是易寒的準岳父。
易寒道過謝,掛了電話后想了想,找到了清婉道“我們晚上出去走走”
不遠處的周明霞正好聽到,連忙道“去吧,去吧,你們小年輕自己玩去,不用管我們。”
“是啊,你們好容易放假,是要出去走走,快去吧,晚上也別急著回家。”周外婆和林肅笑道“我們家小寒就是太老實了,這日子過得比我們這些老的還要自律,失了年輕人的銳氣,我看清婉也穩重過多,就應該多出去走走。”
林肅深以為然。
汪師兄和曾遠不可置信的看著易寒,發現他竟然笑著應了下來,忍不住在心里罵一聲無恥,小時候他可沒少調皮搗蛋,就是曾遠這么混都難從他那里占便宜,哪里老實了
但自家孩子在自家眼里,怎么都是好。
于是易寒和林清婉順利脫身。
林清婉好奇的問,“我們要去哪兒,不是說要一塊兒過中秋節嗎晚上就這么丟開他們了”
易寒道“我們去國安部。”
“大過節的,去那里干什么”
易寒頓了頓后道“你爸爸在那里。”
林清婉臉上的笑容就淡了許多。
雖然是過節,但國安部里忙碌的工作人員還是不少,畢竟全國人民都放假了,但間諜不可能放假。
調查組的組長看到兩人,臉頰不由繃緊,冷笑道“看來我們這國安局還真跟篩子似的,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你們就全都知道了。”
易寒挑眉,“還有誰”
“還能有誰,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
易寒就笑,“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組長不說話了,的確是他故意漏出消息,也是他默許部里的人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但那是在和林聞博見上面前,誰知道林聞博能知道那么關鍵的信息
自從易胥閉緊嘴巴后,他們的調查就放在了西北上,可西北一案,那些人寧愿自殺也要保住京城這邊的人。
易磊廢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證據從京城這邊拉下兩個人來,但那兩人的職位不低,能用的審訊手段有限,他們同樣閉緊嘴巴,一言不發。
哪怕沒有明確的證據,但調查組的人也都知道,真正替易胥他們遮掩當年案件的人沒找出來。
這次林聞博上來說他有叛國案的線索,他們查過易胥的人際關系,他現在和林聞博幾乎沒有交集,但二十多年前,他們是發小,是好朋友,他說有消息,調查組是相信的。
于是人還沒見到,國安部里就已經風起云涌,組長甚至沒猶豫多久就讓人把這個消息透露了出去,打的是引蛇出洞的主意。
蛇有沒有引出來不知道,但他們計策失誤卻是真的,誰也沒想到林聞博會掌握這么重要的信息,雖然沒有物證,但他們至少知道了一直隱藏在易胥他們身后的人是誰。
知道了對手,再去查找證據就要容易得多,接下來就是判斷林聞博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雖然后悔他們把消息遞消息出去太早,暴露了林聞博,現在也只能將錯就錯。
易寒會過來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里面那位可是他未來岳父,而且
組長看了一眼林清婉,道“你們隨我來吧,其實林聞博說的那些只是一面之詞,我們還沒查證,他也拿不出證據。”
組長目光幽深的看著林清婉道“正好林小姐在這里,不如替我們判斷一下。”
林清婉驚訝道看向他,“我”
“對,”組長淺笑道“林局長畢竟是林小姐的父親,論了解,自然沒人比得上林小姐,所以我想讓林小姐聽一聽,或許能分辨得出林局長說的是真是假。”
林聞博下午三點進的國安局,說有關易胥叛國案的線索,組長收到消息后一邊從外面趕回來,一邊讓人馬上調出易胥的資料,并調查最近的動向,另一邊還要人透出這個消息,看能不能引蛇出洞。
林聞博是文化領域的人,他想不出他能跟叛國案扯上什么關系,所以覺得他能的信息不過是些小問題,誰知道這么了不得。
而林聞博的信息并不難查,國安部里有他的資料,最近半年的動態也很好查,唯一有些異常的只有兩件事。
他給他兒子首付了一套價值不菲的房子,以及,他調出了京城。
而這兩件事,稍一調查就知道都跟林清婉有關。
前一件也就罷了,后一件就很值得玩味了。
林清婉托人把林聞博調出京城,或許別人很難查得到,卻不可能瞞得過國安部。
他們不查也就算了,一查就不是秘密了。
結合他們當前擁有的林聞博的資料,調查組的人知道,林聞博和林清婉這對父女的關系很微妙。
組長帶著他們去監控室,里面坐的是林聞博,因為他是來線索的,本來應該是在窗明幾凈的會客廳里招待,奈何他的新聞太過爆炸,就臨時換了這個地方。
組長請兩人坐下,拿起對講器對監控室里面的人道“再問一遍,讓他重頭再說一次。”
監控室里的人起身給林聞博倒了一杯熱水,親切的道“林局長,我們能再說一遍嗎,當年你是怎么發現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