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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賢竟然一句話都沒說,據各門派探查到的情報,許賢甚至親自出手滅了好幾個天邪宗杰出的弟子,都是筑基期。
一個弟子要修煉到筑基期又多難?
像易寒方問這樣的是天資特別出眾的,其余大部分,天資好的,又勤奮刻苦,還要有好資源,種種條件加成下才有可能在六十歲之前筑基。
坎坷一些的,說不定要到七老八十才能筑基成功。
而現在金丹稀少,筑基就算是修界難得的高修為了,許賢一下就殺了幾個筑基,算是一下拉低了天邪宗的戰斗力,聽說曾放任朱清掌權的天邪宗另一金丹文蘊也在和許賢爭執時被傷,現在正龜縮在自個家里閉關療傷呢。
天邪宗弟子大量失業,幾大掌門一直心驚肉跳,生怕許賢調轉矛頭對準他們。
歷史上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天邪宗一直亦正亦邪。
邪是因為他們行事偏激,只認自己的正義之理,不論是門內,還是在民間,行事都過于嚴苛。
各門都很看不過。
正則是因為天邪宗也勉強算是做過許多益國益民的事,像朱清這樣喪心病狂的害人性命謀財,又能掌權的,目前天邪宗也只出現了一個。
但歷來一直讓他們提心吊膽的點是,每次天邪宗不愿意從民間獲利時,他們就總會調頭和各宗門相爭。
歷史上有過不少次這樣的事件,所以他們一直想和許賢打探一下他們天邪宗接下來要干啥。
只是對著許賢,每次都不好開口,誰也不愿意做這出頭的人,此時情境正好,莫掌門也來不及憂心易寒了,連忙道:“許前輩,現在兩界來往密切,界線早已模糊,不像早時,修士互斗,取一兩條性命也正常。現在能修煉的人越來越少,每一個弟子都尊貴。”
萬炎宗的曾掌門也忍不住嘆息道:“而且現在凡間人太多了,凡有人類涉足的地方,基本少有安靜的,以前修士比斗,死了人丟在野外,總有野獸給我們收拾,再不濟,風吹日曬也能化了去,現在可是動不動就會驚動凡間的警察,我們總被人找,也是很麻煩的。”
身為公職人員的易寒和林清婉方問等人:“……”
當著他們的面討論這個真的好嗎?
幾位掌門沒把他們當公方的人,繼續吐苦水,“當年也是迫不得已,這才定了定了兩界的法律和法規,一是約束修界修士,不要作惡;二也是給修士們的一個保障。其實我們兩界的法律法規沒那么嚴,許前輩可以看一看,若有不滿意的,大家可以商量著改。”
“我看過了,還行,一般般吧,”許賢靠在椅子里,撇了撇嘴道:“只是也太不詳細了,很多事情都沒規定好。”
“是,當年只是粗略的商定,算是兩界的共識,本來,這應該是修真者協會來執行,只是協會中做事的都是修士,動輒閉關就是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有。這對工作的展開很不利,所以后來這些事才全部交給特殊部來做。而且特殊部是軍隊,又有地方力量支持,維護兩界和平發展比我們更合適。”
莫掌門說了這么多,就是想委婉的表示,“其實小寒他們也都是依法辦事,并不是獨針對某一門,其實現在修煉資源稀少,我們修界更該同心同德,不僅我們希望天邪宗發展好,我想特殊部更想它發展好,很多事我們都可以談嘛。”
許賢就瞥了他一眼,驚嘆道:“小莫啊,你現在都這么油滑了?”
莫掌門有些尷尬,許賢卻笑瞇瞇的道:“不過我喜歡,你說的不錯,我這次來參加交流會就是想和大家談一談的。”
他對著林清婉和易寒微微抬首,高傲的道:“你們也和你們的上司說一聲,我天邪宗的宗門名字里雖帶了一個邪字,卻寓意的是‘正’,我天邪宗也是不準門中弟子作惡的,若論對凡人的接受度和對國家的貢獻,我天邪宗自認不弱于任一宗門,所以有好事你們可撇下我們。比如這次什么介紹工作的事,就沒人和我提過。”
莫掌門立即笑問,“那估計是兩個孩子的疏忽,據我所知,這都是小寒和清婉負責的,他們畢竟還小,考慮不周到也是有的,不如我就代兩個孩子問一問,許前輩想怎么安排門中弟子?”
許賢掃了他一眼,輕輕一笑,知道他是在打探他的虛實,便微微一笑,“我要求也不高,只要門下弟子能糊口就行。”
他嘆氣道:“世道艱難啊,我又不做那些喪良心的生意,哪里養得起這么多弟子,但我也不能把他們都逐出門派,給社會和國家增加負擔吧?”
林清婉:……說得好像現在讓他們給安排工作不是在給他們增加負擔似的。
林清婉深吸一口氣,撫著額頭沒說話。
其實她一開始提議這事真的只是想讓汪師兄這些沒學歷,沒生活經驗的人下山時有個適應的過程,不至于只能苦哈哈的去搬磚謀生。
或是被些奸詐凡人帶溝里,給他們造成不好的影響,往后都窩在山里不出來。
為什么汪師兄他們下山歷練后回山就再少入凡?
就是因為他們歷練時或多或少都在凡人手上吃過虧,對凡間的印象有些不好。
而像方問這樣一直游戲人間不愿意回去的,那就是已經體味到凡間的精髓了,有苦自然也有樂,而且顯然是樂多于苦。
所以她和徐部長一開始計劃給大家安排的工作都是簡單操作,又能循序漸進的了解凡間的工作。
這些工作的工資都很一般,為的是讓山里下來的人有個適應的過程,讓他們可以積累生活的資金而已。
這適合天邪宗的弟子嗎?
肯定是不適合的。
人天邪宗的弟子就從小在凡間長大的,門路恐怕比他們特殊部還要多呢。
而且,天邪宗的弟子和其他門派的弟子,甚至和其他散修走的路子都不一樣,從根本上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