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羅帆的分身依然是處于那種隱秘狀態之中,融合與周圍天元大天地的能量之中,不斷的逆著能量流而出,向著遠離那通道的方向而去。()
過得一會,待得他將身形完全脫離那能量奔涌的范圍之后。他已是完全改變了自身的隱覓方式,看準一個方向,便不緊不慢的隨著后天天地元氣的流轉向著那方向而去了。
這一方天地有著數萬里方圓,有著高山平原,山地丘陵,湖泊河流。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與真正的天地并沒有多少不同。
而那坐鎮這小天地,守護這通道的存在,卻是隱覓著身形,化入那萬物生靈之間,讓羅帆只能隱隱感覺到那一股強大的存在感,卻無法具體知曉那到底是身處何處,更無法真正知曉那存在到底是有多么強大。
不過不管如何,謹慎處理,總比大大咧咧、不管不顧來得安全。
在這種心態之下,羅帆耗費了數個時辰之久,方才順著元氣流動將自己的身形帶至自己的目的地所在。
這里,正是這小天地與天元大天地的交接之處,便如同當初在洪荒天地那小天地與洪荒天地的交接之處一般。
這一處位置的空間強度,時空屏障,都是整個方小天地最弱的。也是破開離去之時引起波動最小,最有可能不引起那坐鎮這小天地的存在主義的位置。
來到此處之后,羅帆再不遲疑,念頭一動,便有一股吸力產生,直接對著那一處位置轟去。
這一股吸力強大無比,瞬間便撕開了時空屏障,顯現出了外界的景象出來。
而在這一瞬間,羅帆的身形也直接如同箭矢一般向著外界沖去。
這種種做法雖是瞬間產生,而羅帆也盡力壓抑,盡力掩飾,但很顯然的,這種波動,這種影響,對于坐鎮這小天地的存在而言,根本便是無法隱瞞的。
在那剎那間,有著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從這小天地的某處轟然而起,剎那間充斥天地。
在感應到這一股氣息的瞬間,羅帆便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謹慎是多么的正確。這一股氣息,包含著大圓滿,包含著永恒不磨,萬劫不滅之意,赫然便是一股大羅金仙的氣息。
這一股氣息沖天而起之后,一把淡淡的聲音開始回蕩在這小天地各處:“只是七階仙人,居然便敢沖擊圣人所立通道,實在膽大。”
說著,整方小天地的元氣、規則、法則、乃至大道都開始生出無比玄妙的變化。有著一只無形無質的巨大手掌猛然從虛空凝成,帶著這整個小天地的一切元氣、規則、法則、大道的威能向著羅帆所在之處猛罩下來。
羅帆雖早有準備會承受強大的攻擊,但這攻擊來得實在是太快太快了。
快到他只能勉強凝聚自己這一具身軀的力量擋上一擋,便直接被這一只大手拍中。
這一拍。便好似他還在凡人之時一座大山猛壓下來一般,瞬間便將他的一切能量拍碎,甚至波及他的身軀,將他這一具耗費了三十六萬年時光方才凝聚起來的身軀拍成了破布袋一般,他在這身軀之內凝成的力量更是在一瞬間便被完全拍散,從那身軀被拍出來的無數破孔之中傾瀉而出。
而他的神魂,也是在這一瞬間承受了幾乎無法承受的力量。絕大部分神魂都被拍散,化為無形,只留下一點最深,最堅韌的神魂依然勉強保持著完整,保持著清明,被他那殘破的身軀帶著,沖出了那小天地,沖入了天元大天地之中。
羅帆遠在洪荒天地的本體只來得及掃一眼那浩瀚無極的天元大天地。本體與分身的聯系便就此截斷,眼中再難看見分身所在的一切。
“差點便功虧一簣了。”羅帆的本體微微一嘆,臉上有著如釋重負之色。
雖分身與本體的聯系被截斷了。但那畢竟是他的分身,他到底有沒有活著,他的本體自然能夠感應得到。故而,此時羅帆卻知曉,那分身看似狼狽,卻依然活著。
嘆完,他的本體再不浪費時光,繼續將自身的心神投入虛空無極宮之中,繼續體悟那時時刻刻產生的,無窮無盡的生靈所泛出的靈感之中去了。
在天元大天地的那小天地之中。將羅帆的身形拍出小天地之后,那把淡淡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便給你一個教訓,若是不死的話,記得不可再來沖擊通道尋死。”
說完之后,那時空屏障重新恢復,充斥整方小天地的那一股大羅金仙的氣息也隨著收斂于無形。那大手更是直接消散,整方小天地之中的一切異常波動,異常能量流轉,也同時隨著平息下來。一切都回歸了羅帆出現之前,便好似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幸好方才使用的是吸力,不然這一次怕是沒那么容易脫身了。”此時,羅帆的分身僅余一絲的意念暗自慶幸起來。
方才雖是電光火石之間出現了無數變化,但他卻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知曉自己此次能夠如此脫身實在是幸運之極。其根源也是因為自己使用那吸力劈開時空屏障。
之所以使用吸力劈開時空屏障有著這般好處,卻是因為,這吸力,讓他劈開時空屏障要脫身而出的行為顯得好似這天元大天地的生靈沖撞時空屏障要沖入這小天地一般!
那坐鎮小天地,守護這通道的存在雖說是強大無比的大羅金仙,但畢竟并沒有全心全意的關注那一處位置,而是在那小天地之中自得其樂,享受著某種樂趣。他發現這一處時空屏障被轟開之時,那時空屏障的轟開已經是一個過去式了,所殘留下來的只有點滴的氣息,只有許多的元氣波蕩殘留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無法直接確定到底是從外還是從內有著生靈轟開這時空屏障進入這里,因此只能憑借那些氣息,那元氣的波蕩,那力量的殘留,再加上種種常識來推理了。
而這種種推理的結果,很顯然,便只有外界天元大天地的某些強大修士想要進入這通道而轟開這時空屏障一個可能存在了。
若是再大膽一點推測,或許在這通道成型之后的若干年之間,這種強大的修士應當是有不少,那大羅金仙也該是有了經驗,故而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便確定了乃是外界修士轟開時空屏障。
因為這種種,才有了羅帆之前的遭遇,才有了羅帆此時的脫身。
如此種種猜想,羅帆此時自然不會放太多精力在其中,此時此刻的羅帆謹守心神,努力的凝聚神魂,收斂自身的力量,維持身軀的完整。
方才被那大羅金仙凝聚小天地的威能拍了一下。他雖說逃出了生天,但畢竟受創極重,此時甚至已經有些昏昏沉沉,感到自己的思維運轉都已經收到了影響。
恍惚之間。他感覺自己已經飛出了不知多少萬里,接著忽然一滯,周身一痛,前方出現了無窮阻力,似乎他的身體已經撞入了某種堅硬無比的物質之中,不斷的深入,不斷的摩擦。似乎足足前進了數百里,方才最終停在那堅硬的物質深處。
對于周圍的變化,羅帆并沒有太過在意。
他的身軀雖已是受創極重,但他的大羅本質卻依然存在,普通自然環境的變化,對他來說根本便沒有太多的影響。只要非是強大修士攻擊他,他便不會有太多的危險。
在這種毫無危險的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太過在意環境的變化了。
此時他所受的傷勢之重。若是放在一般大羅之輩身上,怕是必須耗費以億年計算的時光方才可能恢復過來。
但對他來說,這種傷勢自然不需如此。
這一具身軀。這身軀之中的力量,這身軀內部的神魂,都是他修行那兩部倒轉因果獲得的修行法門所凝聚而成的。以他對那兩部修行法門的掌握,哪怕是身軀粉碎化虛,哪怕是神魂完全消亡,只要他的生命烙印,生命本源沒有完全毀滅,他便能夠通過種種手段恢復過來,而且那難度絕對比一般修士修復傷勢要小上以萬千計算的倍數。
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要修復身體的傷勢。自然比起一般大羅之輩要輕松上無數了。
羅帆的分身靜靜的躺在那里,體內的神魂碎片不斷的向著他的神魂凝聚而去,一點一滴的重聚著他的神魂。
在這過程之中,那兩部已經鐫刻在他生命本源深處,甚至已經只差一步便能超脫過去未來的修行法門自然而然的運轉起來,開始用某種無比玄妙。無比繁復,卻又契合這天元大天地某種至高無上規則的方式淬煉著他的神魂,淬煉著他的身軀。
如此這般,漸漸的,他的神魂在重新凝聚的過程之中開始一點一滴的提升著,一點一滴的精純著。整個過程雖是緩慢,但卻堅定無比,更好似是將鋼鐵打碎精粹再重煉一般,反而在不斷的夯實他神魂的根基。
而他的是身軀,也經受了同樣的過程。
那已經幾乎不可收拾,如同破布袋一般的身軀之中有著源源不斷的生機從身軀深處產生,不斷的充斥著身軀內部,不斷的修復著身軀所受的傷勢,更在這過程之中不斷的打熬著每一處受傷之處,讓這些位置變得比原來更強,更加難以受到傷害。
整個過程,似乎不像是修復傷勢,反而像是一種修行過程。
隨著神魂、身軀的修復,他體內的力量也隨著自然而然的運轉,原本被打散的,依然殘留一部分在身軀內部的力量開始重新凝聚。
他的身體隨著而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奇異光芒。
這光芒無形無色,好似完全透明,好似沒有任何讓人視覺感應的因素,但卻讓任何人都知曉,那是一種光芒,一種玄妙無比,包含了無窮奧妙,至精至純,至光至亮,至強至堅。
在這光芒籠罩之下,他身體周圍原本將他限制住的那堅硬物質開始漸漸的被排開,便好似海綿構成一般,被擠出了一個數十丈方圓的球形空域。
羅帆的身軀也不知不覺間由平躺轉為盤坐,那一具如同大頭猩猩一般的身軀散發出一股無上圓滿的氣息,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一個天地,一個宇宙一般。
羅帆分身所撞入之處,乃是一座有著三百多萬丈的山峰半腰,他撞入的軌跡,是斜斜的,從上往下形成了一道斜線。
此時此刻他所在的位置,乃是在這一座三百多萬丈的山峰正中之下數百里,在他下方數十里之處,正好有著一道后天天地元氣凝成的河流,這道河流成螺旋狀,從那下方的某處產生,盤旋而上,最終流出了這山峰的范圍,到達數千里之外,漸漸散逸消失與無形。
而那一處產生元氣河流的位置,正對而上的,正是羅帆所在之處。
兩者的位置之間隱隱間有著某種呼應,使得有著絲絲縷縷的奇異存在透過數十里的地層涌向羅帆所在的位置,隱隱間纏繞著羅帆。
這種奇異存在無形無質,哪怕是羅帆此時都無法察覺其存在,只是覺得身心無比熟悉,精神凝聚起來隱隱間比起以前輕松了許多一般。
這一座三百多萬丈的山峰占地面積只有數千里方圓而已,相對于其高度而言,卻也算不上廣闊。
這座山上遍布著種種千奇百怪的動物、植物,更有著許多強大的生靈在其中盤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