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樣的變化,這一道運道長河忽然間劇烈的震蕩起來。那模樣,簡直就像是一條恐怖的長蛇遭受到了恐怖的傷害而瘋狂的掙扎一樣。
在運道長河的震蕩之下,這整個大千世界忽然布滿了無數的裂縫。
接著,那些裂縫變得越來越大,轉眼間便完全崩潰,化為無數細碎的時空碎片,彌散虛無之間,漸漸的被虛無侵蝕,變得越來越細碎,最終變得再不可尋!
只是一轉眼之間,這樣一個無邊廣闊的世界,居然就已經完全消失在眾人的面前,這樣巨大的兩級變化發生的速度又是如此的快速,如此的詭異,幾乎讓人反應不及。
幸好,在這世界當中所存在的修士盡皆是九級偽圣級數的修士,便是尚且不是九級偽圣的羅帆,也擁有一般九級偽圣所不能比擬的威能,所以這世界忽然間發生的這樣恐怖的變化,卻是并沒有造成任何人員的傷亡。
在這剎那間,所有人自身都被一個個時空籠罩。
若是這里乃是混沌狀態,世界毀滅,這些人便是施展出再強大,在不可思議的世界都是不可能抵擋得住的,都會瞬間便被混沌狀態侵蝕吞沒,進而將他們的性命完全收走的。
但,這里并不是混沌狀態,而只是諸多時空之間的虛無而已。
在這里,他們本身所制造出來的時空,就已經是能夠防御住這虛無的侵襲了。
瞬息間,這一片世界破滅之后的虛無當中,便被兩百多個各種各樣的時空所取代。
接著,書尊的身形出現在這虛無當中,抬手一拳轟出去,剎那間就有著一道時空通道從這虛無當中直接貫通到魔界。直接貫通到那他們原來所在的那一處島嶼之上。
“有勞諸位同道了,接下來吾等還有宴席招待諸位,還望諸位賞臉。”書尊這樣道。
這聲音,蘊含了堅韌無匹的力量。直接穿透了虛無。傳入了在這兩百多個時空當中的那些九級偽圣以及羅帆的耳中!
面對著這樣的變化,眾人自然是笑著答應下來。
接著。眾人各自一跨,帶著他們的時空就鉆入那時空通道之中去了。
一個接著一個,通過時空通道,直接降臨那島嶼上空。
在這眾多修士當中。羅帆的表現卻是眾人當中最為輕松的。
他卻甚至沒有借用時空來抵擋那虛無的侵襲,而是直接調用那神庭天鼎的力量護住自身,此時此刻鉆出那時空通道的過程當中就像是沒事人一樣,輕松自如,簡直比郊游更加的愜意。
因為之前羅帆所施展出來的那一股意,在方才幾乎所有九級偽圣都在注意著他。
眼見他身上出現這樣的變化,居然展現出比他們更加玄奇的威能。一時間,有大半九級偽圣都打消了對付羅帆的念頭。
圣意雖好,卻不及自己的性命。既然對方能夠做到自己所做不到的事情,至少表明對方在這方面比自己要強大。既然如此,自己若是在對方手下,或許能夠勝利,能夠輕松將他搞定,但一不小心,卻可能是自己吃虧……為了這一股圣意,顯然并不至于要他們用自己的性命去拼。
當然,除了這些比較理智的九級偽圣之外,還有著幾乎一樣多的九級偽圣依然自信滿滿,不為所動,不認為羅帆可能給他們造成麻煩。
相比之下,他們似乎更在意其他九級偽圣,隱隱間卻是在算計著怎么在與其他九級偽圣的競爭當中占得上風,獲得最后的勝利。
知道眾人在打自己的主意之后,羅帆便已經在注意著在場所有九級偽圣的神色。
眾人心態的變化,瞬間就被他所把握住。
心中不由得一笑,知道自己特別展示實力的行為已經取得了效果——打消一般人的惡意,這已經是很難得的成果了。
回到魔界之后,書尊和吳尊等人出現在眾人面前,很是殷勤的招呼眾人進入他們特別開辟的一座洞府當中去參加宴席。
九級偽圣級數的宴席自然是很不簡單的宴席。
其規格之高,幾乎是羅帆所僅見。相比于這種宴席,他穿越前在影視作品上所看到的那什么蟠桃盛會之類的神仙聚會簡直就像是鄉下財主的宴會一樣,檔次實在是低得太多了。言情首發
其中各種各樣的神奇之物應有盡有,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奇珍異寶,更是堆積得到處都是,整個宴會場所彌漫著的是濃郁無匹的混沌元氣,期間甚至自然而然的演化出了種種千奇百怪的世界出來,更有人在其中表演著各種近乎于道的創世神通,展現出各種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大道玄奧……
羅帆在這宴會當中顯得很是平靜,只是靜靜的欣賞,享受,卻并不如其他九級偽圣那般活躍。
在宴會舉行的第三日,一名號為塔尊的九級偽圣笑著對羅帆道:“道友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吧?”
羅帆一掃這人,稍稍一回想,就知道這九級偽圣乃是當初那些見識到自己的威能之后依然想要對付自己的九級偽圣。不由得淡淡一笑,道:“是啊。這等級別的宴會,我卻是第一次參加。畢竟,我本身的道行境界只是五級偽圣罷了。”
“哈哈,有第一次,自然便有第二次,道友如今已是踏入這個圈子,日后這樣的宴會,定然會參加得越來越多的。”塔尊哈哈大笑道。
羅帆笑著點了點頭,卻并不開口。
既然知道這人有心要對付自己,他自然懶得和他多浪費口水了。
那塔尊也不在意,笑道:“一般而言,這樣的宴會,都會有一種賭戰的,不知道友有無心思玩一場?”
“賭戰?”羅帆一聽,便瞬間知道了他的意思。似笑非笑的道,“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卻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的規矩。”
塔尊笑道:“哈哈,正是因為知道道友并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所以我才來告訴道友的啊。道友如今要融入這個圈子。最好還是盡快的適應這規矩啊。我想,最好的適應方式。就是參與進去了。道友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卻可以幫助道友熟悉這規矩。”
羅帆聽著,呵呵一笑,道:“既然是賭戰。想來定然是有賭注的,不知道賭注是什么?”
塔尊聽到羅帆的回答,猛然雙眼一亮,道:“賭注可大可小,若是雙方同意的話,也可以什么都不賭。既然我們是為道友熟悉這規矩而賭戰的,不如便不要賭注了?”
羅帆卻是一本正經的搖搖頭。道:“這怎么成?既然是要熟悉規矩,當然是按照最常出現的規矩來走了?還是賭一些東西吧。”
塔尊看著羅帆,臉上神色很是平靜,但眼中透出的神光卻好似是在看一個傻子。一個自己送死的傻子一樣。
他笑著道:“既然道友如此想,那我們便賭上一賭吧。不知道友打算拿出什么賭注出來?”
“我看,不如賭命如何?”羅帆笑呵呵的道。
“賭命?!”塔尊面色一僵,那看向羅帆的雙眼之中透出兩道銳利的光芒,身上的氣勢猛然不可抑制的透出,讓周圍的時空微微震蕩起來。
羅帆這個時候已經是面無表情了。他靜靜的看著塔尊,神色淡漠的等著塔尊的回答。
能夠修成九級偽圣的存在,都絕不是愚昧的存在,羅帆這樣的回答,瞬間就讓塔尊明白過來,自己的用意已經是完全被羅帆所看透,面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好,你要賭命,我便和你賭上一賭!讓我看看你一個小小的五級偽圣,何德何能能夠戰局圣意!”塔尊冷冷的道。
“哈哈哈……”羅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之前的交談并沒有太大聲,這宴會的現場又是如此的熱鬧,一時間卻是沒有人注意到她們之前彼此之間的交談。但在這個時候,羅帆忽然毫無遮掩的大笑起來,那是聲音之中自然而然透出的力量震蕩著這洞府,讓這洞府當中參加宴會的所有九級偽圣都在瞬間注意到這一處位置所發生的異常。
羅帆笑了一陣,對著眾人道:“聽說這等級數的宴會會有賭戰這一回事,所以今日我打算與塔尊道友賭戰一番。”
“賭戰?!太好了!果然還是要有賭戰的宴會才是精彩的宴會啊!”吳尊在這個時候大笑起來。
作為剛剛與其他九名九級偽圣合運成功的九級偽圣,吳尊現在就像是新郎一般,整個心情從里到外都散發著欣喜,散發著幸福,卻是什么事情都往好的方面去想,一聽到羅帆說起賭戰這件事,便單純的以為這只是普通的賭戰的,當然是大笑著贊同起來了。
不過,他如此,卻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
殘尊在這個時候開口道:“道友,你乃第一次參與這等宴會,賭戰這種事,還是先不要進行了吧。等你日后熟悉了這宴會,再來與人進行賭戰如何?”
書尊這個時候也插口道:“正是如此。雖說賭戰有著宴會諸人制造戰場,能夠不受致命傷。但要受到什么難以恢復的傷勢卻是絕對可能的,道友沒有經驗,不知該如何在賭戰之中避免自己受到不可恢復的傷勢,實在是不適合參加賭戰。我看還是等以后道友見多了賭戰之后,再來進行賭戰吧。”
羅帆聽得這話,卻是淡淡一笑,道:“諸位道友勿要擔憂。在下與塔尊道友的賭戰,卻是根本不需要有任何賭戰經驗。只要有實力,就能夠進行。因為,我們賭的不是其他,是命。”
聽到這話,整個宴會場所,也就是這一個奇異的洞府當中就是一靜。
前面已經說過,能夠成就九級偽圣的,沒有任何一個是愚笨之輩!
在場所有人顯然都是目光如炬之輩,誰的心思能夠瞞得過誰?聽到羅帆這么一說,瞬間所有人就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而殘尊書尊等人更是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們雖然和羅帆之間的交情并沒有多深厚,至少,沒有深厚到能夠讓他們寄托生死的地步。但。不管怎么說,羅帆都是因為幫他們的忙所以才會透露出自己擁有“圣意”的這一事實的。
而現在,因為這“圣意”,羅帆卻被其他九級偽圣盯上。還被逼得不得不與人賭生死。這不管怎么說,都是在打他們的臉。被人大臉。他們的臉色能夠好看,那就是怪事了。
殘尊書尊他們的面色如此的難看,將他們的臉色看在眼中的塔尊,卻是毫不在意。
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面色冷漠的看著羅帆,似乎正在調整者自己的狀態,隨時準備將眼前這人完全抹去。
塔尊已經修行了不知多少萬億年之久。認真來說,他其實和書尊、殘尊他們的師尊,那擁有九道圣意的九級偽圣乃是同一輩的修士!甚至,他還有一段時間道行境界遠超那九級偽圣!
這樣的身份,讓他心中連那擁有九道圣意的九級偽圣都不太看得上眼。更何況是書尊他們這些后輩了。
之所以回來參加這一次書尊他們所要進行的合運儀式,也只是為了這一次合運的好處而已。卻并不是多在意書尊他們。
以這樣的心態,他可能會在意書尊他們的面色,那就是怪事了。
書尊和殘尊等人雖然面色極為難看。但,正如塔尊所說的,這樣的宴會,本來就有著著這種規矩。本來便有著要賭戰一兩次的傳統的。
以這樣的規矩,這樣的傳統來看,羅帆和塔尊兩人要賭命,這雖然看起來有些過分,賭注確實是大了點,但卻還是符合規矩的,他們作為這宴會的舉行者,卻是怎么樣都不能阻擋的。
所以,哪怕是心中極為不爽,但他們也不得不組織眾人在這洞府當中開辟出一個戰場出來讓羅帆和塔尊兩人來進行賭戰。
在場眾多修士每一個都參加過不知多少次這樣的宴會了。對于這賭戰的戰場的構筑也完全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陌生。
當下,很快的,這樣一個戰場便被他們所開辟出來了。
這戰場,是一片虛無的世界——一個看起來完全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無,無窮無盡的虛空的虛無的大千世界!
這樣的一個大千世界,因為有著兩百多名九級偽圣的力量支撐,變得無比的堅固,甚至比起這魔界都要堅固!
其中空間的堅固程度,時間的穩定程度,盡皆達到了一個任何人所難以想象的境地!這樣一個世界,若是能夠拿出來與魔界相撞,那說破碎的,定然是魔界,而不會是這樣一個世界!
這,就是賭戰的戰場的模樣了。
對于九級偽圣來說,他們所需要的一切,都能夠自己來進行創造。哪怕是他們修行、他們戰斗所需要的元氣、力量,他們都能夠憑空創造出來。所以,任何環境,任何模樣的戰場,對于九級偽圣級數的存在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
他們所需要的,也就是一個能夠支撐他們力量爆發的戰場,也就只是能夠讓他們在其中盡情戰斗而不用擔心會波及外面,會造成外部世界不可彌補傷害的所在而已。
所以,顯然的,對于他們來說,他們戰斗所需要的,自然就是眼前這一個無比穩固,無比強大的虛無世界了。
在這世界創造出來之后,書尊這樣道:“既然羅帆道友乃是第一次參加賭戰,我便再重復一次賭戰的規則。賭戰之中,一切手段皆可施展,一切法寶皆可運用,賭戰雙方什么都不用在意,什么都不用顧忌。想要怎么發揮就怎么發揮,一切造成之后果,自有觀看賭戰之修處理。而觀看賭戰之修,因為能夠見識精彩絕倫的戰斗,便要用盡一切手段避免賭戰雙方的戰斗余波對外界的影響,將賭戰的一切破壞局限于戰場之中。在戰斗雙方有一人生命即將消逝之時,有義務守護那人,避免賭戰雙方任何一人身亡。”
書尊這樣說著,掃了塔尊一眼,道:“雖說,此次賭戰兩位乃是賭命。但。賭戰規矩就是規矩。賭戰的過程當中,我等同樣是會隨時出手護住其中性命垂危之人!讓賭戰之時不讓賭戰雙方有任何一人身亡。至于兩位誰勝誰負,誰要誰的命,便要等賭戰之后你們二人自己商量處理了。”
這話。看似在對他們兩人說。事實上卻是在對塔尊說。
因為,書尊他對于羅帆能夠取勝。也并不抱多少信心……
塔尊雖然是打了他們的臉,但書尊卻也知道,塔尊本身的強大,雖然還尚且沒有沖擊過圣境。沒有獲得圣意,但比起他們卻也是絲毫不弱,甚至,因為他活的壽命更長,經驗更多,在某方面反而是比他們都要強!
這樣的實力,在他看來。哪怕是羅帆掌握著九級偽圣之寶,掌握著圣意,也是很難戰勝他的!
所以,他這話說是在說他們兩人的賭戰之中。任何一人失敗他們都會出手,但更多的是在提醒塔尊,他們很不爽,定然不會讓塔尊如愿,在塔尊戰勝羅帆的瞬間,他們就會出手,將羅帆救出來!甚至,他們還可能在事后讓羅帆自己逃離此處……
塔尊聽到這話,面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既然如此,看來我們卻要小心出手,免得出人命了。”塔尊淡淡的道。
這話,很顯然便是在說,他定要小心一些出手,定然不會給書尊他們機會,定然會在書尊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就將羅帆殺死,完成賭命的賭注的!
很顯然,他心中卻也是看不上羅帆的實力,認為羅帆絕不可能取得勝利的!
這種情況看似詭異,畢竟羅帆居然敢主動說要賭命,就表明他自己已經有了相當的信心了。他們這些人本該有所警惕,不該完全認為羅帆根本不可能獲得勝利的。
之所以會是這樣,原因也很簡單。是這些九級偽圣的自傲!并不是對于他們自身的自傲,而是對九級偽圣這個境界的自傲!
對他們來說,哪怕是羅帆實力再強,表現出來的實力再怎么能夠和九級偽圣相持,但他么那也是絕不會認為羅帆可能真正理解九級偽圣的玄妙的!他們只會認為,羅帆之所以有著這樣的自信,只是他自己并沒有真正理解九級偽圣這一個境界的強大,錯誤的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低估了一名九級偽圣可能爆發出來的威能到底有多強而已……
羅帆看著他們這些人的表現,無論是臉上還是心中都是極為平靜。
對于其他人對于自己的目光,哪怕是在當初剛剛證得地仙道果,成就散仙之境的時候,他都能夠做到毫不在意了。更何況是如今,他已經是五級偽圣,更是悟得了自身的修行本質,打通了五級偽圣以上,圣人之境以下一切瓶頸了。
眾人這樣看不起他,覺得他自傲,覺得他狂妄的目光,對他來說也只是春風拂面而已……想要讓他動容,卻還差了不知多少億萬光年。
書尊和塔尊對視著。兩人的意志都極為堅定,彼此相互不讓。
這參加宴會的那兩百多位九級偽圣的表現也各不相同。其中有些一臉好奇,好似正在期待接下來的賭戰會是多么精彩一樣。
而更多的,卻是一臉的懊惱。
似乎在后悔自己不是塔尊,沒有塔尊一般,第一時間去和羅帆賭戰!
那些一臉好奇的,顯然就是那些已經打消了對付羅帆想法,放棄了羅帆身上那一道“圣意”的九級偽圣。而那些一臉懊惱的,自然便是那些還念念不望那一道“圣意”,還打算在離開這里之后,便找機會對付羅帆,將那一道圣意搶過來對付九級偽圣——對他們來說,這一場賭戰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定然就是塔尊勝利,獲得“圣意”,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羅帆完全殺死的結果……
好一陣子之后,書尊一揮手,道:“既然已經明了規矩,那賭戰便開始吧。兩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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