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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亡書名:
林福兒這回是真落淚了,提起亂葬崗的事,她這個被困在死人堆里,險些被豺狼吃掉的人,感觸最深,當時,林懷義和蘇桃花還沒到,她以為自己要被分尸而死。
絕望中被人救下,那感覺,絕對記憶猶新。
何況她還是占了恩人女兒的身體還陽重活,短短幾日的相處,爹娘對她的愛重,妹妹對她的依賴,外公一家對她的疼愛,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林福兒感動。
“福兒不哭,桃花,帶上福兒祿兒,孩子她娘,我們走。”蘇仁德聽到外孫女的哭聲,聽到周圍泰安村鄉親們,對是非對錯的評論,突然捏了捏拳頭,狠狠的看了看林懷生,收回視線,對妻兒說道。
許氏還要說什么,但看到林福兒一哭,連林祿兒都哭了,心疼的抱著小外孫女,哪里還有心情和林家掐架。
雖說桃花和福兒,包括二女兒一家這些年在林家過的日子,都讓人鬧心窩火,但是遇上林懷生、分不清對錯的大哥,遇上李如蘭那樣胡攪蠻纏的大嫂,還有林通文、林通學幾個空長了學文,卻連為人處世都不會的侄兒,加上兩個跟李如蘭搭在一起,能唱大戲的侄媳婦,這么多人,每一個明白人,跟這些人怎么理論?
簡直就是雞同鴨講,說來說去,人家還在自己的意識圈子里穩穩的端著,理論的結果,不過是給自己多灌一肚子氣,有這時間浪費,還不如回去,多捏幾個陶瓷娃娃。
林福兒聽到外公的話,心中微微松了口氣,蘇桃花以死明志,這件事不宜再提,趁著大家的心思這會兒被蘇桃花頭上的傷牽動,趕緊離開。
至于林家,哼,竟然妄想奪走她生錢的財路,簡直癡心妄想,這件事,以前的事,包括以后恐怕避免不了的事,林福兒都會記著,現在她太小,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她總有一天會長大,總有機會不靠外力,自己來好好和林家這些人解決下糾紛。
爹娘的苦,自己的劫,外租家受到的牽連,總有一天都要討回來。
“你、你們不能走!”蘇仁德這邊帶著妻兒外孫女們要離開,林通學突然大聲阻攔道。
林福兒聞言微微側頭看向林通學。
“二嬸,你是林家人,二叔沒在,蘇家不能把你帶走。”林通學匆匆走到路中央,擋在了蘇仁德等人的身前。
一聽這話,蘇桃花臉色一白,身形微微晃了晃。
林福兒皺起了眉頭,臉色冷了下來。
“對對,二嬸,你不能走,你是林家的媳婦,你的家在泰安村,二叔沒在,我們要是由著蘇家人把你帶走,二叔回來了,我們不好交代。”蔡氏聽到自家男人的話,眸光閃了閃,趕緊說道。
林家此行的目的是拿到蘇家手里的賺錢法子,沒想到被蘇家用同樣的理由堵了回來,兩家都說是自家的祖傳密法,蘇家已經做出了成品還賺了錢,這情形,林家想要扭轉局勢,有點難。
既然當面要不來,就先把人留下,等蘇桃花帶著福兒祿兒回到林家,沒有蘇仁德、許氏在旁給蘇桃花壯勢,他們肯定有法子讓蘇桃花開口。
林通學你一言我一語,三兩句話,就給蘇桃花擺了一個她無法說不的理由。
明明只是普通的回娘家,被林通學兩口子一說,好像成了林懷義和蘇桃花兩口子從此各奔東西。
就連蘇仁德和許氏,也變了臉色。
蘇桃花是林家媳婦,她的丈夫沒在家,娘家人要帶她走,夫家人攔,她就不能走。
“娘,我想爹爹,你帶我去找爹吧!”林福兒突然脆生生的說道,她還說:“娘,咱們家只有一個被子,硬硬的蓋著好冷。早上跟爹說好了,傍晚去鎮上,爹買了被褥我們一起回家,爹肯定在等我們了。”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有人嘖嘖說道:“懷義分家就得了幾畝地,吃穿用度啥都沒有,哦,對,有間房,嘖嘖嘖,你們是沒見著,那屋子被搬的空蕩蕩的。怪不得桃花大早上從娘家回來,也沒說回自個家,屋里啥都沒有,讓爹娘看著多鬧心?唉!攤上那么個大哥大嫂和一幫侄兒侄媳,可真夠為難的。”
“桃花,你們去吧!懷義在鎮上的食鋪里做工,我晌午還見著了,聽懷義說了,說你們傍晚會過去。”有人出言,完全是被蘇桃花母女的遭遇牽動了心神,故意添了一筆。
林福兒稚嫩的聲音,再次將事情反轉了過來。
看到林福兒紅著眼睛,待在蘇桃花懷里的小模樣,有人還想到了一層:“懷義沒在家,也不敢把兩個孩子放家里啊!”
以前倒是放了,結果是林福兒和林祿兒常常被欺負,最后直接被丟去亂葬崗。
那么大一件事才過去幾天,林懷義心里怎么會放心?
唉!林懷生是林懷義的親哥,原本他們才是一家人,可現在這事兒鬧的,愣是讓林懷義舍近求遠,寧愿把媳婦女兒送去岳父家,也不讓在家里待著。
“娘,天快黑了,福兒怕,有狼,我們快點去找爹,好不好?”林福兒看著蘇桃花說道,看上去,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造成了什么后果。
“好,我們走!”蘇桃花深呼一口氣,重重的說道。
話畢她抱著林福兒,見小女兒林祿兒在自家娘懷里,重重的邁開了步子,直沖著擋道的林通學走過去。
蘇桃花動了,許氏動了,蘇仁德也跟著動了,一行人毫無畏懼的走向擋道的林家眾人。
林通學見蘇家人如此模樣,有些后悔,他跑出來裝什么大頭蒜啊!爹和大哥還穩穩的擱那兒站著呢!
正在林通學不知要不要退開讓道的時候,一直沒吭聲的蘇守旺突然跑了出去,借著沖勁兒,撞向擋道的林通學。
林通學冷不丁被撞了個正著,連退數步。
也順利將道兒給撞開了,蘇桃花見弟弟如此,心中溫暖,走過去牽起了弟弟的手,與許氏和蘇仁德一起,從怔愣住的林通學身旁走了過去,也越過了林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