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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亡書名:
“你們、你們搞錯了,我我、我不是小姐……”巧丫被圍在中間,被人拉扯著脫身不得,焦急的回頭向林福兒求救:“小姐,小姐,救我啊……”
林福兒見此一幕,心中疑惑更甚。
家門前的錦繡馬車以及那些衣著考究的生面孔,難道都是沖著她來的?
……這些人找她做什么?
……福兒小姐?這是在稱呼她?
加上尤翠姑和鄉鄰的態度,林福兒制止了巧丫的話頭,她有些懷疑,眼前的莊戶小院真的是養父母的新宅嗎?
在情況沒有搞清楚之前,保存些底牌,對自身更為有利。
巧丫看懂了林福兒的意思,是讓她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可是看看圍在周圍的人群,巧丫心里跟貓撓的一樣,特別不舒坦。
她是巧丫、是小姐的丫鬟。
怎么就成了小姐了?
“散開、散開,都散開……”突然,有人大聲呵斥,幾個衣著一致的青壯男子配合著此人,驅趕開圍著巧丫的眾人。
巧丫被推搡著外來扭曲,要不是她從小跟著林福兒學了些拳腳,反應較常人靈敏,恐怕還得吃上幾腳,雖是險險的躲過了,但等圍在周圍的人退開后,巧丫依然顯得有些狼狽。
那個發話的中年男子見此,嘴角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笑意,隨后對巧丫施禮道:“小姐,有些事需要您回來親自證實,請進。”
說著話剛剛驅散了人群的幾個青年男子,緊緊跟在巧丫身旁。
林福兒瞧著,這不像是跟隨,像是監禁。
監禁?這些人要干什么?應該不是那張賣身契的原因,拿著賣身契來壓人,沒必要整這么大排場,也不用稱她為小姐。
心覺蹊蹺,林福兒上前幾步,她一走出人群,立馬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巧丫頓時有了主心骨,緊緊的看著林福兒。
發話的中年男子快速的將林福兒一番打量,眸光中露出幾分疑惑并幾分光亮,顯然是有些意外的。
林福兒前世接受過現代文明教育,重生后又一直住在嘉蘭學府,有于承儒教導,有玄墨相伴。
她的氣質,早已不似來人意料當中那般,小地方養出來的上不得臺面的、野丫頭的層面了。
尤翠姑之所以將巧丫當成林福兒,正是這個原因,巧丫始終記著自己的身份,正是她身上那種低人一等的奴性,讓尤翠姑一眼便將她當成了林福兒。
“哎呀,這位小姐,我們家福兒真是多虧了您體諒照顧。”尤翠姑笑著說道,說著話看向中年男子,自認為毫無錯漏的介紹:“這位是我們家福兒的主家小姐。”
想起剛才巧丫在慌亂中,說的那句‘我不是我家小姐’,中年男子頓時了然。
“這位小姐,我家老爺在朝為官,多年前曾有一女遺落民間,今天我們來這里,為的是找回我家小姐,還請這位小姐行個方便,讓她隨我們進去,問幾句話。”中年男子言語聽著還算有禮,可態度卻一點不謙虛,那不斷上挑的眼角,看的出他眼底的不屑。
“小姐!”巧丫聞言,驚訝的看著林福兒,眼底滿是喜色,好像自家小姐天生就是大戶人家的貴人,今兒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終于熬出頭了。
林福兒卻在聽了這些話后,凝起了眉頭。
她的心中比神色間表現出來的更加驚濤駭浪,她的親爹竟然還是朝廷的大官?兩輩子先后經歷了兩雙爹娘,都是起初對她愛護有加,突然有一日情況逆轉。
再來一次,她心中依然存著期待,這份兒期待卻格外不真實。
暗暗深呼了一口氣,林福兒說道:“我也要進去。”這人的話漂亮,爆出來的身份也響亮,可林福兒瞧著這人,總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既然她才是這些人真正要找的人,便不能由著他們將巧丫拿去做了筏子。
腦海中突然想起玄墨,林福兒嘴角微微彎起,她并不是真正的林福兒,而且如今她過的很好,沒必要認什么親。
何況,能在朝中做官,連尋人的下人都個個錦衣在身,可見地位定是不低,那等身份的人在這個年頭,難免后院精彩。
鬧不好小老婆能擺幾桌麻將,還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等等,想起來頭疼。
還是跟玄墨在一起,日子無拘、瀟灑自在。
不過,雖然心里打定了主意,林福兒卻很想進去看看。這里是不是養父母的新家?養父母如今都還好嗎?還有尤翠姑舔著笑、林妙語惡毒的眼,林福兒有點想看看,如果她被證實,當真是朝中大官家的千金小姐,這些人又會是個什么姿態。
中年男子聽了林福兒的話,微微蹙了下眉,沖林福兒抱手道:“還請這位小姐稍等,待我進去通報。”
通報?里面還有人?
林福兒眉頭微挑,看著中年男子轉身走進去,心中帶出些許惱意,這些人是來認親的嗎?怎么看都像是來抓人的!
所幸中年男子進去后很快又走了出來,傳話讓巧丫和林福兒都進去。
……里頭是誰?
林福兒更奇怪了,里面的人顯然身份更高,且多半是失散女子的親人,哪個親人在得知多年不見的至親出現,會忍住憋在屋里不出來?
耍大牌嗎?這種時候擺出如此高的姿態,端給誰看?還是說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小院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凈,側屋廊檐下掛著好些農具,院子里種了一棵桐樹,樹下還擺著一張桌子,桌子旁還有一張更低矮的木桌,低矮的木桌旁配著一個小小的凳子。
這、確實是莊戶人的小院,且這家人多半還養著一個小孩,那矮桌矮凳也只有幾歲大的孩子用著才能伸展開腿腳。
看到這些,林福兒心中有點微微的扎痛。
她希望這里不是養父母的家,她寧愿她們還住在草棚里。
這樣,她就能將那張矮桌矮凳當做不相干的人的東西,就不會聯想到,娘多年來因為憂思過度,情緒出現了大問題,以至于、以至于要假想存在來填補心靈上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