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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亡書名:
林福兒真的很想立馬離開這里,可是林懷義他們是否已經離開,她什么也不知道,當真不敢輕舉妄動,心中煩亂,扯開被子兜頭蓋上去,連眼前最后一點模糊的光線都遮去,總算漸漸的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翠青和鈴兒趕早過來服侍。
梳洗、吃飯,按著往常的時間收拾妥當,卻被告知,明日再動身,明日動身也就是明日入夜前才能抵達京城見到諸葛永晟。
不知怎得,林福兒反而因為這個消息,松了一口氣。
畢竟要去見的,極可能是這輩子的親爹娘,前世今生缺少至親緣的林福兒,心靈深處對親情的渴望,從來就沒斷過。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相比較那些爾虞我詐的利用,她更希望從諸葛永昌及隨行那些人身上看出來的、對自己不利的東西,都是虛的。
遲一天,潛意識中對親情的渴求便多一天念想。
今兒不走,林福兒便想著再出去逛逛,大白天的,諸葛永昌總沒有理由阻攔吧?結果她還沒有提出來,翠青便先一步抱了好些東西進來。
竟然要給她教規矩。
需要頂在頭頂、練習平衡度的碗;需要控制步伐大小、訓練行走姿態的細窄裹身裙;還需要練習走路時的手臂擺動幅度,坐姿,與人行禮時,問候,用餐等等,光輔助用的東西,就拿來很多。
翠青說:“府里主子多,像老太太、老爺、夫人,小姐見了都要問安,這些禮儀需得提前練好。”說白了,提前練好怎么行禮,怎么不在主子們面前失了儀態。
林福兒很聰明,對翠青演示出來的禮儀規范,一看便懂,只是為了麻痹翠青對她的判斷,原本看一遍就能會的東西,林福兒愣是要重復十幾遍,直到翠青臉色變的發黑發僵,才會湊合著做個像樣的。
原本枯燥的訓練,在林福兒故意為之之下,變的倒是多了幾分趣味。
臨近傍晚時,諸葛永昌還特意過來檢查訓練成果,林福兒晃晃悠悠的將翠青教她的規矩,重復了一遍,期間頻頻出些小差錯,惹的諸葛永昌眉頭直皺,一旁的翠青額頭冷汗直冒。
林福兒以為,她笨拙的樣子,那么招諸葛永昌不喜,接下來想要出去,諸葛永昌怕是不會同意,索性閉了嘴。
諸葛家找她回去,目的不純,她也不是當真去了就不走。
等拖延上幾日,家里有信,確定林懷義、蘇仁德等人的安全不會受到殃及,她沒有后顧之憂,便會離開,到時候若是時間允許,再來耀州府不遲。
林福兒沒提議,諸葛永昌反倒提了出來。
“福兒,時間還早,聽說耀州府有個女子詩社,你既然在嘉蘭學府就學,便讓翠青帶你去逛逛,也好結交些朋友。”諸葛永昌說話時,皺起的眉頭已然松開,瞧著心情還不錯。
果然,林福兒笨笨的樣子,才更合諸葛永昌的心意吧!
“好,琳瑯聽從二叔的安排。”林福兒將翠青剛剛教她的禮儀拿出來,微微一伏,說的端端正正,也沒了之前那般,動不動就傻笑的樣子,就連對自己的稱呼都改了。
這變化,倒是讓諸葛永昌心中頗感舒坦。
林福兒,是泰安村的村姑,她既然要入諸葛家的門,自然得記著自己的身份,他姓諸葛名琳瑯,這是她日后唯一的身份。
諸葛永昌那日在泰安村,看過林福兒拿出來的信物后,讓隨行之人信物加急送去京城,給大哥諸葛永晟看,也在隨同的信中,詳述了林福兒很符合諸葛琳瑯的形象,言外之意,倘若林福兒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也完全可以將她當做要找的人。
畢竟他們已經找了整整兩年,距離期限僅剩下一年,放棄林福兒,若是之后的一年依然找不到諸葛家真正的大小姐,那就麻煩了。
今天一早剛剛接到諸葛永晟的回信,證實信物有假,信物有假,相當于林福兒也是假的。這個結果,就連心中早就有數的諸葛永昌、也生起幾分猶豫。
畢竟一年之后,要的是諸葛家的嫡親大小姐。
拿個冒牌貨來充數,一旦被皇帝發現,諸葛家便犯了欺君之罪,那等大罪,別說諸葛永晟的官途了,性命也未必保的住。
猶豫了一天,剛剛又看過林福兒的禮儀表現,見林福兒只用了短短一天時間,便學的像模像樣,一咬牙心中下了決心。
先將人帶回去,先讓林福兒撐著諸葛家大小姐的位置,之后的一年他們也會繼續找,倘若一年后,依然沒有找到真的諸葛琳瑯,就用林福兒頂上,找到的話,只要悄悄處決了這個冒牌貨,將真的擺回位置上,倒也能將整件事圓回去。
心中有了算盤,諸葛永昌便躥騰著讓林福兒去詩社。
要讓她以諸葛家大小姐的身份出現,總要博些才名,如果在接下來的一年里,她能成長起來,贏得眾人喜歡,就算是個冒牌貨,也總能得到一些聲援支持。
昨夜帶著圍帽,今天出行前,翠青又拿來了圍帽,林福兒卻不想戴。
她找了快白色邊角繡花的絲帕,往臉上一戴,比圍帽輕便多了,翠青見她如此模樣,猶豫再猶豫,終是沒有說什么。
林福兒感覺到了翠青的態度轉變,是從諸葛永昌讓翠青帶她去詩社開始的,該是以為諸葛永昌對她抱有了培養的期望,才會正視起她這個諸葛家的新進小姐的吧!
詩社位于耀州府西郊,一座私人別院內,院子里亭臺樓閣,環境優雅。
據說這地方是一位名喚錦娘的婦人所有,婦人年輕時嫁給了一位富商,嫁過去將將一年,富商便撒手離世,富商一死,富商家的三親六族跑來,試圖瓜分富商遺產。
那些人的樣子,把高堂上的老夫人氣的當場昏厥,錦娘見了心中大急,擔心老夫人身體,卻不慎陷入拉扯當中,不知被誰推了一把。
一跤摔下去,肚子里已經成型的孩子,也沒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