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154460)
正文
作者:九亡
,最快更新!林福兒不習慣被人穿鞋,可世道就是如此,芷蘭的舉動,不過是她的工作,是她的本分,林福兒的拒絕,可能成為芷蘭失職的鐵證,還可能因此受到責罰。
想到這些,林福兒心中嘆了口氣,露出個笑臉說道:“芷蘭別擔心,我是小姐,聽我的沒錯。”
洗完臉漱完口,坐在銅鏡前梳妝,透過銅鏡,看著芷蘭的巧手在自己發間游走,烏黑的頭發很快成了形有了樣,如此精巧的手法,看的林福兒嘖嘖稱奇。
片刻之后,林福兒的頭發,像盛開的花兒一樣,俏生生的聳立著,芷蘭又給她戴上了精巧的發飾,等結束停手,林福兒盯著銅鏡中自己的腦袋,都有些挪不開眼了。
“芷蘭,我頭頂上頂著的,怎么像元寶?”林福兒忍不住問道,這種古代發髻,前世她在影視劇里看到時,總覺得特別好看、特別超塵脫俗。
重生十年,早就有這個機會,可惜巧丫不會梳發髻,她更不會,何況她一直在嘉蘭學府,那里頭全是男子,平日里別說發型了,就是衣著,也特別周正。
今兒算是穩穩的體驗了一把古人的生活,嘖,真想拍個照發朋友圈,眼紅死她們,哈哈!
“小姐,這就是元寶髻啊!”芷蘭笑呵呵的說道。
元寶髻?林福兒頓時也跟著呵呵笑起來,古人真是智慧,竟然把元寶梳在頭上,不過,官家小姐梳這種發飾,沒講究嗎?感覺更像商家小姐慣梳的發型呢!
管她呢!反正林福兒很喜歡,尤其是配著耳后墜著的兩股細發,很生動活潑呢!
“小姐,老爺請您過去。”翠青一早上忙里忙外,這會兒又捧著一捧花走了進來,將花插在花瓶里,含笑說道。
老爺?諸葛永晟吧!
林福兒微微垂了垂眼簾,應聲起了身,該見總要見,該面對的也總要面對。
醒來后更衣時,林福兒發現她隨行帶的東西不見了,便猜測,她揣在懷里的那根、照著正品雕刻而成的木簪,被諸葛家的人看到了,恐怕正是因為諸葛永晟看到了那支木簪,才會對她態度大變的吧!
只是林福兒很不解,木簪是她按著正品的模樣雕的,木料的顏色與分量卻大不不同,那么明顯的差異,諸葛永晟不知道?這也太奇怪了吧!
翠青帶路,芷蘭攙扶,隨著兩人一起,走過花園式庭院,沒費多少工夫,便聽到了遠處屋子里的女子巧笑聲。
老爺有請,原本不是單獨請,是一次性見全諸葛家的成員嗎?
林福兒心中對這個失散多年的親爹,又起了幾分疑惑,她之前從李舟哪里聽說過,諸葛永晟的幾個子女,親娘都在,李舟細數時唯獨沒有提及她諸葛琳瑯的親娘。
那眼前屋里的人,便都是與她隔了一層的存在,既然爹是親生的,旁人不是,那多年不見,難道不應該先單獨見見嗎?
“小姐!”翠青見林福兒突然止步,忍不住輕喚了聲,笑著說道:“小姐不用害怕,老爺是看重您的。”
林福兒輕輕點了點頭,抬步走了過去。
邁過門檻時,里面的歡聲笑語頓時啞火,林福兒頓覺有數道視線齊齊投了過來,這其中,含著濃濃的令人心中不舒坦的東西。
具體是什么,林福兒一時間還分辨不來。
果然,深閨長大的女子,都不是一般人物啊!
別人在打量她,她也抬起了眼。
高堂之上,坐著一位頭發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婦人,老婦人身旁站著幾個俏生生的少女,另一邊坐著個臉盤端正的中年男子,看他正盯著自己打量,林福兒估摸著此人多半就是諸葛永晟。
諸葛永晟身邊還規規矩矩的站著個男孩,瞧年歲,該是李舟提到過的諸葛永晟的小兒子。
廳堂兩旁,也坐幾個人,其中有林福兒認識的諸葛永昌,還有兩位衣著體面的中年婦人,瞧著該是諸葛永晟和諸葛永昌的正妻。
林福兒一眼看過,心中暗暗想到,看來除了諸葛永晟的大兒子和一幫妾室,以及諸葛永昌的妾室外,其他人都在這里了。
來時翠青跟林福兒說過,進門要行禮,要叫人。
林福兒卻只是輕輕附身行禮,并未喊人。
是不是親爹,還沒最終確定呢!冒然叫爹,沒準還會惹來一堆閑話,與其如此,不如靜觀其變。
林福兒行禮后并沒有等著誰允她平身,便自然的站了回來,她行為舉止間,沒有絲毫怯意,沒有絲毫扭捏做作,倒透著幾分大氣端莊。
“琳瑯!”林福兒供人觀賞了老大會兒之后,終于有人對她說話了,說話的人是諸葛永晟,他自打林福兒進來,就一直盯著她看,這會兒喚出林福兒的名字,眼眶竟然有些發紅。
“母親,她是琳瑯,是我的女兒,您的孫女兒。”諸葛永晟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他說著話,甚至不顧禮儀的站起身,走向林福兒,走近些細細看著林福兒的眉眼,神色艱澀的說話:“像,像你娘,真像!”
從蘇醒后,翠青和芷蘭對她的態度,到諸葛永晟見到她是眼底的驚喜與激動,都大大出乎了林福兒一路而來,對諸葛家印象。
親耳聽諸葛永晟說她像娘,就連林福兒都不得不相信了,她是諸葛家失散的女兒,而她此前猜測的、什么利用、什么替身,那些種種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陰謀算計,似乎都只是她的假想。
林福兒有點尷尬,她好像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忍不住看了眼諸葛永昌,卻見諸葛永昌眼底依然裹著輕蔑,那些同父異母的姐妹對她有敵意,林福兒理解,這位二叔如此看她不順眼,為啥?
難道是因為,她給諸葛永昌的信物是假的,這位記恨上了?
還真有可能!
諸葛永昌是長輩,是諸葛府的二老爺,他被林福兒這個十五歲的小丫頭給騙了,這對諸葛永昌來說,恐怕是挑釁、是侮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