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亡分類:
“若是我也有那般經歷,沒準也能拜個名師、成就個名醫。可惜啊!我生來便是官家之貴女,這與生俱來的好命格,但凡人是羨慕不來的。”諸葛茉拿著帕子,半遮著紅唇,眼底滿是鄙夷與得意的笑著說道。
諸葛茉、諸葛蕓、諸葛蕊,就連諸葛英,也似變了性子,直拿眼刀子往身上戳。
諸葛家的幾個姊妹,你一句她一句,明擺著是來看笑話來了。
嘖嘖,聽聽,官家小姐不當卻要去當郎中?結果立了功又如何?還不是一頓飯便給打發了?這邊是命,一個鄉下郎中的價碼!
“幾位小姐,若是沒別的事兒,請回吧!”無歡見諸葛家姐妹幾個,夾槍帶棒的擠兌林福兒,心中來氣,忍不住上前逐客。
無歡在諸葛府,頂替了芷葶的身份,但她身上的氣勢,卻遠比一個小丫鬟強勢,帶著怒氣的話一出口,便無形中透出些許威勢。
諸葛茉幾人聞言,均是一愣。
緊接著紛紛變了臉色,諸葛蕓指著芷葶喝罵:“你個爛嘴的賤人,竟然如此對本小姐說話。”
“青蓮,給我掌嘴。”諸葛茉黑著臉喝道,直接吩咐人上前打人。
“你們也去,給本小姐狠狠的打,不知尊卑的東西,竟然如此跟主子說話,找死。”諸葛蕓瞪了一眼身邊的丫鬟,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時間,諸葛蕓和諸葛茉身邊的丫鬟,都擼著袖子走向無話。
無歡微微看了眼林福兒,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而已,她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林福兒始終沒有吭聲,她到底是該反過來教訓下來人,還是繼續隱忍著?
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捏了捏。
在青蓮的手甩上無歡臉頰前,無歡心中嘆了口氣,等著挨‘教訓’,心中忍不住對林福兒生出些許不贊同來,林福兒身上那股不卑不亢的氣質,真的存在過嗎?
“住手!”林福兒的聲音突然響起,無歡聞言快速后退一步,躲開了青蓮的巴掌,在青蓮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反手一個巴掌,甩在了青蓮臉上。
只聽‘啪’的一聲,青蓮直接被打的往后倒去,諸葛蕓的丫鬟秋萍躲閃不及,被青蓮倒退著撞倒在地,眨眼功夫,兩丫鬟疊著羅漢倒在地上。
林福兒見此,面色微愣,隨即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無歡早就蓄著力,等著這一刻的吧!
“你、你,你竟敢,你竟敢……”諸葛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指著林福兒,半天說不出話來。
“諸葛琳瑯,我要告訴父親。”諸葛蕓紅著眼睛,好像被打的那個人不是她的丫鬟秋萍,而是她,說也也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她身為諸葛府最受寵的‘大’小姐,她身邊使喚的人,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哪里容的旁人的丫鬟來教訓。
林福兒這不是在教訓秋萍,而是再打她,打她諸葛蕓。
“呵,去說啊!等見了父親,我倒要問問,何為尊卑?”林福兒輕笑一聲,話音落下時,神色突然變的凜冽。
最后四個字,將諸葛茉直接給怔在了當下。
就連諸葛蕓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緊緊咬著牙關,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愣是瞪著林福兒,強忍著,本就發紅的臉色,越發羞紅。
尊卑,嫡為尊庶為卑,林福兒是諸葛永晟結發妻子所出的嫡長女,哪怕是同樣有著嫡出身份的諸葛茉,也因她母親是繼室,而無法與林福兒的身份比。
諸葛家的姐妹站在一處,林福兒才是哪個尊,而與林福兒擺在一起的她們,身份都要降上一等。
“來人,請幾位小姐出去。”無歡站出來說道,有林福兒的氣勢在,無歡的聲色也變的格外銳利。
“請幾位小姐出去。”無歡話音落下,索青僵著臉站了出來,芷蘭也僵著臉站在邊上,就連正在擺飯的侍從,也紛紛站了出來。
一時間,好似舒朗院滿屋子人都在趕人。
諸葛蕓被林福兒剛剛那聲給怔住了,諸葛茉心中憤怒,卻有些害怕此刻的林福兒。
諸葛蕊已經早早的閉上了嘴,像是受了驚嚇一般,抿著嘴繃著身子,林福兒及屋里的丫鬟一發話,她先拽著諸葛英的袖子,想讓諸葛英陪著她一起出去。
諸葛英離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背身而立的林福兒,心中有些奇怪。
不過看看激動的諸葛蕓和諸葛茉,啥話也沒說,順著諸葛蕊的拉扯,兩人先出了屋,經過外間時,看到擺在桌上的飯菜。
諸葛蕊的眼睛頓時被桌面上的飯菜吸引,連害怕也顧不上,兩只腳像是生了根,巴巴的望著桌面上的飯菜,挪不動。
諸葛英暗暗吞了口口水,只一眼,她便看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美味。
那道名喚九轉鳳梨湯的甜湯,也不知是怎么做的,湯汁濃郁,入口后的汁水像是要將味感融化掉一半,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若不然,她怎會在三年前吃過一次后,便至今想著?
“哇!是黃玉珍珠……”諸葛蕊毫無形象的驚呼聲,打斷了諸葛英的懷念,也引起了諸葛蕓和諸葛茉的注意,兩人不信,匆匆過來,看到滿桌的佳肴時,紛紛愣住。
這、還是一頓飯嗎?
桌面上的飯菜,哪怕是宴客的席面,也出不了幾樣。
不,這一定是平安侯府今日宴客的菜肴,若不是中途出了事,她們也能在席面上吃到,諸葛蕓和諸葛茉一個受寵一個是嫡出,從小在府中的待遇都是最好的,可桌面上的采藥依然沒嘗過幾回。
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對美味有著相同的強烈喜好,看到滿滿一桌子佳肴,那能不心動。
“大姐姐,真看不出來,你竟然如此自私!”諸葛茉突然眼珠子一轉,哼笑一聲說道:“今日平安侯府宴客,咱們姐妹都在受邀之列,宴會取消,咱們都空著肚子回來。”
“想來平安侯府知道失了禮數,便著人送來佳肴,這么多,定是送給咱們姐妹共用的,怎得全搬到你屋里來了?”諸葛茉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