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歸京

第104章 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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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寧壽長公主覺得自己逃過一劫,宮里的建陽帝卻是鬧心的很。

剛剛下過早朝,馬皇后就到了御書房來找他,要求重懲文詠,給馬家臉面,也是給皇家臉面,但建陽帝并不這么想。

若是重懲文詠,難免會有人說他做事偏私,同樣都是犯了錯的人,卻不重責寧壽長公主,傳出去不好聽。

但馬皇后不依不饒,甚至于跪在建陽帝面前逼迫于他,建陽帝氣憤又無奈,只說:“此案尚在調查中,調查結果并不算十分詳細,朕如何重責于他?況且他是個讀書人,科舉考上來的狀元,朕只怕真的重懲他會寒了這天下學子的心。”

“陛下,臣妾的娘家哥哥遭此橫禍,若是不重懲文詠,恐怕外人就沒有將皇家親眷當回事的了!”馬皇后語氣急迫的說:“況且他作案動機和物證確鑿無疑,事情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為何不重懲!”

“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朕考慮的事情比較多,你不要在朕面前說一些沒影兒的話,無非就是想給你們馬家人出去罷了,扯什么皇族親眷。”

馬皇后被這么一句說愣了,結結巴巴的問:“陛下何出此言?難道臣妾的哥哥不屬于皇族親眷嗎?”

建陽帝反將一軍道:“既然是皇家親眷,朕也認了他是朕的大舅哥,可朕賞賜與他的東西,他卻都一股腦堆到了庫房去,這是對朕的尊重嗎?是對皇權的尊重嗎?既然他不尊重朕這個皇帝,朕也該給他一個教訓才是。”

話鋒瞬間轉了,這回輪到了馬皇后受到質問。

她有心說建陽帝咄咄逼人,可事到如今她不敢開這個口。

建陽帝見自己的方法奏效了,也不再同馬皇后啰嗦,直接一揮手說:“回去吧,讓朕清凈清凈,你哥哥的事回頭再說。”

馬皇后沒辦法,只能起身往外頭走。

可她心里還是不肯放過文詠,文詠這人敢對她的親眷動手,實在危險的很,還需重懲文詠,讓天下人都知道她這皇后的娘家人不是好欺負的。

想到早晨眾嬪妃給自己請安時,有幾個和瑜貴妃交好的嬪妃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馬皇后就氣的頭疼。

回宮的路上,馬皇后側頭看向自己的心腹宮婢:“告訴七公主,安排給她的事情要盡快做,再拖下去就不好了。”

一個小小的瑜貴妃,不過是靠年輕和美貌承寵罷了,身下也沒個孩子,根本無法固寵。

現在建陽帝身子硬朗,還能再寵她兩年,但建陽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后宮之中的女子向來都是憑子女受寵,瑜貴妃沒個一兒半女傍身,暫時還不足為懼。

文詠的案子因為還要繼續調查,所以沒把他關在宮里的牢房,只是關在了刑部的大牢。

薛騁出入刑部比較自由,很順利的見到了文詠。

文詠這會兒落魄至極,和從前騎在高頭大馬上被人捉著想當女婿的狀元郎判若兩人。

瞧見薛騁過來,文詠抬起頭,眼中滿是恨意。

“三皇子將我害成這樣,如今還不忘落井下石,看我笑話嗎?”

薛騁命人打開了牢房的門,進去后讓丁釗將人都帶走,丁釗自己也出了門,牢房之中只剩下文詠和薛騁。

“我并非落井下石,而是有事要問你。”

“我還有事要問三皇子呢。”文詠的兩只手腕被鐵鏈拴著,費力的端起身旁破了一角的碗喝了口飄滿灰塵和稻草屑的水:“你和裴十柒,究竟是什么關系。”

薛騁似乎猜到他會問這個。

“我們沒有關系,或者說我們不是你們猜想的那種關系,只是知己朋友,有著同一個目標和方向罷了。”

文詠似乎聽不得這個結果。

他手猛地一抖,碗里的水晃出來一些,但他沒當回事,放下碗說:“不可能,你們的事我一直在派人暗中打聽,也知你為了救她連命都不顧了,這個關系你告訴我你們只是知己朋友!”

薛騁笑了笑:“怎么,文大狀元是無法理解,還是沒辦法接受?我與裴姑娘,不過是興趣相投,目標相投,如若不珍視身邊的至親好友,那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牽掛?”

看他一臉的坦蕩,完全不像是說假話,文詠這心里更氣了。

本想借由此事好生羞辱薛騁一番,誰知薛騁一個知己好友將他打發了,氣的文詠心肝肺都跟著難受。

“你的知己好友,可是我不要的臟東西!”文詠忍不了,進他所能的詆毀著裴十柒:“她心愛于我,卻被我利用又拋棄,她不是個干凈的女人!”

“如此肆意的用惡毒言語攻擊一個女子,可見這男人不配為人。”薛騁并沒有被文詠激怒,只是淡定的回應。

文詠冷笑了幾聲:“你這不過是給自己鋪臺階罷了!孤男寡女相處了這么久,不可能一點情感都沒有,你分明就是心愛于她,心愛于這個被我拋棄被我嫌棄的賤人!”

薛騁看他如此跳腳,心里也覺得好笑:“這話你若是說給她未來的夫婿聽,或許人家會生氣,可我不會,這也足以證明我和裴姑娘之間的關系清白坦蕩。”

“清白?坦蕩?三皇子你不是在說笑吧?你們兩個人的關系外頭多少人心里都有定論了,男未婚女未嫁,哪怕你們之間真的是坦坦蕩蕩的,在外人眼里你們也并不清白!”

“今日是來說你的事,怎么你一直圍繞著我與裴姑娘的事在說?”薛騁笑了一下:“若是你想借此故意激怒于我,那我勸你還是收收心思,因為我早已經心有所屬,那人并不是裴姑娘。”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文詠有些慌了手腳,硬著頭皮說:“你這不過是嘴硬罷了。”

說話間,牢門處傳來了腳步聲,文詠轉頭看去,發現是丁釗帶著裴十柒過來,正在為她開門。

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又遇到了裴十柒,文詠氣的眼睛都紅了,雙手捏做拳頭,瘋狂的想要沖到裴十柒面前。

然而身后的鐵鏈將他的手鎖的死死的,他努力了半晌卻毫無效果,繃緊的鐵鏈將他的手腕磨的生疼。

“你這個賤婦,你還有臉來!”文詠張牙舞爪的樣子仿佛話本子里的妖怪:“我殺了你這個賤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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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十柒進到牢房后,眼風都不掃文詠一下,只是準備了筆墨擺好,接著就是站在薛騁的身邊。

她這一套動作讓文詠不解,牢房之中一時陷入沉默,文詠覺得有些慌,想辦法打破沉默:“怎么,逼我寫認罪書不成?”

“你現在這樣張揚,是篤定了瑞王回救你的對不對?”薛騁忽然問道。

文詠愣了愣,薛騁的話就像是一支箭,準確的射中了他的內心。

他心虛的下意識轉頭,不敢與薛騁對視:“你說的是什么話?我聽不懂。”

“當年你為瑞王辦了那么一件重要的大事,瑞王許了你那狀元之位,否則憑著你的本事,這會兒就算不落榜,也不過是游離在二甲以外,看來你還真是幫了瑞王一個不小的忙啊。”

文詠下意識的攥緊了身下的稻草,連連否決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就是憑本事拿下的狀元之位。”

這回終于輪到裴十柒說話了。

“從前我就覺得奇怪,一個讀書人家里的書房中卻沒有幾本書,除了能寫一筆好字以外,好像再尋不到你和讀書人之間的關系。從前我愛慕你時曾在帕子上繡了一句情詩送給你,你卻告知我不懂是何意,這是在讓我費解。”

裴十柒能大大方方說出送情詩的事,還是當著薛騁的面,薛騁面無表情仿佛沒聽見,這更讓文詠擔心二人之間的確是清白的。

憑什么!薛騁也只配去撿被他扔掉的東西!

“你當我是真不懂嗎?我不過是看不上你送的東西,誠心羞辱你罷了!”文詠嘴硬道。

“好啊,既然如此,當著我和三皇子的面,勞煩文狀元說出那句情詩的下一句來,證明你這狀元之位拿的順理成章,并無旁人幫襯。”

文詠哪里知道什么下一句,他連上一句都不太記得住。

思考再三卻也沒能想起來,文詠索性不答了,坐在墻角閉著眼裝睡。

薛騁說道:“一個德不配位的狀元,這可真是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帶著這個懷疑,我簡單調查了一番,才知道你還與蘇家的事有關。”

蘇家二字猶如文詠的夢魘,這次又被薛騁提起,文詠心里一抖,眼睛不自覺的緊閉著。

“那晚蘇家姑娘來你院中吹奏笛聲,你還記得嗎?”裴十柒緩緩說道:“她那是來找你索命的吧?據說很多以前欺負過蘇家人、參與了抄家的人都接二連三的死了,文狀元難道不知,鬼魂索命是無法逃脫的嗎。”

“夠了!”文詠后脊發涼,想到那個令他不安的夜晚,他急切的想要反駁:“沒有的事,你別在那嚇唬我!”

“心里無鬼,自然沒人會嚇到你,做人若是堂堂正正,又怎會被一段笛聲所擾。”裴十柒冷笑道:“可惜啊,你盼著的瑞王恐怕是不能救你了。”

文詠這下睜開了眼睛:“為何!”

“因為這整個刑部大牢都被控制住了,因為齊通齊大人不會幫助瑞王做事,因為你吃的東西、你住的地方不會被任何人所接近,他想殺你都殺不得你。我好心告訴你一句,就在我來之前,剛剛有人想假扮成送飯的進來毒死你,你猜我從他的身上發現了什么?”

說罷,裴十柒從一塊包著的帕子中取出了一支鏢:“被這東西取走性命的人多的很,你不可能沒見過吧?”

果然是瑞王的手下!

那可是文詠唯一的希望!

“不可能,瑞王他不會這么對我的。”文詠自欺欺人道:“他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出去的。”

“你承認你和他之間有關系了?”裴十柒眼睛一瞇:“那我可以告訴你,你刺傷馬國舅,又加上偷盜和縱火,這些罪名足以讓你離開這世上。”

“我是讀書人!陛下是不會殺讀書人的!”文詠還在嘴硬。

裴十柒用悲哀的眼神看著文詠:“可被你刺傷的是皇親國戚,馬家丟了那么大的臉,你認為宮中的皇后娘娘會輕易放過你?她可是日日都能見到陛下的,她還生有太子成年,她吹兩句枕頭風,你那小命定然不保!”

這一段話嚇得文詠滿頭冷汗,嘴里喃喃道:“難道我真的活不成了?”

“這個節骨眼上,你本就不能夠活命,但礙于你的身份是當今狀元,如果真的處死了你,會有礙讀書人的名聲,陛下已經想著要將你的處置改為流放了。”

聽說自己不用死了,文詠松了口氣。

誰知裴十柒又說:“但瑞王會輕易放過你嗎?你知道那么多有關于他有關于蘇家的事,你當他會讓你活著離開京城?”

“我不會說的!”文詠急了,站起身吼道:“大不了他毒啞了我,我只想活著而已!”

“你嘴巴被毒啞,可你的手還能寫字!砍斷你的兩只手,你的腳也可以在沙地里寫字,他明知若是高抬貴手放過你,留給他的就是無窮無盡的后患,這種時候必要斬草除根,永絕后患,難道這些我都能想到的事他會想不到?”

文詠聽完這些,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他不過是在家里悶的厲害,出去走了走而已,就被拉進了這么一件事。

不僅功名盡失,青云路斷裂在眼前,他甚至小命不保!

當初他是何等的威風,騎著高頭大馬,被美人兒的香囊手帕砸中,那時的他回過頭看去,身旁盡是對他身為狀元的肯定,一晃眼不過一年的光景,他卻落魄成了階下囚。

“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是你們陷害了我。”文詠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憤怒,最終怒吼道:“都是你們害的我,如今你們又來裝什么好人!”

“我們并非在裝好人,只是在給你生的機會罷了。”薛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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