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木婉剛從浴桶里抬腳出來,便聽到小雅的喊聲。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后,人已經如一陣風般沖了進來。
“姐姐······”她抬手捂著嘴,驚詫地瞪大眼睛。
“怎么了?”木婉微蹙著眉頭,詫異地問道。隨即想到了后背上的傷痕,“一點小傷而已,至于嗎?”
“還小傷?!”小雅不滿地反駁道,“那么一大片傷,怎么能是小傷呢?”小雅邊說邊用手比劃著。
木婉抬手抽出一條棉巾包裹著濕漉漉的頭發,不以為意地說道:“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瞞你。”
“正好,由你給我上藥吧。”說著,從荷包里掏出一只瓷瓶遞了過去。
“哇,這藥膏好香啊!我喜歡這種淡淡的香味兒。”小雅拔開瓶塞時,興奮地說道。
木婉勾了勾嘴唇,沒有說話。趴在塌上,等著她給自己上藥。
小雅一邊涂抹著藥膏,一邊問道:“姐姐,你這傷是怎么弄出來的?”
“方姐姐只是回家拿東西,怎么還會有危險呢?”
她的心里一慌,“姐姐,你們這次濱州之行,是不是十分兇險啊?!”
她也曾經經歷過被人追殺,那其中的兇險·······
“怎么了?”木婉詫異地轉過頭,見小雅臉色煞白,心里頓時有些后悔。
可又不得不出言安慰道:“真的是碰傷的。正如你剛才所說的,不過是回去拿東西,又不是去拼命,怎么就有危險了呢?”
“小雅,你這是怎么了?倒是說句話呀!”木婉有些著急。
坐起身來,將人攬進懷里,輕聲安慰道:“真的沒事的,你別這樣,你嚇到姐姐了。”
她哄了半天,小丫頭才回過神來,“姐姐,我害怕!”話音未落,眼淚已經流出來了。
木婉只覺得肩頭一涼,心里也是一酸。
輕輕拍拍她的后背,柔聲哄道:“沒事了,姐姐回來了,你別擔心了。”
“姐姐·······”小丫頭抬起頭,我還什么都沒說呢,姐姐怎么就什么都知道了?
木婉抬手將她睫毛上的淚珠彈掉,好笑地說道:“若是連妹妹有心事都看不出了,那我這個做姐姐的,可也真是太失敗了。”
“姐姐,有你真是太好了。”小雅重新依偎到木婉的懷里,撒嬌道。
木婉環住她那瘦弱的小肩膀,抿著嘴,淡淡的笑了。
小雅眉宇間的那一抹愁思,她可是一進門兒時便看到了。
只不過小丫頭滿心沉浸在喜悅之中,她也不想攪了她的心情。
就像現在,她的心底還壓著另外一樁心事,既然她不想說,那她也不多嘴去問。
“好了,別撒嬌。”木婉輕輕地拍拍她的背,“姐姐還等著你給我上藥呢!”
“瞧我,差點把正事兒跟忘記了。”小雅不好意思地抬起頭,“姐姐,快些躺下。”
隨即有些懊惱地說道:“也幸好屋子里不涼,否則,就要凍到姐姐了。”
木婉佯裝生氣地冷哼道:“才想起來呀!也幸好我皮糙肉厚些·······”
“姐姐,你這還叫皮糙肉厚呀?!”小雅不滿的控訴道,“你這若是皮糙肉厚,那我們可就沒眼看了。”
“你這肌膚細嫩爽滑,說膚如凝脂也不為過。”
“呵呵!”木婉忍不住笑了,“小丫頭,什么時候學會油嘴滑舌的了?”
小雅不滿地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才不是哄姐姐開心呢!”
“唉,姐姐,你說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這傷現在看起來還十分瘆人。”
“可見,敢受傷時,有多觸目驚心了。”
好吧,既然姐姐說是撞傷的,那就是撞傷的吧。
木婉的心里一顫,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溫潤的眸子。
那天,他將地契交給自己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早晨,還是那個賀掌柜的過來告訴她,郭興年親自送她回俞縣的。
說斷就斷,還真是夠絕情的。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知道兩個人從此以后再無交集了,何必還要擺出一副難舍難分的架勢呢?
或許,也就她傻傻地以為兩人患難與共,便會成為生死之交。
“姐姐!”
“嗯,怎么了,藥涂好了嗎?”被小雅打斷思緒的木婉有些恍惚。
小雅不滿地撅著嘴,“我喊了你好多聲,你都沒有聽見。”
木婉收起心思,抱歉地說道:“家里實在是太舒服了,剛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小雅連忙道歉:“姐姐,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你竟然睡著了。
木婉不以為意地說道:“你道什么歉啊?!我都不知道我會睡著了,你怎么會知道呢?”
邊說著,便起身將衣服穿好。
抬手摸摸小雅的發頂,“對了,你剛才時候什么?”
小雅笑嘻嘻地說道:“我剛才說,姐姐怎么一下子買了那么多東西回來?這得多少銀子呀?”
木婉心里一顫,有多少東西,都有什么東西,她是絲毫不清楚的。
不過,看到小雅一臉肉痛的樣子,她又忍不住笑了,“瞧你那小氣巴拉的樣子!”
“銀子賺來不就是用來花的嗎?”
賺了銀子又不花,那還要拼命賺銀子做什么?
小雅還是心疼,“那也不能一下子花那么多呀?!”滿滿兩大車的東西,那得花多少銀子呀?!
木婉笑了,“好了,別心疼了。姐姐這次出去,可不是一無所獲的。”
“真的呀?”小雅眼睛一亮,對木婉崇拜地不要不要的,“我就知道姐姐最能干了。”
不知為何,一提到銀子,木婉便想起了那個莊子。
她強壓下心里的酸澀,笑著說道:“這我可不敢居功,要感謝,也要感謝你方姐姐。”
若是沒有她,她也不會多了兩個鋪子。當然了,若是沒有她,她也不會經歷了一場別人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經歷的追殺。
若是小雅聽到她的心聲,必會說道:那有什么,我經歷的追殺,可比你慘烈多了。
一輛馬車停在院門口,車夫一帶馬韁,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搬出馬凳子,恭敬地說道:“公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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