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須死

第二百二十章 怎么回事?

對于自己在法力一道上的天資,許三春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

她,似乎從一開始,就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就算到現在,她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這總歸是好事。

在這里,她因此而擁有了不一樣的實力。

她閉著眼睛,感受著包裹著右手的法力。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就好像浸在溫暖的玉石中一樣。可玉石明明是堅固的,并不是液體,怎么能被浸泡呢?

但偏偏就是這種感覺。

“乖乖,你能讓我的手,和外界隔絕嗎?”她在意識里問道。

乖乖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一臉懵懂。

許三春想了想,換了個說法,道:“比如說,讓手不會受傷。”

乖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片刻之后,許三春覺得右手的感覺又有了變化。這間狹窄的審訊室,空氣里有一種**的味道,再加上燃燒著的炭爐,熱浪逼人。

然后在此刻,許三春的右手,就好像感受不到外面的空氣,與世隔絕了一般。她試著去觸碰坐著的椅子,竟然沒有任何感覺反饋回來。

法力,在她的右手上形成了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膜。

而這層膜,跟許三春當初在南鳳鎮的存道樓時,她想上三樓卻上不,遇到的那個隱形的墻頗為相似。

肉眼不可見,卻是真實存在著,能阻擋人前進。

有了這樣的倚仗,許三春心頭大定。

獄卒取回毒麟陣時,她正在試驗法力能包裹的皮膚范圍,究竟有多少。跟著獄卒一道回來的,還有一名粱九手下的慧心娘。

毒麟陣制作不易,要蝕刻也非隨便一個人就可以進行,至少得是慧心娘以上。

見許三春坐在那里氣定神閑,那名慧心娘冷哼一聲,道:“你倒是不慌不忙。”她打心里認為,許三春就是見識太少,不知道毒麟陣的厲害,才能如此安然。

經過她而成為毒麟軍的人,沒有上百個也有幾十個。

見慣了壯漢都在她手下痛哭流涕的場景,她的一顆心冷硬如鐵,甚至,還覺得這樣的場景令她愉悅。

許三春這樣嬌滴滴的女子,又生得一張招人的臉,她恨不得今夜就將許三春全身都蝕刻上毒麟陣,看看還能怎么去勾男人。

“把她按好。”

兩名獄卒上前,架著許三春的胳膊,將她按到了一個鐵凳之上座好,將她的胳膊打開綁在架子上。

整個過程,許三春并沒有反抗。

她心里清楚,在這里反抗,只會招來更深的羞辱。

慧心娘從保存毒麟陣的玉匣中,取出一張毒麟陣托在手中。在她的法力激發下,整張陣圖呈現出青色的法力光芒。

毒麟陣,原本就是只有天工娘才能繡制而出的陣法圖。

她托著這張陣法圖上前,吩咐獄卒:“左手心。”第一張毒麟陣,是從手心開始。

獄卒聞言,舉起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朝著許三春白皙如玉的手掌心,就烙了下去。

慧心娘嘴角浮起冷笑,她等著,等著看許三春的笑話,等著聽她失控的慘呼聲。

手上的肌膚本就敏感,還是手心這樣最嬌嫩的位置。這種程度的疼痛,哪怕是大漢也經受不住。

然而,令她大吃一驚的是,許三春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怎么回事?”

她大步上前,發現烙鐵雖然放到了她的手心上,但中間好像被什么東西所阻隔,并不能直接作用于她的掌心。

這輩子,她都沒有見過這么詭異的事情。

“用力!”

獄卒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就是那么毫厘之差,卻始終夠不到。

毒麟陣,要先將人體用烙鐵將血肉燒焦,然后再陣法圖嵌入焦肉的七脈之中。傷好之后,陣法圖便與皮肉合為一體,起到刀槍不入的效果。

那這第一步都沒法完成,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

“讓開,我來!”

慧心娘咬緊了牙齒,她今日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堂堂慧心娘,會竟然對付不了一個被綁在刑凳上的區區才娘?

她抄起另一塊烙鐵,朝著許三春的胳膊就揮舞下去。

這一次,她也不在乎什么位置了。她先要試試,許三春究竟是個什么妖怪,竟然連烙鐵在她身上都不起作用?

其實,她想錯了,并不是不起作用,而是許三春用法力將外界的傷害隔絕在外。

要做到這一點,許三春也付出了代價。她的眉頭緊鎖,鬢角也滲出了密密的汗珠。但相對于眼前這等驚人的事實而言,這些變化都沒有讓人察覺罷了。

乖乖能用法力將她的肌膚保護起來,但烙鐵帶來的炙熱,也通過法力傳回了她的法力光球之中。

許三春只覺得,印堂處疼痛難忍,乖乖也難受得一動不動。

左手心的烙鐵抗了過去,胳膊處又遭到襲擊。法力雖然也能覆蓋,但雙倍的疼痛,讓她幾乎要痛呼出聲。

但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強忍著。

要是被施刑的人發現對她能造成的傷害,結果只會更糟糕。

可是許三春不確定,要是再加上一塊,她還能不能忍得住。假若對方選擇了她的下半身施刑,她的法力就不夠用了,覆蓋不了那么多。

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許三春正在這么想著,審訊室的門被“嘭!”地一聲推開,門口傳來嚴厲的喝聲,“住手!”

慧心娘冷笑一聲,對著許三春道:“你盼的救兵終于到了!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大牢是賢娘子的地盤,淑娘子也不能干涉。”

她背對著門口對許三春施刑,并沒有發現獄卒的眼神都變了,連忙抽回了放在許三春左手心的烙鐵。

“是嗎?”室內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質問道:“老身還不知曉,這織錦府大牢,從什么時候起,成了她粱九的地盤?”

“看來,是我不問世事太久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出來作亂了!”

這個聲音,這樣囂張的語氣,慧心娘一驚,連忙轉身。

來人一頭銀發梳成了高髻,眉心處是一朵造型別致的花鈿。她穿著并不華麗,一身玄青色長袍,包裹住她衰老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