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他他,他竟然親了蘇姑娘。
吳稷只覺得仿佛血氣上涌一般,一下子就竄到了天頂蓋去,不由呼吸一窒。
少女霞飛雙頰,相比起年輕將軍不可置信的反應,還是沉著許多,畢竟前輩子雖無夫妻之實,但這樣膩歪的動作,看起來老實的抗齊將軍卻做得不少,自然沒什么驚訝的。
旁邊的白面小哥看著吳稷紅到脖子根的耳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親了個男人有什么好臉紅的。嘶,莫不是個初哥,但初哥也不至于吧,還有初哥跟他爭頭牌干什么,找個經驗豐富的花娘還不滿足嗎。
房間內的人對話卻沒停下來。
高瘦男子抬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生氣又如何,拜倒在你燕燕石榴裙下的男兒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我算老幾。”
說著男子嘴里嗤笑一聲,眸子里蔓延著無限落寞。
蘇襄隱隱從那雙無神的眼睛里看出幾分真切的愛意來。
都說男子薄情,卻偏偏對一位風塵女子情根深種,若是兩情相悅的話,倒也不影響成為一樁美事,只是————
女子以指腹抵著男子的薄唇,干脆坐在了男子腿上,嗔道:“對燕燕有意的男子,燕燕不知道多少,只知道能得到燕燕身子的人,就只有你。”
女子的撒嬌顯然對男子十分受用,擰起的眉毛當下舒展了幾分,可很快又擰了起來。
“那你剛剛跳舞的時候還盯著那孱弱書生看作甚?”
雖然他剛剛也坐在二樓的雅座里,可燕燕的眼光明顯就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一直游離在那孱弱書生上。
蘇襄扶著柜壁的手指緊了緊,他們口中說的孱弱書生,難道指的是三哥?
她三哥身高七丈有余,意氣風發,哪里孱弱了。
聽罷男子的話,燕燕臉上閃過笑意,抬起玉臂環在情郎后脖處,聲音嬌媚:“不過是見到生面孔,多看了幾眼罷了。這也值當你生氣。”
“多看了幾眼?”男子臉上閃過慍怒:“可我前日還看見你目送他下樓呢。”
他看上的女人,眼里就絕不允許存在他以外的男人。
女子唇角勾了勾:“我就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燕燕邊說著邊抖了抖肩膀,本就薄如蟬翼的紗裙從肩頭慢慢滑落,露出膚如凝脂的香肩來。
男子神色很快又恢復成淫迷的樣子:“還有個樣子你肯定也喜歡。”
說罷抬手在女子胸前擰了一把,大手一抗,兩人就在榻上耳**磨起來。
男子喘著粗氣,女子時不時發出叫喊的聲音,尾音拉長,如輕柔的羽毛在人心間撓著,撓得人心癢難耐。
當然,有這種感覺的就只有柜中的白面男子,白面男子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把臉扒在柜子上,心中吶喊道:放開燕燕,讓他來。
年輕將軍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剛剛他才不小心親了蘇姑娘,如今還要與蘇姑娘一起看著這兩人的濃情蜜意,這,還有比這更尷尬的嗎。
聽著楠木床的聲響越來越大,吳稷心中默默補充道,呃,或許濃情蜜意也不足以形容了,原諒他詞窮。
蘇襄悄悄握了握拳,單憑女子的直覺來說,她能肯定燕燕對男子沒有絲毫感情,或者說還有幾分壓抑的厭煩。但是兩人關系看著極為親密,她顯然是十分清楚男子善妒的性子。
剛剛在獻舞的時候,連她都看出來這位頭牌目光一直在三哥身上游移,現在話里話外表面是在表明對三哥的不在意,卻一再挑起男子的醋意。
難道這才是她的目的?
蘇襄暗暗撫了撫懷里的信件,那個信她剛剛還來不及看,如今信在她手里,她想要出去就恐怕沒那么簡單了。如果沒有那個東西,她倒是可以厚著臉皮裝下登徒子的,反正柜子里的登徒子又不止她一個。
如此想著,少女偏頭看了旁邊兩人一眼。
被少女這么一看,年輕將軍剛剛恢復的臉色又沸騰了起來。
完了完了,蘇姑娘一定很生氣了。
白面男子全然不顧兩人暗地里的眉來眼去,一副心思撲在榻上的兩人身上。情緒高漲之時竟忍不住掄起拳頭一拳砸在柜門上。
柜門經不起力道,砰地一下門就被打開了一扇。
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沒了遮掩的空蕩,千均一發之際,吳稷下意識抬腳一腳踹在白面男子的屁股上,男子應聲滾落倒地。
榻上正肆意馳騁的男子猛地坐了起來,厲聲喝道:“誰?”
燕燕扯著被子護在胸前靠著墻壁瞇了瞇眼,這個男子她認得。
作為青樓頭牌,身邊總少不了有一批狂蜂浪蝶在身邊飛來飛去,而這個人因糾纏過她一段時間,所以留下了印象。
白面男子咧了咧嘴:“酒喝多了,一時走錯了房間。”
男子神色緩了緩,總會有那么幾個眼瞎認不清自己身份的往燕燕的香閨里撞,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所以當下并不十分在意,更何況他的身份也不宜暴露。
男子淡淡道:“那你現在酒醒了么?”
白面男子干笑:“醒了,醒了。你們繼續,我替你把柜門關好。”
關門時白面男子對著柜里兩人遞過去一個自己保重的眼神,兄弟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柜門重新被關上,把白面男子舍生取義的神情抹去。
因剛剛柜門被打開的瞬間,少女一個激靈伸手把年輕將軍往自己的方向拽了過來,此時兩人幾乎身體是貼在一起的,距離近到呼出的鼻息都互相纏繞著。
此時柜子里又重新恢復了黑暗,模糊了對方傻愣的神情,少女把吳稷往外推了推,這混蛋還想壓到什么時候。
吳稷半低著頭,梗紅的脖子被黑暗淹沒,用力地咬著唇,彷佛羞澀的少女一般欲言又止,他想說些什么,可明顯時機并不允許,而且就算時機允許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啊。
直到房內的動靜漸漸變小,接著聽到房門被推開又關上的聲音。
年輕將軍緩緩吐了一口濁氣,剛剛聽著那樣的聲音原以為已經夠尷尬的了,可現在那兩人似乎已經走出房間了,他卻覺得更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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