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當道

075 玩夜(襲)么

說著金碩掃了孫子金武一眼,后者神色顯得有些復雜,他再瞧向俞希,她反而面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

金碩在心里琢磨了下,瞧不透這對男女玩的什么花樣,正想著要不要告訴孫子,這小希是女子的真相,微耷拉著的眼皮翻向顏卿,后者面無表情。

話說回來,那顏公子都不擔心自己媳婦被占便宜,他還有什么好擔憂的。金碩想了一會終于決定還是不說為好,興許不知道反而還不會出事。

于是夜里休息的事,便這么的定下了。

太陽將最后一道余輝發揮干凈時,前方的路才算基本上清理出來,好在金老爺的提前安排,各人有條不紊的干著活。入了夜沒多久,慶生就來通知他們,帳篷搭好了。

眾人按先前定下的紛紛入了帳篷。

小小帳篷里,一靜一動兩人。

俞希瞅著在巴掌大的帳篷里來回走動的金武,終于在眼暈之前喊住他,道:“喂,你可以歇會么?”她大致數了下,他來來回回的總共轉了上百個圈。他身體倒是挺好,都不喊個頭暈的。

金武一張臉憋得發紅,那模樣看起來有幾分亢奮。他聽到俞希的叫喚,停下步來卻不敢看她一眼,沖著空氣說道:“你……你睡那邊,我……我睡這邊,就這樣。”說著手腳并用地去拉被子,粗手粗腳的躺入被窩里死死地閉上眼。

俞希大奇的瞧著金武,偏頭腦袋琢磨了半響也沒弄清他是何意。她與他本就不熟,也沒打算弄熟,于是撇了撇嘴也跟著鉆入被窩里,翻了幾個身,漸漸入睡。

黑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俞希用力睜眼,能看見的只有一片黑暗。時間久了,五官感覺似乎都被黑暗吸走,她都不知道此時是躺著還是站著,是醒著還是睡著,唯一知道的只是胸口被重物壓迫得有幾分透不過氣。

是被鬼壓床了?這荒山野嶺的,或許還真有不干凈的東西。流浪的半年里,她沒少露宿過,都還不曾遇到類似的經歷。是不是真有鬼神,俞希并不知道。

好重啊……

俞希微微掙扎了下,口中迷糊的暗罵了幾句,身上的壓迫稍稍松了一些,新鮮的空氣流入肺里,讓她放松的勾起淺淺的笑容。

還沒等她呼吸順暢,小嘴卻突然被堵住。

這感覺……

俞希打了個激棱,猛地睜大雙眼。只見一個男子正壓在她的身上,借著油燈的微光俞希看清此人正是同帳篷的金武,而這金武正忘我的吸著她的朱唇、她的小舌。

咝,是她自己大意了,與顏卿相處太久,讓她忘記男子的本性。

俞希回過神就開始用力拍打金武的肩頭,盡量擺脫金武的牽制,用壓著的聲音斷續的阻止道:“住……嘴……拿開……”

金武見身下的人兒不僅醒來,而且還奮力的反抗,心中立馬一虛,身體頓時彈開跪坐到了一旁。

“我……我……”金武不知在這時應該說些什么,支唔了兩聲最后還是尷尬地側開身體,埋下頭,一副任打任罵都隨便的模樣。

對于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其實也超乎了金武的意料之外。若非追根究底算起來,這一切都要怪俞希半夜里的委曲嗚咽。

金武雖先睡下,可是沒先睡著。他聽到俞希漸漸平靜的呼吸聲,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身體似乎又開始有些燥熱。他雖說生于商人世家,從小卻飽讀詩書,知道什么叫禮儀廉恥,什么叫非禮勿視。所以就算他有沖動的念頭,可仍然努力的克制著。

他不知睜著眼看著帳篷頂看了多久,只知道耳中突然聽到輕輕的哭聲,哭聲委曲得讓人也想跟著掉淚。

金武撐起身體,尋找哭聲的來源,看到了俞希在被窩里不安的輾轉。

是俞希在哭,金武擔憂的起身靠了過去。

被窩里的俞希,緊閉的眼睛,微撅的小嘴讓金武努力吞咽唾沫。十七歲的少年終于在數次克制下沖動了一回。

然后就是俞希驚醒過來。

俞希抓著衣襟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羞澀、他的歉意、他的窘迫,她都能感覺出來。原本發怒的她,頓時熄了火。

她唯獨還在糾結的是她正扮著男子的事實。她此時身著男裝,這樣都能讓少年升起欲望,她必須得好好提醒一番。

教訓的話,俞希想了半天也沒擠出一句合適的,她有點郁悶。她被人非禮了,卻找不到合適的詞來控訴對方的罪行。

二人沉默的對坐許久后,她猛地站起身來,掀開門簾,丟下一句:“我到外面透口氣。”的瀟灑話語走出帳篷。

帳篷外仍是黑夜,彎月當空,繁星點點,蟲鳴斷續,一片祥和。

守夜的人看到俞希從帳篷中走出,詫異的瞧了一眼并沒多問,埋著頭繼續拿樹技掏著火堆。

她出來,只是覺得留在帳篷里別扭不適,卻沒想露天的地方沒個休息之處。

俞希站在守夜人點的火堆旁,沖著守夜人點了下頭,對方不說話,她也不好沒話找話。

沒多久,沉默讓她困意爬出。

她瞅了瞅顏卿那間帳篷,小臉糾結了一陣,硬著頭皮走過去掀簾進帳。

帳內微弱的油燈點在離顏卿躺下不遠的地方,借著微光俞希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掃了眼熟睡的男人,心中如被重物一撞,呼吸顯得有些不穩。

此時的顏卿已然熟睡。他閉著的眼瞧不著復雜的瞳仁,頓時少了那份令她堤防的狡黠,多了一分俊逸柔和的恬靜。那抿著的嘴角,看不到若有若無的淺笑,反而令他更容易讓人親近。黑發散在枕間,褻衣半敞,肩骨若隱若現。

俞希吞著口水,呆呆的伸出手,顏卿正巧微翻了個身,令她在碰到那直挺的鼻梁前回過神。

她在做什么,玩夜襲么?若是弄醒了狐貍,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她自己。俞希暗罵了自己一通,攝手攝腳地退到離他最遠的角落上坐下,將頭埋入雙膝間,趁著還有困意匆匆入睡。

微光中,丹鳳眼睜開,瞳仁閃爍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