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子不好惹

第一百六十八章 孽債孽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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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泣直到今日順利拿到錦囊,才將事情向葉青林和盤托出。

葉青林的反應,并非如花泣想象的那樣,會怒砸貴重,他皺眉看了錦囊內的紙條許久,目光凜凜的拉過花泣,點著她的額頭道:“那年你剛入府,我交代你什么來著?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與任何人交往,你看似聽進去了,卻還是著了人的道,自己看看,這紙上寫的什么東西?”

花泣狐疑的接過了紙,翻來覆去仔細看了數遍,還是只有之前看到的那句話:綠水河畔暗長眠。

這就是指她母親挽茹的長眠之地啊?

有哪里不對?

葉青林見她不說話,氣得想戳破她腦門:“綠水河畔在哪里,你聽過?”

花泣頓時蒙了!

對啊!哪里有什么綠水河畔?聽都沒聽說過,這不是等于什么都沒給她么?

葉閏卿忽悠了她!

葉青林的確反復交代過她,在府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可她卻相信了葉閏卿!

折磨了她這段歲月,換來的就是不明所以的錦囊。

急火上來,花泣就暈了下去。

秦書玉跑了進來,一個大男人硬是含著淚給她掐人中,將她給掐醒,他對于這個妹妹突然去到子俞身邊,寧可自己服毒在子俞后宅爭寵也不回葉青林身邊,為的就是這個,曾經還想拍這妹妹幾巴掌,如今只剩下心疼,和眼里沒法忍住的淚,花長亭去了,他們相依為命,卻沒有照顧好她,讓她獨自掉進別人的陷阱里。

葉青林卻早已有心里準備,他猜到了七八成,吟兒是著了人的道,可卻無法從她那里問出來究竟是誰這么膽大包天,敢坑他的女人。

如今得知是自己父親葉閏卿,似乎他一點也不奇怪,他本就對葉閏卿沒什么父子情義,他只剩下恨,恨他父親葉閏卿為了子俞,居然寧愿拆散他的家。

暗自壓著那股恨意,眼前最難受的是吟兒!

“杜鑒!”葉青林沖門外大喊。

杜鑒立刻出現。

“給我封住所有府門,掘地三尺,將那送錦囊的人給我找出來!”葉青林眼里的恨意,令人生畏,一個搞不好就可能殺人。

葉青林的思路是對的,既然葉閏卿已死,錦囊解不開,那就只有找送錦囊的人出來,或許還能從中審出什么來。

“哇......!”一旁玩耍的小玉,突然被葉青林冷厲的聲音嚇哭,那渾身的殺氣,連孩子都能感覺出來。

流云連忙過去捂住了小玉的嘴,秦書玉見狀,推著流云,讓她趕緊帶孩子回房去,別在這添亂。

可流云還沒踏出房門,就被人叫住了。

“嫂子,你等等!”是轉醒過來一直呆愣在旁的花泣。

流云停了下來,轉身,似乎有些緊張,畢竟葉青林發起怒來,沒人能招架的住。

秦書玉卻一直催著流云走,要玩要耍改日,今日這房內這般緊張的氣氛不適宜孩子。

花泣沒有理會秦書玉,而是站了起來,來到流云面前,看了她幾息之久,才哽咽著艱難的緩緩開口道:“是你!”

葉青林目光飛射過來。

秦書玉不明所以。

小玉卻從流云懷里滑落下地,一溜煙跑到花泣腳下,又抱緊了她的腿。

“是你,你就是那保管錦囊的‘穩妥’之人!”花泣說著淚已落下。

這是她大嫂,是她哥哥秦書玉的親媳婦,然而流云卻伙同葉閏卿,坑騙的她拋夫棄子骨肉分離。

這是她被秦書玉掐醒之后才反應過來的。

夜里撿起錦囊她就沖出了院子,四處都沒人,然而此時不應該出現的小玉卻出現了,小玉說娘親不讓他說話,當時還覺得孩子說話沒邏輯,壓根就沒多想,花泣在外頭轉著圈的找人,而流云就帶著小玉在樹下陰暗處,連小玉都看見了她要沖過來和她親熱,流云為什么不出來和她打聲招呼?

所以,流云就是那個前來送錦囊的人!

可她不愿意接受,若流云就是那個人,葉青林對一個害他妻離子散的人,必定不會手軟,那她哥哥秦書玉怎么辦?

所以她一說話就哭了出來!

她不能不指出流云來,因為她忍辱負重這么久,為的就是要找到她的母親。

誰能理解一個自小沒有見過母親一面,連墳都沒有的,那種迫切盼望母親的感受?

誰能理解花長亭的含恨而終?

誰能理解她夢里反復出現的花長亭,那孤獨站在一片鮮紅花海里悲嘆的影子?

似乎沒有人。

那些沒了母親的人,起碼還有墳。

“吟兒!你在說什么?怎會是你嫂子,她若是有錦囊,如何會到現在才給你!”果然,秦書玉不愿意相信。

“哥!你醒醒,我沒胡說,你自己問她!”花泣只覺得自己心口連透氣都覺痛。

葉閏卿,這是害了她,還要害她哥秦書玉,到底什么怨什么仇!

就為了當年和她父親花長亭那些舊事,如今害得她和她哥都要生不如死么?

“流云!我不和你計較你瞞了我這么久!你告訴我,綠水河畔到底在哪里!”花泣近乎哀求。

“我不知道!”流云顫著嗓子,顯然也很難過。

秦書玉聽見流云自己承認,怔在那里,他始終不敢相信。

“那你告訴我,葉閏卿都交代過你什么?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什么都沒說,只道等二公子升了郡守就給你送去!”

花泣欲跌落在地,被葉青林給扶了起來,抱她去床榻上坐著,轉身冷冷的喊道:“杜鑒,把流云帶下去,看好她,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杜鑒猶豫著,看了一旁默不作聲的秦書玉一眼,見他沒什么反應,便帶著流云走了!

花泣再不說話,淚流了一夜,哭到雙眼浮腫,任葉青林如何安撫都撫不住。

第二日葉青林便帶著人出城去了葉閏卿的墳頭,圍著那座山轉悠,想看看附近有沒有溪流,卻無功而返。

沒能找到“綠水河畔”,葉青林卻在回城之時,覺察到城內不一樣的氣息,是什么東西在影響著這座城,使他有微微的緊迫感,他不知道。

只是多年來闖蕩的直覺!

便讓杜鑒領著人散開隱蔽排查,看看城里最近有出現什么異常。

回府已經是夜里,花泣依然躺在榻上,沒過久前才剛由郎中來施過針,好好的人,因為府里發生這一連串的事,讓她的頭疾加重,已經沒有辦法如常人那般吃喝玩樂,只能躺著,顯得非常虛弱。

“吟兒,頭還痛么?”葉青林顧不上用飯,就來到床榻前,輕聲喊她。

“嗯,有點。”花泣面色很蒼白,大約是痛的難受,她卻只是道“有點”。

“秦書玉熬的藥依舊不管用么?”葉青林嘆氣,他知道連郎中都束手無策,只能等發作那時施針緩解。

“以前......嗯,吃過有好些,只是回府之后似乎效果不大。”花泣本想說,以前大多數時候都是子俞在熬藥。

“秦書玉呢?也不見個人影!”葉青林眉頭皺起。

秦書玉正在園子里的一處僻靜之地,呆坐著,宥文和峻山在一旁焦急轉悠。

昨夜流云被關了起來,秦書玉直到如今都沒有閉過眼,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連他都覺得沒臉去求吟兒放她出來。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是流云,為什么流云會是葉閏卿的人,他想去問流云,卻不敢去,怕聽見更讓他難以接受的事,她是小玉的娘親,是他的媳婦,如今卻是害他妹妹吟兒的幫兇,且聽看守的兄弟說,流云自昨夜被關在那里之后,至今都沒有開口。

流云沒有拿他秦書玉當夫君,若有,就不會什么都不說。

秦書玉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崩潰。

“書玉,走,我們去找流云,問清楚,總不能就這樣去了結!”宥文很擔心這個兄弟,怕他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久,人就會枯萎。

“對!問清楚總好過在這里胡思亂想,或許流云有不得已的苦衷!”峻山附和著。

秦書玉搖搖頭,又將頭埋在膝蓋上,他不敢去,不敢問,不敢聽。

伸來了一只蒼白的手,輕撫著他的頭,他抬起來,看見一臉蒼白的花泣。

方才葉青林問她秦書玉在哪里,她才想起來一整日都不曾見到他,便起身和葉青林出來找,果然在這里將他們找到。

“哥,走吧,去問問,若流云不是你命里的人,你又何苦折磨你自己,別忘了,你還有小玉要照顧。”花泣夜里一吹風,頭痛便更明顯,只站了一會兒,便又皺起了眉頭。

葉青林給她帶上披風的帽子,這丫頭執意要出來看看秦書玉,他也只好帶著她出來。

來到關著流云的房外,里頭一片漆黑,門窗已被封死,只能隔著窗對里頭說話。

秦書玉心一陣揪痛。

眾人就站在屋廊下,等著秦書玉開口。

醞釀了許久,秦書玉終于張口了。

“流云,是我!”

里面沒有聲音。

秦書玉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又轉頭對里面道:“你能和我說說話么?”

“你走吧,我配不上你!”流云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平靜的毫無波瀾。

“走?你讓我去哪里?我的妻兒在這!”

流云沒有接話。

“你為什么要聽命于老侯爺,難道已經去世的人,比你的夫君和兒子都重要么?”秦書玉凄涼的聲音,任誰聽見心底都會覺得沉重。

“我沒有辦法!”流云感覺到了秦書玉的傷心,傳出來的聲音變的細小,且在哽咽。

“你沒有和我商量就說沒有辦法,難道不拿我當夫君么?”語氣多了些埋怨。

“你能有什么辦法,來福是我爹!他死在你們手里,你告訴我你能有什么辦法!”流云突然歇斯底里大哭出來。

宥文突然就一個顫栗!門外的人也都齊齊帶著驚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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