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天涯流落思無窮
第218章天涯流落思無窮
房間里一片暖色,入目是一張油畫,畫卷上的女孩扎著一個馬尾,一張嬰兒肥般的小肉肉臉,眼睛圓圓,小嘴巴飽滿有致,笑起來甜的就像棒棒糖。
很養眼的一個小女孩,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睜開眼睛后的秦芊語極目四望,房間不大卻是整潔有序,墻壁上還掛著幾幅版畫,可謂畫中有詩,惟妙惟肖,可見作者筆力深厚。
她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件男式的睡衣,上面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而且她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小暖寶。在她翻身間身上發出了撕裂般的痛,尤其是那個部位提示她昨夜的遭遇不是一場夢!如果她知道那個禽獸在哪里,她一定會將他碎尸萬段!
她惱怒的抓住了自己的頭發,為什么隨著紐約的一場大雪來臨就什么都變了?她再也不是那個白玉無瑕的小女孩,再也無法將除夜留給最愛的人!
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個地方?只是隱約記得一個人從雪地里將她背起來,艱難的行走了很久。在這段搖搖晃晃的記憶里,她記得這個人的背很寬很暖。
她忍住痛下來了床,看到床頭柜上有一張合影,上面的男孩摟著女孩的肩膀,而女孩就是畫上的人。看來這上面的男孩就是這個屋子的主人,也就是救她回來的人。
她只有一個念頭,對他說一聲“謝謝”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見證過她身上污穢的人。
走出了臥室,旁邊一間是畫室,里面堆滿了水粉顏料。她又看到那個有些熟悉的背影,正在揮動著畫筆作畫,想不到的是畫板上的女孩竟然是自己!想不到一面之交他竟然記住了她的模樣!
“你醒了?”
這名年輕人轉過了頭,一張極具有親和力的偶像面孔,長發至肩,膚色略白,眼睛狹長,眉宇間掛滿了藝術家的氣息。
“謝謝你救了我,我要回去了,再見。”
她的喉嚨一陣發痛,忍不住咳嗽起來,她抱緊了懷里的暖寶,才發現后背一片涼嗖嗖。
“小姐,你現在還不能回去,因為你在雪地上受了涼,我去給你找藥。”
“喂,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回去吃就可以了。”
“不可以小姐,既然我把你帶回來,就必須讓你安然無恙的走出去。”
“喂,你憑什么多管我的閑事,我想什么時候回去是我的自由!”
“就憑著我們都是中國人!”
“中國人?中國人就都是好人嗎?中國人為什么要殘害自己的同胞?”
秦芊語的眼前浮現出出租車上,那名禽獸司機罪惡的嘴臉,那雙可恨的魔爪是如何的伸向了自己!她身上的每根經絡開始往外扯拉,這仇恨的火焰幾乎將她的神經整治崩潰。
他被她這突如其來轉變的神情嚇到,手里的畫筆落到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昨晚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你......我看你的衣服上有血跡,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嗎?說出來總比悶在心里強,說不定我可以想辦法呢。”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嗎?你為什么要給我換衣服?”
“因為你的衣服被雪浸透了,若不及時給你換掉,恐怕你這感冒還得加重。我發誓,我是摸著黑幫你換的,我真的沒有看到你的身體。”
摸黑?那豈不是一樣摸到了她的身體?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她眼睛里迸發出了點點火星,幾乎要燒到他的發絲。
他急忙展開雙臂,恨不得四肢并用來給自己洗脫罪名:“小姐,別用這種毛骨悚然的眼神望著我好不好?當時看你被雪覆蓋還以為你要自殺,我就好心背著你那凍僵是身體,你難以想象我是如何在厚雪中行走的,我摔了好幾次跤,你的身體慢慢融化,而我的身體卻越來越冰涼,我就這樣背著你至少走了兩公里才打到了車。我如果對你不懷好意的話,你不早就被那個什么了嗎?”
好人和壞人總是相互對立!昨晚她遇到了一個壞人,好人就接踵而至,雖然他晚來了一步但也算救了她,不然她一定會被冰雪塵封,就算為了自己的父母她也要好好的活著。
眼睛眨動間,一顆淚水滾落而下,秦芊語絕望的揚起了臉:“昨晚,我被一名中國禽獸給**了,然后他就把我扔下車來讓我自生自滅。”
“我說怎么有血跡?原來你被**了!你對那個禽獸的車牌號有印象嗎?去告他!”
“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我對那個禽獸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是一個年輕的中國人。”
“一個女孩子在紐約打拼真是不容易。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發動一批華人同學給你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去哪里討回公道?在中國我們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更何況現在是在紐約的地盤!這張臉我還要,我的自尊更得要!”
“小姐,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堅強的活下去,若想不被別人欺負,你必須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想想我們背井離鄉來紐約的初衷,就像我一樣,為了我的夢想來到了這里,雖然我的畫現在還無人賞識,但是我每天都在努力著,沒有虛度在紐約的每一天。”
“喂,你怎么不經我允許就畫下了我?”
“因為我是一個畫家,我無法拒絕大腦那跳動著的靈感,我有義務將那些靈感記錄下來。另外,請從現在開始請叫我田越澤。”
“好吧,我叫秦芊語。”
“我的家在大城。”
“我也是大城人。”
“想不到他鄉遇故知?”
“同是天涯淪落人,既然我們都是來自于一個地方,又都是心懷理想,那我們以后就相互扶持相互照應好嗎?”
天涯流落思無窮,既相逢,又匆匆。秦芊語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知道走出這個門后,他們將再也不會見面!因為她不想別人記住她的歷史!
“把藥吃了,我去做飯。”
“你家里的女主人呢?”
“女主人?”
秦芊語指了指照片上的女孩,田越澤卻開心的大笑了起來:“這位是我的妹妹,爸媽都不在了,從小我和妹妹相依為命。她現人在大城,由我最要好的哥們照應著,還做了他們家的干女兒,可比我這個無人疼無人愛又缺鈣的哥哥幸福多了。”
細看照片兩人的輪廓還真是很像,稱得上是一對漂亮的兄妹,秦芊語安靜的坐了下來,抱緊了懷中的小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