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鳴

72、從約會開始吧(1/2)

72、從約會開始吧(1/2)

72、從約會開始吧(1/2)

這是扶搖第一次進入東園。

這園林本是桐城某一氏族的私家園林,因倭寇戰亂,家族敗落,這園子就被倭人占領。后來倭寇撤退的時候把這園子也付之一炬,等搶救下來,園子已經只剩下一半。

蘇北岳建府的時候,將殘存的一半園子修葺了一下,又加了前院,這才構成了將軍府的主體。

只不過這園子甚大,蘇家的內眷也不算太多,連西園都住不滿,更匡論東園。

所以在慕家兄弟來之前,東園基本是空置的,扶搖并不曾來過。

慕容住的是東園的東風閣,隔著一條水渠跟旭日閣遙遙相對。那水渠的水也是從沁芳閘流出去的。

比起西園來,東園顯得寂靜了很多。

兩個男人住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像女人扎堆的地方那樣熱鬧。

慕容將扶搖拖進東風閣的時候,慕揚正站在旭日閣的二樓圍欄上眺望。

他肩膀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身上只披了一件寬松的白綢中衣,英氣勃勃的眉毛微微蹙著,俊逸的臉上是高深莫測的神情。

東風閣里只有寥寥的兩個小廝和兩個粗使雜役,見到慕容和扶搖風風火火進來,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扶搖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地揉著手腕。

腕上紅紅的一圈,都是拜他所賜。

“在這等著。”

慕容扔下一句話,便進了內室。

扶搖觀賞著他的屋子。

這屋子是三間連通,沒有隔斷,特別地寬敞明亮,而西頭的內室,說是內室,其實就是一架萬馬奔騰的屏風將床與外頭屋子隔了一下。

東頭是書房,一張花梨大理石的書案,這是園林原主人留下的,若是蘇北岳自己,倒不會用這么名貴的材料。

書案太大,東西太少,顯得有些空空蕩蕩,案頭上就只有一排三個水彩山水陶瓷筆筒,狼毫羊毫的插得跟樹林似的,其余便是一方硯,一個筆架,案上鋪著一張大大的紙,紙上幾個大字——

“有容乃大”。

扶搖看著這四個字,內牛滿面。

怪不得他說她的字欠練呢,瞧人家這龍飛鳳舞的,多么遒勁有力力透紙背啊。

跟他這字一比,她那手字簡直就是小兒涂鴉,羞于見人了。

想想之前,如鏡先生也說她字一般,原來并非貶低,而是實情啊。

“在看什么?”

不知不覺,慕容已經走到了她身后。

“看……”扶搖才開口說了一個字,猛然想起自己是打定主意不主動跟他說話,連忙又閉上了嘴,兩頰還氣鼓鼓的。

慕容淡淡地看她一眼,就像是大人在看鬧脾氣的小孩子。

他倒也不戳破她,只是抬手,將一樣物件遞到她面前。

鵝黃色的錦囊,系著翠綠的絲帶,還掛著兩個小木牌,牌子上刻著“鸞鳳和鳴”四個字。

扶搖吃驚地張大了眼睛,結果錦囊,掏出里面的信箋,展開一看。

一首半闕的《摸魚兒》,是元好問的詞;還有四句詩經里的《桃夭》。

這不正是她當初掛到許愿樹上的姻緣香囊么?

扶搖驚喜地抬頭,看著慕容。

慕容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故作平淡道:“那日見他們要將香囊摘下燒毀,覺得可惜,便要了過來。”

扶搖咬著下唇,嘴角卻是不受控制地上揚。

當日她見自己的香囊被摘掉,確實也是很可惜的。

沒想到這男人看著粗獷不羈,竟然也有這么心細的時候。他早就藏起了香囊,卻不跟她說,到了這個時候才拿出來,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心意。

她心里甜絲絲的,握著香囊,摩挲著綢緞光滑的紋理,有點愛不釋手。

慕容走到書案前,將“有容乃大”四個字給卷起來放到一邊,重新鋪好紙張,提筆寫了幾個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放下了筆,他默默地看著扶搖。

詩經里的這個句子,實在是流傳廣泛到了極點,就是田間地頭的鄉野村夫,也知道這話的意思。

屋內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就到)

扶搖神色平常,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

是該羞怯欣喜地接受?還是高傲地拒絕,但給他留個希望?還是扭捏地裝糊涂,讓他表露更多的心跡?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扶搖,此時真正碰到感情這回事,也是全無經驗。

而慕容呢,這個面癱男,繼續面癱著,心里卻也一樣地不平靜。

她怎么不說話?我又嚇著她了?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好壞不就一句話的事兒。

一男一女,各占據書案的一頭,離著不過兩步遠,心卻好像吊在半空中,飄飄蕩蕩靠不到一起。

一個是不知該如何回復,焦急為難。

一個是收不到回復,為難焦急。

“說話”

慕容終于按捺不住,催了一聲,但也只是簡短的兩個字。

扶搖躊躇半晌,終于期期艾艾道:“你,你這是在追求我么?”

追求?

慕容愣了一下,繼而點點頭。

扶搖松了一口氣,振了振精神,挺起胸膛道:“追求可不只是簡單幾個字就可以的喲”

慕容挑了挑眉。

“愿聞其詳。”

表情雖然依舊木訥,眼神里倒是露出真摯的求知。

扶搖愈發地有了底氣。

“你從來沒追求過女孩子吧?”

慕容微微蹙眉,搖頭。

“聽我來教你。”

扶搖得意地笑了一聲,擺出一副指點江山的神態。

“第一條,要主動約會。”

“約會?”慕容茫然。

扶搖用力點頭道:“約會是追求的第一步,你要事先選好一個浪漫的地方,然后對女孩做出邀約,邀請她于某月某日去某處,到了約會當天,你要主動去家門口等候,悉心打扮,溫文爾雅,在她一出門的時候,就要送上鮮花。”

說到這里,她突然停住,看著慕容,蹙眉道:“我記憶里,你似乎永遠是一身黑衣,難道你只穿這一個顏色么?”

她倒不是不喜歡黑色,只是永遠穿一個顏色,似乎有點奇怪。

但是慕容的回答也很給力。

“我母親去年去世,三年孝期,只能服黑。”

扶搖嘆息敗退。

“著裝就不說了,但是鮮花是一定要送的。”

慕容唔了一聲,道:“你喜歡什么花?”

“梔子……”

扶搖無奈地閉上了嘴,不滿地瞪著他,哪有當面問了喜好再送花的,一點驚喜都沒有。

慕容記住了梔子花,道:“繼續說?”

扶搖振作了一下,只好接著說道:“約會當日的流程,你要事先全部計劃好,不可讓女孩感到一絲的不便,更不可冒進,要循序而來,慢慢發展……”

其實說到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她是沒有談過戀愛的,更沒有約會過,這些東西不過是紙上談兵,也就只能忽悠慕容這個戀愛菜鳥。

慕容卻似乎并沒有覺得不妥,聽得十分認真。

扶搖慚愧之余,也只有硬著頭皮說下去。

“等有了感情基礎之后,便可以開始親密動作,牽手、擁抱、親吻……”

完全投入到少女漫畫幻想中的扶搖,忽然驚覺,自己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這可不是在現代看電視或,她這是在教授面前這個男人來追求自己呀。

慕容若有所思道:“牽手、擁抱、親吻……我們都做過了。”

故意的

絕對故意的

扶搖怒目而視。

這個男人,什么追求方式都沒用,就已經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所有便宜都占了個盡,現在還敢得了便宜又賣乖,誠心想慪死她么。

慕容也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咳了一聲,道:“下一步呢?”

“哼”

扶搖抱著雙臂,咬著牙,想了想,既然都已經說到這里了,早就證明她是接納對方心意的,還藏著掖著做什么。

于是她便繼續說道:“接下來,就是見家長了。”

“見家長?”慕容又茫然了。

扶搖今日已經說了很多現代詞匯了,口吻跟平日完全不同,她也知道自己正處于一個奇特的狀態中,只得無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就是提親。”

慕容恍然大悟。

“約會、親密動作、提親,明白了。”

他點點頭,嚴肅地看著扶搖道:“那就從約會開始吧。”

扶搖以頭撞墻,淚流滿面。

老天爺,你賜給我一個優質的鉆石王老五,為什么他的感情史比我還空白呢

路漫漫其修遠兮,大家一起上下求索吧。

“好……”

她無精打采,心如死灰。

慕容托著下巴思索了一下,道:“明兒我過來接你。”

“去哪里?”扶搖無力地抬著眼皮。

慕容豎了一個指頭左右搖動,道:“保持神秘性,這是你說的。”

扶搖很想再撞一次墻。

她說了一大堆的話,自己都搞不清楚重點了,這個男人怎么就這么敏銳,這么善于抓到關鍵詞呢。

“那我走了……”

她捧著受傷的心靈,拖著疲憊的身軀,往門外走去。

而一出東風閣的大門,抬頭就看見對面旭日閣樓上慕揚瀟灑地沖她笑。

陽光照射下,這男人迎風而立,像是一尊神祗,帥的一塌糊涂。

“既然來了東園,怎么不來看我?”

他朝扶搖笑道,然后視線越過她朝她身后看去。

扶搖一回頭。

慕容背著手站在她后面,臉有點黑。

(陶蘇最近在看蝴蝶藍的文,瘋狂地愛啊然后結果就是,發現自己的文風也越來越白了,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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