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鳴

80、海棠花下(2/2)

80、海棠花下(2/2)

80、海棠花下(2/2)

一連兩個地方都撲了空,三人都覺得有些不對起來。

青寧道:“怕不是真醉了,咱們分頭,趕緊地先在園子找找。”

“是。”阿棋和阿韻也收起了輕松的心態。

三個人開始滿園子地找人,又不敢聲張,深怕扶搖只是在園子里逛,一聲張倒弄得風聲鶴唳。

她們這里忙碌著,扔下清風水榭空空蕩蕩。

慕容和慕揚隔著湖往那邊看了半天,也沒見半個人影。

慕揚笑道:“不是說扶搖和青寧在清風水榭習字作畫,怎么人去樓空了呢。”

他側臉看了一眼慕容。

慕容將視線從清風水榭的方向收了回來,從窗邊走回屋子中間,見幾上茶水已涼,便對立在屋角的蘇北岳的一個親兵說道:“將軍幾時來?”

那親兵忙道:“方才秦領隊派人來,說是將軍有事在身,恐來的稍晚,請兩位公子多等片刻。”

慕揚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道:“這樣干等到什么時候,我去園子里走走,將軍來了再叫我。”

他也不等那親兵回答,徑直出了觀魚水榭。

慕容想了想,枯等無趣,也隨之走了出去。

那親兵只得叫下人遠遠跟著,留意他們兄弟的去向,以便將軍來了,能夠第一時間把這兩位爺給找回來。

夏日炎炎,又是最熱的正下午,兄弟兩個一前一后漫步在樹蔭里。

園中的景色倒是還不錯,花紅葉綠的,只是蟬鳴有些煩躁。

慕容走了兩步,站在岔路口,一面是湖邊的小道,一面卻是假山,假山后面顯得郁郁蔥蔥,有些幽靜。

他朝著那假山后頭走過去。

一路過去,都是桃樹,桃花在三月里就謝了,桃子也在四月末熟了被摘下,只剩下一叢一叢的桃樹,葉片繁茂,密密匝匝。

底下都是泥土,中間一條狹窄的鵝軟石小道,蜿蜒綿長。

過了一個亭子,竟是成片的垂絲海棠。

一般垂絲海棠都是三四月間開花,倒不知將軍府的花匠用了什么培育的妙方,這些垂絲海棠竟然到了盛夏里還沒敗。

一樹一樹的垂絲海棠,順著盤旋而下的石頭臺階一路延伸開去。

慕容往下走了兩階,便站住了。

前頭臺階旁邊一塊平整的空地切進樹叢去,一大塊天然貴妃椅狀的石頭上,臥著一個淺紅衣裳的俏人兒。

垂絲海棠粉紅色的花朵由濃轉淡,由淡入濃,一朵朵一簇簇累累掛在枝頭。

綠葉底下半遮半掩的青色大石上,佳人斜臥,發髻松軟,烏黑的青絲瀑布般披灑。

淺紅色的高腰襦裙,鵝黃色的半臂,露著一抹凝脂般的雪膚,白的耀眼。蓬松寬大的裙擺,貼在柔軟纖細的腰上,滑到臀部時,又呈現出一個驚人的弧度,再往下滑到修長筆直的雙腿,便似月光如水一泄千里。

裙擺垂掛著,隨風輕揚,裙內白色的翹頭絲履若隱若現。

佳人白玉般的臉上浮著兩抹潮紅,酒后微醺,慵懶至極,長長的睫毛輕顫如同蝴蝶翅膀。

慕容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一陣風過,海棠花紛紛灑落在淺紅色的裙擺上,佳人夢中呢喃,微微扭動了一下,手中蝶戲牡丹的團扇輕飄飄跌落在地,那腰臀間的弧度卻愈發地驚心動魄。

“好一副海棠春睡圖……”

慕容驀然回頭。

卻見慕揚站在他身后,嘴角含笑,下巴微挑,目光越過他的肩膀注視著海棠花下的扶搖,眼里除了驚艷之外,還有赤露o裸的占有欲。

慕容緊緊捏起了拳頭,濃黑的眉毛也慢慢地擰了起來。

這時,對面樹叢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原來是在這里”

一個驚喜的女聲響起,那細碎的腳步聲也立時變得急促起來。

慕容和慕揚趕忙往旁邊的樹后面一縮,兩兄弟竟然都是一樣的反應。

青寧奔到石頭前,聞到了扶搖身上淡淡的酒味,無奈地搖頭。

“果然是醉了,阿棋那丫頭,還說她酒量好……”

她俯身下去,輕輕推著扶搖的肩頭。

“大姐大姐”

“唔……”

扶搖呻吟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很是茫然地看了看周圍的世界。

“我怎么在這里?”

她扶著額頭,很是迷茫。

青寧握住她的肩膀,一面將她扶起來,一面嗔道:“還說呢?那新釀的荷花酒又不是白水,哪里能一連喝三海碗,可不就醉了么”

扶搖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腳下一軟,身如風中拂柳般一折。

青寧忙攔腰抱住,扶搖便軟軟地倚靠在她肩頭,嘴邊還掛了一絲甜甜的笑意,端的媚人。

慕容在樹后看得清楚,當下心頭便是一緊。

再一回頭,果然慕揚也是眸光大亮。

該死的

他低咒一聲,再次握緊了拳頭。

“呀找著大小姐了”

對面樹叢里又鉆出來兩個丫頭,正是阿棋和阿韻。

青寧道:“快來幫忙”

阿棋和阿韻忙跑上來,一邊一個抱住了扶搖,青寧這才得以解放。

“醉酒的身子就是沉重些,咱們快扶她回院子里去醒醒酒。這般樣子,若是叫人看了去,成何體統。”

阿棋和阿韻扶著扶搖往前走,扶搖身子軟軟的,半醉半醒,全靠她們推著往前。

兩個丫頭聽見青寧這樣說,便笑道:“這園子里頭哪有什么外人。”

青寧道:“慕容慕揚兩位公子不是正在觀魚水榭?”

阿棋擠眉弄眼道:“慕揚公子不久就要成為咱們的二姑爺,至于慕容公子跟咱們大小姐的交情,那也算不得外人了。”

阿韻頗為認同,連連點頭

青寧正色道:“說這話就該擰了嘴皮子雖說未婚男女談情說愛,并無拘束,但也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哪里能夠這樣隨意,女兒嬌態若是隨便叫人瞧去,跟風塵女子有什么兩樣?”

她臉色一板,眼尾狹長的鳳眼里竟透出一股平日里不曾有的威勢。

阿棋和阿韻頓時都是心頭一緊,低了頭去不敢說話。

她們四人慢慢地行遠了。

慕容和慕揚才從樹叢后走了出來。

“原來大哥,早就與扶搖有了私情么?”

慕揚看著慕容,笑得頗有深意,暗指阿棋那句不是外人的話。

慕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比不得你與雪華。”

慕揚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卻朝著扶搖消失的方向看了看,摸著下巴道:“蘇家三姐妹,竟是個個的美人胚子。雪華艷麗四射,但比起扶搖,卻始終欠缺了一絲慵懶嬌俏的風情。”

慕容不悅地擰起了眉,臉上染了一層陰霾。

然而慕揚卻沒有再說什么,徑自轉身,照原路返了回去。

慕容在原地站了半晌,扭頭將扶搖方才躺過的石頭盯了幾眼,聽到遠遠的有人叫他的名字,知道是蘇北岳回來了,最終也抬腳走去。

回到了松雪齋,阿棋和阿韻一面打水給扶搖洗臉,一面吩咐小丫頭去煮醒酒湯。

扶搖醉的倒也不深,不過是一時上頭,才迷迷糊糊地在海棠花叢里睡了過去,這么一折騰,早就醒了。

青寧坐在她面前,臉色不虞道:“大姐真是無趣,說好一起習字作畫的,怎的半路自己就偷跑出去玩耍?”

扶搖自知理虧,討好地笑道:“我聞到酒香,就想去看一眼。”

“哼看一眼?大廚房的媽媽卻說你一連喝了三海碗”

扶搖道:“那荷花酒真是香,我喝了三碗,只不過睡了一覺,倒是一點也頭痛,可見是好酒。”

她拉住了青寧的袖子。

青寧沒好氣地往回一扯道:“我倒是不管你喝酒,只是明兒先生就好來了,你交不出功課,自有你自個兒負責”

扶搖這才想起自己的字帖才臨了一半,忙道:“幸虧你提醒,咱們趕緊回清風水榭去”

她說著便站起來,正巧阿韻端了醒酒湯來,一撞之下,灑了她半身。

青寧無奈道:“我先去了,大姐換了衣裳再來。”

扶搖忙說好,又叫了阿棋跟去伺候。

阿韻則忙找了件新衣裳來,幫著她更換。

忙了一通總算是收拾妥當。

扶搖道:“我一個人去,你不用跟著了,去大夫人那邊問問,晚飯在哪里吃。”

“是。”阿韻應了。

扶搖一個人出了門,沿著樹蔭往清風水榭的方向走。

園子里海棠樹頗多,可見這園子的舊主人對海棠花情有獨鐘。

扶搖喝了荷花酒,雖然遭青寧數落了幾句,心情卻是極好,提著裙擺輕快地走著,到了無人處還會俏皮地蹦跳兩下。

此時路過一方嶙峋的假山,旁邊都是貼梗海棠。

她鉆進樹叢,挑揀了一會,踮起腳尖,想摘下一朵來插在鬢上。

突然斜里探出一只手,一把攔住她的細腰,將她拖了進去。

“唔……”

扶搖剛來得及發出半聲驚呼,就被人捂住了嘴,緊跟著一個結實堅硬的胸膛便靠了上來,將她一路往后擠,直到后背頂住了假山。

兩只有力的胳膊勒住了她的腰,硬實的胸膛頂著她胸前的柔軟,粗重的喘息就噴灑在她脖頸里。

她一抬頭,便看到深邃幽暗的雙眸。

眸光濃郁,還夾雜著一絲隱忍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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