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扳倒二夫人(2/2)
91、扳倒二夫人(2/2)
林春喬以為她可以敲扶搖的竹杠,卻不料反過來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而當她再一次以為扶搖會將污水潑到她身上的時候,扶搖卻又很公道地就事論事起來。
從林春喬進門就打了松雪齋的兩個下人,到后面扶搖為自己人討回公道,動了王媽媽和邢媽媽,并且關門不許林春喬等人離開,從而引發雙方混戰,最后扶搖放出小白狗牛牛大殺四方,從頭到尾,扶搖將這些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清楚,沒有一點的添油加醋。
蘇北岳一面聽著,一面臉上喜怒不現。
林春喬愈發地疑惑。
上官靜卻暗暗為扶搖捏一把汗。打架,放狗,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是一個千金小姐能做得出來的。她只覺自己的理解能力都不夠用了。
扶搖說完了之后,道:“事情就是這樣,其實我這些下人并沒有挨打,是我讓他們躺在地上滾了一身的泥土,倒也不是為了反咬二夫人,而是為了防止她一上來就惡人告狀罷了。”
林春喬一口氣差點憋成內傷。
惡人告狀?到底是誰先惡人告狀
蘇北岳點頭道:“這就清楚了。二夫人打了你的人,誣陷你,敲你的竹杠,你就打回去,還放狗咬傷了一堆人。嘖嘖,咱們將軍府里,個個都是巾幗豪杰。”
林春喬撇了撇嘴,沒好氣。
扶搖卻聳了聳眉尖。
上官靜卻聽出蘇北岳已經不像開始那樣生氣了,心里暗暗放松。
蘇北岳對林春喬道:“帶著你的人走吧,那些被狗咬了的,都叫大夫來瞧瞧。”
林春喬驚訝地抬頭道:“將軍,不罰我?”
蘇北岳好笑道:“你都被狗給欺負了,我還有什么好罰的。”
撲哧,卻是扶搖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上官靜也想笑,只是不敢當著林春喬的面,只得將頭扭到一邊。
林春喬的臉色豐富極了,一會兒漲紅,一會兒鐵青的。
“行了行了,今兒當著眾人的面,你也出夠丑了,雖然你有錯在先,但扶搖也欺負你夠嗆。我再要罰你,也太不講情面,若是萬一惹惱了你那剛當上安北都督的堂叔,豈不是自找麻煩。”
蘇北岳一面說,一面隨意甩手,示意她快走。
林春喬愈發地覺得臉上發燒。
蘇北岳這幾句話,看似簡單,實際上也有好幾層奧妙。
第一層,按他的說法,今日實際上是她先犯了錯,只不過沒折騰成別人,倒反過來被人給狠狠欺負了一頓,她這二夫人的臉也算是丟盡了。
第二層,他不罰她,并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已經出夠了丑,他給她留一分面子,不愿再趕盡殺絕。
第三層,她所倚仗的堂叔林博明,在他的眼里其實根本就不算什么威脅,他一點都不害怕。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林春喬今日這跟頭已是栽定了。
她還能說什么呢,只得領著一幫子傷病,垂頭喪氣地走了。
等他們一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門外,扶搖才歡快地跳起來道:“今日真是出了我一口惡氣”
她撲上去挽住了蘇北岳的胳膊道:“謝謝爹為我主持公道……哎喲”
卻是蘇北岳在她頭上重重地敲了一個鑿栗。
“你今兒也夠胡鬧了,要不是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以為你不用受罰”
蘇北岳佯怒地瞪她,眼里卻只有笑意。
扶搖嬉皮笑臉地膩著他的胳膊。
她當然知道今天是蘇北岳偏袒著她,不過這本來也是她的倚仗之一。
從當日拜水節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蘇北岳是個護崽的人。那日雪華故意設計她想敗壞她的名聲,他雖然十分生氣,但也只是罰雪華抄佛經罷了,然而對于只是縱容孩子的林春喬,卻剝奪了她一半的當家權,轉而扶起宋梨花和上官靜跟她分庭抗禮。當家權是林春喬在這府里作威作福的最重要倚靠,被奪了一半之后,她立刻威風大減,算起來比雪華卻是要罰得重得多。
由此可見,蘇北岳對待女人和孩子,態度是有輕重的。
扶搖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算到蘇北岳一定會偏袒她。
而此時,蘇北岳對她的討好也十分地受用,寵溺地擰了一下她的鼻子。扶搖像小狗一樣聳了聳鼻子,惹得他大笑起來。
上官靜笑道:“將軍在外頭總是鐵面無情,難得在家里才能見到這樣的笑臉,這可都是大小姐的功勞呢。”
她這話自然是故意討好扶搖和蘇北岳,不過聽得人接受得也很愉快。
而這時,宋梨花打外頭進來,瞧著這一院子的泥人兒,還有正在快活地笑著的父女倆,疑惑道:“今兒是什么日子,我方才瞧見二夫人過去,拉著老長一張臉,瞅都不瞅我。這院子里又跟剛剛打了仗似的,人人都是一身土。你們父女倆又做什么笑得這么暢快?”
宋梨花明明是跟林春喬一起回來的,卻直到現在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可見有多遲鈍。
扶搖和蘇北岳都是揉著眉頭做無奈狀。
上官靜只好自己上前,拉著宋梨花,絮絮叨叨地將事情跟她分說起來。
扶搖停下了笑聲,悄悄地跟蘇北岳咬耳朵道:“爹,你今兒就在娘那里歇吧。”
蘇北岳挑了挑眉,知道這是剛才林春喬說他冷落她的時候,扶搖也給記在心里了。
他心里雖然有數,卻也仍是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小小年紀,倒操心起大人的事來。下次再胡鬧,可別想我再袒護你。”
蘇北岳不再理她,走過去叫了宋梨花便出了遠門。
“怎么你今兒不是在聽濤閣歇么?”
隱約還能聽到宋梨花的疑問。
扶搖在后面瞧著自家娘親的迷糊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大約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上官靜也跟她告別離開了。
等院子里只剩下自己人,扶搖才揮手,讓那些滾了一身泥土的下人都去洗漱。
而阿棋和阿韻兩個小丫頭,活蹦亂跳地沖上來,興奮地嘰嘰喳喳。
“大小姐今日好威風,堵得二夫人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是啊,你沒瞧見二夫人走時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也就是咱們大小姐這么有本事,把二夫人都被扳倒了”
扶搖好笑地在兩個丫頭腦袋上一人敲了一下。
“胡說什么二夫人哪有那么容易扳倒”
阿棋和阿韻揉著腦袋道:“二夫人今兒出了這么大丑,連自己人都護不住。以前府里的下人們拿她當天,逆來順受,從來不敢違抗,但依我看,今天的事情傳開后,少不得有人要不服她了。”
扶搖好笑地搖頭道:“你們兩個丫頭,也太天真了,就算二夫人今日威風掃地,她仍舊掌握著府里的財政大權,你們這些下人,個個都仰仗她發月例吃飯,賣身契也都在她手上捏著呢。誰敢在她面前打馬虎眼,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她說著,又在她們腦袋上各敲了一下。
阿棋和阿韻不滿地捂著自己的腦袋,生氣地瞪著她。
扶搖卻不再理會她們,扭著小腰便往門外走。
“大小姐去哪兒?”阿棋連忙喊道。
扶搖擰身回頭,指著她們倆道:“不許跟來我瞧瞧慕容的傷勢去”
她哼著小調,腳步輕快地出門。
阿棋和阿韻對視一眼。
還說不開心,得意得都要飛起來了——倆丫頭沖她遠去的背影一起做了個鬼臉。
今日大大地挫了林春喬一頓,說不得意,那就太矯情了。
扶搖一路哼著歌兒進了東園,開心地往東風閣走,路過旭日閣的時候,隨口對那門口的小廝問道:“你們二公子在呢?”
小廝畢恭畢敬道:“二公子去看大公子了。”
扶搖一聽,忙收拾了心情,對小廝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端莊地朝東風閣走去。
到了東風閣門口,竟無人守門,她徑直進去,卻發現滿院子一個人也沒有。
退出來,又朝外頭望了望,這才發現所有東風閣的下人,都在遠處的園角整頓花木。
“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都跑那兒去。”
她一面疑惑不解,一面仍是進了東風閣。
慕容的臥室和書房在二樓,這她是知道的,所以并沒有在一樓停頓,徑直就拎著裙擺往樓梯上走。
她穿的是繡花鞋,鞋底軟,她腳步又輕快,踩在樓梯上一點聲音也沒有。
從樓梯口上來,正要就瞧見前面廊下,慕容坐在一張躺椅上,慕揚站在他旁邊,兄弟倆都背對著他,在他們的視線前方,是西園開闊優美的風景。
兄弟二人似乎正在說什么重要的事情,并沒有發現有人來了。
扶搖正要出聲叫他們,卻正巧聽見了慕揚說的一句話。
“看來大哥還是認為,你今日受傷,是我故意指使了。”
這一句話,讓她停下了腳步。
慕容受傷,是慕揚故意指使,這是什么意思?
這一瞬間,扶搖覺得她踩入了一個她不應該踩入的險境。
她該退下樓去,還是繼續聽著?
對慕家兄弟的擔憂,和強烈的好奇心,使她在片刻的糾結之后,毅然地站住了腳。
(最近好寂寞,沒有粉紅,沒有打賞,沒有評論,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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