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鳴

96、古板的林家母女(1/1)

96、古板的林家母女(1/1)

96、古板的林家母女(1/1)

作為將軍府的內當家,自家下人被這樣數落,林春喬的心情自然也不怎么舒服,不過此時客人剛來,總要給客人面子,只得沖那下人惡狠狠地瞪眼。

那個被砸了腳的下人,先是被果嬤嬤數落,接著又收到林春喬射過來要殺人的目光,腳痛也顧不得了,抬了箱子,馬不停蹄地就走了。

林夫人對林春喬道:“御下當嚴,你還是過于寬仁了。”

這就是仗著輩分在教導林春喬了。

林春喬倒沒有像往常一般針鋒相對,只是淡笑著應了。

但眾人也都看出她這笑容不甚真心。

扶搖愈發覺得這林夫人不僅品味奇特,做人也并無眼力,剛剛升起的對她談吐得體的好感也蕩然無存了。

首先林春喬并非將軍府的正牌女主人,有大夫人宋梨花在場,林夫人卻理所當然地把林春喬當成了內當家在教導指點;其次就算她知道林春喬有掌家之權,但宋梨花和上官靜也有,這府中的事務并非林春喬說了算。

這兩點都沒有看明白,可見林夫人這人為人處世也并不圓滑。

林春喬也覺得林夫人這位嬸嬸和林明珠這侄女兒并沒怎么給自己長臉,所以也不再拖著她們跟宋梨花、扶搖等人交談,而是忙著帶她們去參觀即將入住的院落。

為林家準備的院子名為凌波小筑,主建筑是一棟雙層小樓,站在二樓推窗遠眺,可望見觀魚水榭和清風水榭中間的大湖,和湖面上那些亭亭的荷葉。

一行人從花園中穿過,林春喬一面將各處院落名字和主人的身份告訴給林夫人和林明珠,一面又提到了東園所住的兩位公子。

“從這道月亮門過去便是東園,靖國侯府兩位公子的居所就在那邊,一位在東風閣,一位在旭日閣。”

雪華拉著林明珠的手道:“旭日閣的慕揚公子與我相熟,他最好廣交朋友了,改日我帶小姨去那邊坐坐,結識一番?”

她本意是想向林明珠炫耀自己跟靖國侯府的公子有交情,不料林明珠卻板著臉道:“大家閨秀,云英未嫁,豈可與男子私會,成何體統”

雪華頓時愕然。

林明珠卻還接著道:“雪華你已然及笄,待嫁在即,尤其要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切不可落人非議。”

雪華哭笑不得。

林春喬陪著林夫人走在前面,聞言便笑道:“這慕揚公子是一等一的人才,雪華跟他雖然交情不淺,但都是循規蹈矩,發乎情止乎禮。也就是當個笑話給你們聽聽,如今外頭的人都傳說雪華要嫁入靖國侯府呢,呵呵呵……”

她一方面是為雪華做解釋,一方面也是一種炫耀。

未料林明珠已是十分地死板,林夫人自然就更加地迂腐,聞言頓時臉色一肅道:“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有媒人提親,就已經出了這樣的傳言,足見雪華平日行為已是不得體,否則豈會有人這般地捕風捉影?”

林春喬的臉色頓時跟雪華一樣地難看。

扶搖等人都在后頭,見她們母女吃癟,都是好笑。

宋梨花輕輕打了女兒一下,低聲道:“客人面前不許無禮。”

扶搖忍著笑道:“是。”

轉過頭去看青寧,卻也是嘴角微挑,一樣地忍著笑意。

說話間到了凌波小筑,眾人進屋落座,自由丫頭們將早就準備好的熱茶點心端上來。

扶搖、青寧眼見得那林明珠端莊矜持地飲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杯口上一抹唇印如泥,頓時覺得渾身一凜。

偏生那林明珠還拿帕子輕輕地掩了一下嘴,帕角上又是一抹烏泥之色。

再看她嘴唇上,依舊烏光完整,不禁猜測,這到底是涂了多厚的唇膏啊。

姐妹倆一想到嘴上厚厚地一層,都為林明珠感到不舒服起來。

就連挨著林明珠坐的雪華,也忍不住隱晦地朝旁邊挪了挪。

扶搖忍不住問道:“林家小姨,請問如今嘉臨城的女孩兒們,都流行化你這樣的妝容嗎?”

林明珠道:“那是自然。”

扶搖將信將疑,想著回頭得問問慕容,如果嘉臨城的女孩兒們都這么化妝,那就難怪他們兄弟到了桐城以后,就迫不及待地都找她跟雪華做對象了。

林明珠又道:“你們不必叫我小姨,雖然我長一輩,但年紀卻只比你們大一兩歲,咱們還是平輩論交,互稱名字吧。”

她說完,望著正在跟林春喬、宋梨花等人交談的林夫人道:“娘,這樣應該不違背規矩吧?”

林夫人轉過頭道:“雖然按輩分來說,你是她們的長輩,但是你們年輕人若是要好,平輩論交也不是不可。”

林明珠點頭,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可見,即便是古板迂腐如她,也是很在意自己的年齡的。沒有一個女孩子,希望自己被叫老,何況她比扶搖只大了一歲,比最小的青寧也只大了三歲罷了。

至此,四位小姐便約定以名字相稱。

“明珠你所用的唇膏顏色很少見,不知是哪家名店的出品?”扶搖還是對林明珠的妝容感到好奇。

涂這樣泥巴一樣的顏色,難道就不舒服么?

林明珠道:“倒不是外頭店里賣的,而是自家制的。”她報出幾種花的名字,道,“如今嘉臨城都流行用這個顏色的唇膏,也有用來點額頭花鈿的,大家俗稱點絳唇便是了。扶搖若是喜歡,我可以送一盒給你。”

她點手叫丫鬟拿了一個圓形的嵌花小瓷盒過來,打開用小指甲挑了一點在手背上抹開,展示給她們看。

扶搖、雪華和青寧都湊上去看那唇膏的顏色。

卻見全然不同于林明珠嘴唇上的烏泥,而是帶著微微珠光的絳紫色,若是真正的上流貴婦,盛裝打扮時用這個顏色的話,倒是能襯出高貴莊嚴的氣質,只是林明珠嘴上不知涂了有多少層,把那一點生輝的珠光色都給掩蓋了,只剩下烏泥一般的厚厚一層脂膏,怪不得跟剛吃過死小孩似的。

三人客套地稱贊了一下這唇膏顏色的漂亮,倒是沒人提出要。

她們年輕女孩子,還是適合涂抹粉嫩些的顏色,若是涂這種絳紫色,只會顯得老氣。

由此,她們也已經推斷出,所謂嘉臨城流行的妝容,一定不會像林夫人和林明珠臉上這樣詭異,原本一定是一種高貴的妝容,只是林家母女不善化妝,技術拙劣,東施效顰,反倒成了這般駭人的模樣。

幾位姑娘聊化妝品的時候,婦人們也正在說幾日后的慶功宴。

“聽說府上三位小姐也要在慶功宴上表演節目?”林夫人喝了一盞茶,對林春喬、宋梨花和上官靜問道。

林春喬點頭道:“都是為宴會助興。”

林夫人冷笑:“大家閨秀,平時拋頭露面已是不妥,居然還要搔首弄姿嘩眾取寵,與伶人何異?”

這話一出,將軍府的三位夫人臉色可都不大好看了。

林春喬道:“嬸嬸長居嘉臨城近郊,足不出戶,怕是不曉得其他地方的風土人情。咱們的大盛民風開放,就是岳京城的貴人們,也有當庭表演的,聽說宮里頭的妃子公主們,也經常奉命為朝臣們歌舞助興,與民同樂,傳為佳話。這次東南水軍的慶功宴,全城轟動,各界人士都來參與,不僅是我們將軍府的三位小姐,還有其他名門世家的公子千金要表演節目,這都是盛事佳會,何來嘩眾取寵之說。”

林夫人方才一句嘲諷將雪華也帶了進去,就算是娘家親戚,林春喬也十分地不滿,言辭間便鋒利了許多。

林夫人臉色自然就不大好看。

宋梨花忙道:“林夫人說的也不無道理,只不過這都是因為慶功宴是件大喜事,大家才都想貢獻一份力量,錦上添花,以作助興。平日里,咱們城里的名門閨秀,自然都是深居簡出,知禮守矩的。”

林夫人哼了一聲,只顧喝茶。

林春喬也懶得打圓場。

氣氛一時尷尬。

此時扶搖起身走過來道:“稟告各位長輩,知道林家小姨來,我們三姐妹都準備了一點小小心意做見面禮。”

宋梨花正愁沒有人轉移話題,聞言忙道:“那就快快呈上來”

扶搖應是,跟雪華、青寧一起叫人把自己的禮物拿上來。

上官靜悄悄地跟宋梨花笑道:“還是咱們大小姐知情識趣。”

宋梨花也笑。

這時,三位小姐的禮物都已經拿上來了。

雪華送的是一柄金劍,當然只是一件裝飾品和玩物,并非真正的利器,金劍無鞘,劍身加上劍柄大約是七寸,劍柄上鑲著紅寶石和藍寶石各一塊,劍身上雕刻著一只曳尾孔雀,十分地華麗燦爛。

但林明珠見了,卻是微微蹙眉,嘀咕了一句:“姑娘家怎么用這樣的兇器。”

她聲音小,也就只有近前的幾個人聽見。

雪華差點就把劍給收回來。這可是她最喜歡的玩物之一,好心好意送給她,居然還不領情。

娘也沒告訴她,這林家母女居然是這樣的性格脾氣,真是倒胃口。

她又是郁悶又是惱火,送出東西以后便走到林春喬身后生悶氣。林春喬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青寧送的是她自己畫的一幅畫,就是那天在清風水榭畫的紅鯉爭食。林明珠倒是有些歡喜,收下之后道了謝,還拿去給林夫人看。

林夫人贊了一聲畫工不錯,對青寧也特意多看了一眼。

雪華愈發地郁悶,她送的金劍十分昂貴,卻遭人白眼;青寧的畫不費半文錢,卻得了稱贊,這種落差讓她感到極度的不公平。

這種心態下,便愈發地好奇扶搖會送什么。

(明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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