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鳴

171、兩個準兒媳

171、兩個準兒媳

171、兩個準兒媳

171、兩個準兒媳

“大皇子?”

青寧愣了一下。

當初大皇子慕弘武來桐城宣旨,曾私下召見扶搖,這事兒青寧是知道的。但是到底大皇子跟扶搖之間有什么交情,或者說這份交情深厚到什么程度,她卻并不太清楚。

“大姐的意思是,丁貴妃因為大皇子,所以對你另眼相看?”

扶搖想了想,道:“我跟大皇子不過是泛泛之交,這事兒也不過是咱們猜測罷了。”

兩人說著已經進屋坐下。

阿棋和阿韻過來道:“大小姐、三小姐,十日后的才藝表演,你們可有了計劃?”

扶搖和青寧這才想起來這個事情。

說起來,似乎但凡是選秀,總得有才藝表演這個環節,皇家選女人,一看家世,二看相貌,三看才藝,說是俗套,卻是必須。

扶搖道:“這才藝表演,擺明了是選秀的一道關節,咱們不妨少費些心思,只做平庸就好了,也免得出挑了引人注目,更脫不得身。”

幾人正在商議這個事情,外頭小太監福祿便進來稟報,說是丁貴妃派人來請蘇扶搖和蘇青寧兩位小姐過去。

“貴妃召見?”

扶搖和青寧都有些驚愕,說不得又收拾了去。

出了東院,有丁貴妃派來的宮女在前面引路,兩人只帶了阿棋和阿韻跟著。

對面正巧司馬芳菲回來,半路上碰見了,雙方互相見禮讓路,擦身而過。

等扶搖等人去得遠了,菲雅才對司馬芳菲說道:“小姐,原來那蘇家姐妹跟丁貴妃有舊,說不定她們正是你的對手。”

司馬芳菲正在看路邊的一叢月季,似乎對這花兒很感興趣,聽見菲雅的話,也不怎么在意,隨口道:“跟丁貴妃有舊又如何,總歸我已經是皇后娘娘認定了人選了。”

菲雅想了想也覺得是,便笑道:“小姐說的沒錯,憑她怎么本事,最終也比不過你。”

她會替司馬芳菲操心這些,另一個丫鬟莉雅卻是不聲不響的悶葫蘆,八竿子才能打出一個屁來,這會兒倒是也開了口。

“以咱們司馬家的家世,不管皇后娘娘如何地寵愛,對于小姐來說,入宮都是委屈了。”

菲雅瞪大了眼睛,道:“怎么會委屈?按照皇后娘娘的安排,咱們小姐將來就是母儀天下,天底下的女人夢寐以求的不就是這個?”

莉雅撇嘴道:“那是愚婦的想法,小姐是草原上的花兒,只有在草原上才能綻放,這皇宮是個囚籠,只會把小姐禁錮住,就像那天上的鷹,被縛住了翅膀,再也不能自由翱翔。”

菲雅不能理解,急道:“你這話可真奇怪,皇宮怎么會是囚籠,這可是一等一的尊貴之地,入宮的都是人上人,否則家主又怎么會把小姐送進來?”

莉雅道:“家主想的是整個司馬家,在他心里,小姐不僅僅是孫女兒,更是司馬家的籌碼。”

菲雅聽她說得大膽,愈發地不安和焦躁起來,兩人話趕話地爭論,幾乎要吵起來。

“夠了”

隨著司馬芳菲的一聲大喝,兩個丫頭這才都閉了嘴巴。

司馬芳菲的臉色有些肅穆。

“這里不是草原,這些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去,說不定會給咱們帶來天大的麻煩你們兩個,以后都小心些,不要再口沒遮攔。”

她是頭一次這樣冷冰冰地訓斥,菲雅和莉雅都驚恐地低下頭去。

司馬芳菲仰望天空,完美的側臉被陽光暈染出一層金色的光暈,但她的身影卻莫名地透出一股蕭索的意味來。

兩個丫頭都是為她好,菲雅是為了她的前程,莉雅是為了她的自由,但是菲雅不能理解莉雅對于自由的詮釋。

她是草原上的花,只有在最為寬闊與自由的草原上才能盡情綻放。這個皇宮,太局限了,太復雜了,太講究利益糾纏了,入宮不過幾天,她就已經覺得呼吸沉重。

如果可以不選秀,那該有多好

可是,每次一這么想,她眼前就會浮現出爺爺司馬長宮的臉,和他莊重嚴肅的話。

“芳菲,你是爺爺的驕傲,更是司馬家的希望。這番話,我從沒有告訴你的父親,更沒有告訴過你的叔叔,但今天,我要告訴你。”

“司馬家號稱大盛第一豪門,我們擁有整個草原、整個北方,我們幾乎是無冕之王,我們風光,我們榮寵,我們威望無雙。可是,這些風光都是來自于爺爺當初的擁立之功,來自于皇帝對我們的放任。我們在北方的勢力太大了,已經威脅到了皇權,沒有一個皇帝能夠容忍臣子的威望超過他的。”

“爺爺已經老了,總有一天會死去。而你的父親,生性平庸,不堪大用;你的叔叔卻野心勃勃,想要將司馬家的勢力擴張到比草原更遼闊的地方,但是他不知道,北方是我們的極限,也是皇帝能容忍的極限,但凡他越過雷池一步,我們司馬家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所以我要送你進宮去。”

“皇后很喜歡你,二皇子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只要你做了皇后,你就是司馬家最大的功臣。爺爺活著的時候,司馬家靠著爺爺;爺爺死后,司馬家就要靠你。”

“只有你做了皇后,你父親這一支的族人才能對抗你叔叔,才有能力約束你叔叔的野心,也才能保障我們司馬家繼續繁榮昌盛。”

就是這番話,讓她離開了草原,離開了那一望無際的天空,離開了她可以奔跑一整天都不累的大地,離開了潔白的羊群,離開了勇敢浪漫的草原兒郎。

她來到了岳京,來到了皇宮,見到了對她十分親熱的皇后娘娘。

人人都說她是天之驕女,美貌、財富、家世、地位,她應有盡有,現在又有人人羨慕的前途。

可是她并不開心。

司馬芳菲的心頭沉重極了,她又吐出一口濁氣。

“我們回西院去”

原本等著訓斥的菲雅和莉雅都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聲,主仆三人腳步沉重地往西院走去。

那些想叫就叫、想笑就笑、想唱就唱的日子,也許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欣賞著眼前的名家畫作,青寧的注意力并不太集中,時不時地會側耳傾聽隔壁屋子里的動靜。

丁貴妃正在隔壁召見扶搖。

她們姐妹來了之后,丁貴妃先是照例問了問一些家常問題,比如在宮里吃住是否習慣,宮女內侍們有無不聽使喚,是否有口角等等。

然后丁貴妃便說起知道青寧曾經習畫,她也收藏了一些名家畫作,請青寧過去欣賞。

青寧便知道貴妃是要支開她,跟扶搖單獨說話,自然乖乖地應了,來了這邊屋子里。

“青寧小姐,可要換茶?”

旁邊有宮女柔聲詢問。

青寧看了看手邊的茶杯,喝了半杯的,是有些涼了,便點頭道:“勞煩換杯熱茶。”

那宮女便應了,端了這杯殘茶去。

而隔壁屋子里,丁貴妃也正在問扶搖,是否喝的慣這雨前龍井的茶葉。

扶搖道:“娘娘這里的茶葉,自然都是好的。”

丁貴妃便微笑道:“在我這里不必拘束,當初若非你們母女相救,我跟武兒只怕早就天人永隔了。”

當初大皇子慕弘武被扶搖母女所救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了。

扶搖便道:“大皇子天潢貴胄,鴻福齊天,自然是有老天爺的保佑,我跟我娘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丁貴妃知道她還是忌憚拘束著,也不多勸,只是微笑。

“武兒前些日子去了桐城,你是見過的吧?”

扶搖點頭道:“見了的,大皇子來宣旨,賜封我爹為平海侯,在我們府里住了兩日,便帶著禮部侍郎王克儉王大人,以及桐城的大小官員,去了扶風國。”

丁貴妃道:“扶風如今已是咱們大盛的克州了,他們原是彈丸之地,當初中原局勢混亂,各自為陣,他們才僥幸一時猖狂,如今被打怕了,造孽太多,以至于現在連國都亡了,可見善惡到頭終有報。”

扶搖一面聽著一面點頭。

“克州初建,難免民風彪悍,有思復國者,所以這第一屆的克州官員,全是皇上親自挑選任命。十日后的宴會,便是為了慶祝克州建立,同時也是為即將赴任克州的一眾官員踐行。”

扶搖道:“原來如此,娘娘一說,我便明白了。”

丁貴妃接著說道:“你素有桐城明珠之名,人人皆知才貌雙全,就連皇上也是有所耳聞的,所以這次的才藝表演,可得盡心些喲。”

她笑瞇瞇地看著扶搖。

扶搖心頭大震。

這是什么意思?暗示她要表現好點?

不等她消化這個訊息,丁貴妃便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來。

“武兒如今年紀也大了,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我原想著借這次選秀的機會,給他挑個可心的女孩兒,今日見了你,倒叫我歡喜。”

扶搖頓時一顆心差點從喉嚨里跳出來。

難怪丁貴妃看著她的時候,總是又溫柔又親切,感情是把她當成準兒媳婦在看吶?

可是……可是……為什么她莫名其妙地就被丁貴妃給看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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