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鳴

150、參不參選

鸞鳳和鳴150、參不參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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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參不參選(1/2)

當年倭寇侵略中原,慕家舉義旗,起兵伐寇,南征北戰,最后創下大盛國號。

立國之初,百廢待興,慕家雖是皇族,但要統治這么大的一個國家,卻不得不依靠當時的世家大族,朝廷之中各個部門的重要官員,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擔任。

尤其為了鞏固世家大族跟皇室之間的關系,開國皇帝慕止戈跟這些大族們協議,后宮妃子只能出自世家大族,最后出臺的律文,便是封爵之家的女子,凡已過十五歲且低于二十五歲,未婚者,便須參加三年一度的選秀。

選秀是每三年舉行一次,一般都安排在四五月份,初夏時節。

今年正好就是選秀年。

此前,蘇北岳只是一個將軍,蘇家的女孩兒并沒有參選資格,但如今他被封為平海侯,家中尚未出閣的兩個女兒,扶搖已經十七歲,青寧也已經十五歲,都到了參選的年齡。

雖說是女大當嫁,但扶搖和青寧若是參選,難道將來要做妃子?

蘇北岳一時竟有些不適應。

王克儉笑道:“蘇侯爺莫不是高興壞了?”

蘇北岳回過神,苦笑道:“王侍郎取笑了,蘇某生于草莽,得逢盛世,又遇名主,方能有如今的家業。只不過蘇某一介武夫,家中小女都疏于管教,若是上得岳京,只怕要惹人笑話。”

他內心,還是很抵觸讓女兒去參選的。若是選上了,就得入宮為妃,一生都要蹉跎在宮中。

但是他也能感覺出來,王克儉特意提醒他這件事,只怕是得到了上面的一些授意。

果然王克儉笑道:“蘇侯爺自謙了,我看府上兩位千金,都是知書達理,美貌貞靜,比起那些個世家大族的名媛淑女,也是不遑多讓的。五月參選,雀屏中選的幾率可不小吶。”

蘇北岳微微瞇起了眼睛。

王克儉又往他跟前湊了湊,道:“蘇侯爺此番封侯,又被任命為克州都督,可見皇上對侯爺之信任,將來只怕還有大功勞等著侯爺呢。”

蘇北岳神情一震,突然就想到,最近隱隱約約有風聲傳來,皇上健康堪憂,儲君未立,朝中兩位皇子都各有支持者,立嫡立長,互有爭執。

而這時候蘇家的女孩兒參加選秀,莫非是有人想拉攏他蘇北岳?

大皇子?二皇子?

抑或者是皇上?

王克儉的笑容顯得有些神秘莫測,蘇北岳開始陷入了沉思。

不提蘇北岳的思量,安排好大皇子的居所之后,宋梨花回到梨香院,卻見女兒扶搖早已等候多時。

“娘”

扶搖一見到她便大叫了一聲。

宋梨花正低頭進屋,聞言嚇了一跳,看清是她,這才道:“一驚一乍的做什么。”

扶搖緊張地拉住她道:“娘,你給大皇子安排居所,難道就沒有看出什么來?”

宋梨花左右看了一眼,丫鬟們心領神會,自動地退了出去,并關上了門。

一等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她立刻一把抓住扶搖的手,神情變得比她還要緊張。

“你也看見了?”

她兩只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要放出光來。

扶搖反倒被驚了一下:“看見什么?”

宋梨花急切道:“那位大皇子,長得好像一個人,你難道沒看出來?”

扶搖故意反問道:“像誰?”

“就是那位呀……咱們來桐城的路上,救過的那位……”宋梨花一著急,竟想不起當日那男人的名字來,“叫什么來著……”

“武大郎。”

“啊,對是武大郎”

宋梨花驚喜道:“你也認出來了對不對,真是像極了。”

扶搖失笑道:“娘,大皇子就是武大郎呀,怎么叫像呢”

宋梨花驚恐道:“怎么會?大皇子是天潢貴胄,出入都有一大群人跟著的,你沒見那些侍衛們,個個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的防范。武大郎當日傷城那樣,如果是大皇子,身邊怎么可能沒人保護?”

扶搖卻搖頭道:“娘難道忘了,我們救了武大郎,第二天就有一大群人來把他帶走了,能夠有那么多手下,他難道還不是個人物么?”

宋梨花這才回想起來,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怎么會忘記當時的情況呢,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涌進客棧,就把她跟劉大腳給捆了,差點沒把她嚇死。

“我記得,當日那些人之中,還有一個人臉上有條長長的刀疤對不對?”

扶搖點點頭:“對,他本來還想把我們都除掉的,幸虧是武大郎阻止了他。”

她這么一提醒,宋梨花就把當日的情景都給回憶起來了,如今細想,當時的情況還是十分兇險的。

“娘方才在東園,沒有看到臉上帶刀疤的侍衛嗎?”

宋梨花蹙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嘆氣道:“給大皇子安排住處,我心里頭緊張得很,卻是沒有注意侍衛們的相貌。”

扶搖點點頭:“不要緊,大皇子既然住在咱們府里,總有機會的。”

“如果,如果那些侍衛里頭,真的有那位刀疤……”宋梨花遲疑道。

扶搖道:“那么,我們當初所救的,就是這位大皇子。”

“哈”宋梨花大吃一驚,“這,這……”

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扶搖笑起來,握住她的手道:“娘害怕什么,我們如果成了大皇子的救命恩人,不是一件好事嗎?”

宋梨花眨了眨眼睛,道:“話是沒錯,但是大皇子最落魄的時候,我們也看見了呀。”

扶搖一愣,她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沒想到母親這么敦厚的人,竟然也已經學會從多個角度看事情了。

“沒關系的。我看那大皇子宅心仁厚,當日都沒有把我們怎么樣,何況現在爹成了蘇侯爺,我們都是侯府的家眷,他更加不可能對我們動手了。”

母女兩個互相討論一陣,倒是稍稍放下了心。

然而,沒等她們搞清楚大皇子是不是武大郎,便先被另一個消息給震驚了。

晚飯過后不久,蘇北岳召集宋梨花、林春喬、上官靜三位夫人,還有扶搖和青寧,在觀魚水榭之中集合,然后當眾宣布了扶搖和青寧參加選秀之事。

“什么?選秀?”

第一個吃驚開口的竟然是扶搖。

她不僅吃驚,還覺得十分荒唐。

選秀這個名詞,在她腦海里,意味著一群鶯鶯燕燕在后宮之中,為了虛妄的妃位耍心機使手段,你爭我奪,勝利者高高在上洋洋得意,失敗者淪為奴婢看人眼色。而且這還是不是終結,那些僥幸封妃的人,在后宮這個大牢籠中還要繼續爭斗,最終將一生都斷送在那高墻之內。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卷入這樣復雜糾結的生活,她頓時打了個冷戰。

其余幾人也是神情各異。

宋梨花畢竟是村婦出身,對選秀這個名詞很是陌生,一方面覺得女兒能夠進入皇宮成為妃子也是十分榮耀,一方面又覺得皇宮是那樣距離遙遠高高在上。

林春喬此時卻悔恨得要死,若是早知道蘇北岳會封侯,蘇家女孩兒會獲得參選資格,她何必早早地將雪華嫁出去。憑雪華的樣貌,在秀女之中一定是佼佼者,萬一被封妃,那才是光宗耀祖。然而現在這種好事卻只能落在扶搖和青寧頭上,怎不叫她又妒又恨。

至于青寧,她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開始也是十分吃驚,但很快便蹙眉陷入了沉思。卻不知她這樣的年紀,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值得這樣思考。

所以一圈下來,真正最先答復蘇北岳的竟然是平時最邊緣化的三夫人上官靜。

“今年的選秀是在五月吧,距離現在只有一個多月了,大小姐和三小姐可得立刻啟程才行,否則可就趕不上了。”

扶搖立刻道:“既然趕不上,那就算了吧,封侯的圣旨本就是今天才道,我們來不及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打得好算盤,選秀是三年一選,今年趕不上,下一次就是三年后,到時候慕容的孝期早就過了,她已經嫁給他做妻子;而青寧想必也已經能夠定下婚事,這樣兩姐妹就都用不著去那個腌臜的地方了。

然而,她話一出口,蘇北岳便皺眉搖頭。

“不行。王侍郎特意跟我說過,你們姐妹倆必須參加今年的選秀,因為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眾人又是大驚。

林春喬脫口而出:“難道皇上已經看上了我們家的小姐?”

她目光忽地落到扶搖臉上,又跳到青寧臉上,在她們姐妹倆之間來回轉移。

扶搖和青寧也是十分震驚。

蘇北岳道:“皇上看中的并不是扶搖和青寧,而是我蘇北岳。”

扶搖差點一口噴出來。

這話說得,也太那啥了吧

皇上沒看中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看中了你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當然,這想法也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她知道自己是惡搞了,蘇北岳絕不可能是這個意思,所以很迅速地就把這個想法掐滅。

倒是林春喬思路轉得快,立刻就道:“將軍的意思是,皇上看中了你在軍中的威望,所以特意指示要扶搖和青寧參選?”

蘇北岳贊許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雖然自私了一些,對家人也冷血了一些,腦子倒是聰明的。

經過她這一點,扶搖也立刻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皇上看中的是父親這個東南軍統領兼克州都督的身份,想通過蘇家女兒入宮為妃,來鞏固他對大盛國的忠心。

事實上,她這個想法并不完全正確,皇上的真實用意,連王克儉都不知道,一切都只是蘇北岳和她們的猜測而已。

但扶搖此時卻只需要明白一點,那就是,這次的選秀,她跟青寧是逃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