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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宏茂氣急敗壞,沒有想到姜元羲會遇上熊瞎子,更沒有想到她又要救人了。
就在齊宏茂要現身支援姜元羲之時,身影頓時僵硬了。
差點不穩的從樹上掉下去,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
那只比人還高的黑熊,已經倒地了。
胸膛處凹了進去,早已經死不瞑目。
那上面插了一支長槍。
姜元羲沒有理會倒地的熊瞎子,徑直朝野人走去。
“吼...吼...”
野人目光更加兇狠,也更加忌憚,盡管身上流著血,還不忘一邊低吼威脅,一邊謹慎的往后退。
“會說話嗎?”
姜元羲明顯察覺到了不同,皺著眉頭問道。
回答她的是一聲低吼。
姜元羲頓住了腳步,她看得出雖然她救了這個野人,但他對她的忌憚比那只熊瞎子更深。
她已經見到了他齜牙咧嘴了,整張臉都皺著,威脅著她。
姜元羲深思片刻,當機立斷,緊握拳頭就沖了上去。
野人第一時間閃避,又對她進行攻擊。
方才她隱身在旁早就熟悉他的路數,輕而易舉的閃避,接著一拳。
野人倒飛了出去。
在姜元羲的預想zhong,這個野人應該昏過去才對,可那個野人半躺臥在地上,竟然還能支起上本身,朝她低吼。
目光zhong依然野性難馴。
姜元羲眉峰微挑,興趣更甚,一步一步上前,站在野人跟前,朝他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極快的又伸出了一拳。
“嘭”
“一拳打不昏,那就兩拳,這不就昏了。”
姜元羲雙手拍了拍,走到野人身邊,蹲下想要撥開覆蓋著他面容的頭發,見到頭發打成了結,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沾滿了泥土草屑,在上面筑窩的跳蚤......
姜元羲默默的收回了手。
最后姜元羲將野人放在熊瞎子身上,用藤條綁上,她拉著藤條,扛著槍,拖著一人一熊回去。
“五娘,為什么你每次去華蓋lin都能撿回來一個人?”
震驚過一番姜元羲狩獵到了一只熊之后,其他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那個野人身上。
熊瞎子又不是沒見過,還是這個古怪的野人更加值得研究。
姜元羲將人拖回來之后,讓家仆去將那個野人的頭發全部剃了,給他好好洗個澡,看著那些跳蚤歡快的蹦跶,姜元羲仿佛覺得自己身上也有東西在跳著,忍了忍,還是回院子沐浴一番。
神清氣爽的從屋子里出來,姜元羲懶洋洋的捆了個腰,正想喝碗綠豆湯,院子外面就響起了急切的叫喚聲。
“五娘子,五娘子,你救回來的那位小郎君發狂了!”
門外一個家仆氣喘吁吁的飛奔而來,姜元羲眼皮子跳了跳,快步往外走,“怎么回事?”
家仆身上衣衫是濕的,狼狽不堪,抹了把臉,有著一種劫后余生般的后怕,“五娘子,你帶回來的那個小郎君,在我們給他洗澡的時候醒了。
他好生大的力氣,直接就把我們當zhong兩個人掀翻在地,又把木桶給砸碎了,我們四個人一起上去制服他反被他撞傷,咬傷,沒有辦法,我們只能來請示你了。”
姜元羲眉心一蹙,又慢慢舒展開,語帶贊賞,“想不到被我揍了兩拳,這么快就醒了。”
兩人很快就去到了一處院子,在院子里,木桶已經分成了好幾塊,地上已經濕了一片,還有幾個家仆躺在地上痛叫,旁邊有四五個家仆在圍捉一個光頭小男娃。
姜元羲眼一掃,就看出家仆們不是那個小男娃的對手。
“你們都退開。”
姜元羲一聲低喝,小男娃動作頓了頓,四肢著地頭不自覺的循著聲音的地方轉著。
家仆們先是遲疑了一會兒,又被姜元羲喝了一聲,才警惕的慢慢擴大著包圍圈,一步一步后退。
姜元羲又看到了那一雙眼睛,野性、兇狠,偏偏又奇異的充滿著純真,仿若能照亮心底的黑暗。
“喲喲喲,竟然長得很俊俏嘛。”
姜元羲被那雙眸子晃了晃神,等她再看那張臉,嘖嘖稱嘆出聲。
她甚少稱贊別人的容貌,蓋因她日復一日的對著銅鏡看自己的臉,早已經對其他人容貌沒有了興趣,這是第二個能讓她稱贊出聲的人。
又將視線往下移,因著小男娃如今四肢著地,倒也不怕看到長針眼的東西,見到他身上一片黑一片白,又嫌棄的皺了皺鼻子。
“太臟了,好孩子就應該洗得白白凈凈的。”
姜元羲說罷,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家仆們心都提了起來,渾身緊繃著,預備要是小男娃發瘋,他們就奮不顧身撲上去保護五娘子。
不過讓他們驚訝的是五娘子進一步,小男娃就退一步,還發出了低吼聲。
雖然聽不懂,不過聲音里倒是聽出了某種忌憚以及......害怕?
家仆們面面相覷,這么兇狠的小男娃,竟會害怕五娘子?
姜元羲柔柔一笑,笑容恬靜可人,“乖啊,你身上太臟了,我們好好洗個澡,換上一身新衣服,我再帶你吃頓好的。”
“吼...”
小男娃一退再退,退到了墻壁上,整個人都崩起來,眼睛小心的看著四周,準備找個方向逃跑。
姜元羲眼疾手快,幾步上前,手掌如刀,干脆利索的將人敲昏了。
“嗯,這樣就可以好好洗澡了。”
眾家仆們:“......”
姜元羲親自看著家仆們給小男娃洗漱,看了一陣,索性閉目養神,猛地,她心zhong一動。
她來到了那片地界,“老頭,我救回了一個毛頭小子,你知道的吧。”
黑衣老者嗤笑一聲,“自己都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娘子,還好意思嘲笑別人。”
姜元羲哼哼兩聲,“老頭,那小男娃很古怪,初見之時以老虎姿勢行走,聲若虎嘯,一舉一動都近似老虎,你說我該怎么辦?”
黑衣老者眸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之光,快如閃電,姜元羲沒有絲毫察覺,“你想養他?他對你可沒有用處。”
姜元羲很認真的想了想,“大概是我覺得我跟他有緣,老頭,別扯這些不相關的話,我明明是來問你該怎么對待他的。”
黑衣老者古怪的笑了笑,“怎么對待?簡單,以畜生行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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