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遠比她想的復雜
第108章遠比她想的復雜
被邵兕虎打斷了思緒,姜元羲再想深思,又找不到那點靈光了,無奈之下,只得作罷。
姜元羲與邵兕虎足足在湖心亭釣了七條魚兒上來才回梧桐苑。
姜元羲將魚兒分送各房,換了身衣裙,與邵兕虎吃完了午膳,休息了半下午,得到阿方回稟說祖父回來了,又去見姜太傅。
“祖父。”
姜元羲熟門熟路的走進安和堂,見到祖父正在長隨的伺候下擦臉,她示意長隨退下,自己接過了巾子。
“聽說你今日已經好了許多。”
姜太傅靜靜的端詳著孫女兒,他早就上朝,出門之時聽說五娘還在熟睡,心里放松了不少。
姜元羲朝祖父咧了咧嘴,“五娘沒事了。”
姜太傅細細的看著她,見她跟往常樣,這才放下心來。
擦了臉,洗了手,換了身常服,姜太傅朝孫女兒招招手,“陪祖父去走走。”
姜元羲應了聲,跟在祖父身邊,隨著他慢慢的走。
“你來祖父這里,是有什么事?”姜太傅人老成精,看出自己回來,五娘就尋來,就知她有事。
“祖父,太子之事,您說太子妃那邊,可有知曉二?”姜元羲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姜太傅背著手,慢慢的在院子里踱著步,“知會如何?不知又如何?”
“若她知,則李氏乃我姜氏心腹大患,日后必會與之對上。
若她不知,則李氏不可與之為伍。”
姜元羲斬釘截鐵的說道。
姜太傅側過頭看了她眼,眉目不動,問她,“此話怎講?”
姜元羲聳了聳肩,“若是太子妃知道太子所行之事,就說明太子妃幫著太子隱瞞,李氏已經選擇跟太子共同進退,李氏當為我姜氏之敵,我姜氏從今日起,不僅不能提攜李家郎君,必要之時,可隨時找準機會,削弱李氏根基。
若太子妃不知道,則說明李氏已不復頂級門閥的能耐,精心教導出來的嫡長女成了瞎子聾子,這樣的家族,如果我們姜氏與他為伍,很有可能被他連累。”
姜太傅哈哈笑,揉了揉孫女兒的腦袋,“好孩子。”
姜元羲不滿的嘟了嘟嘴,把祖父弄亂的發絲重新弄好,等了等,卻沒有等來祖父更多的話。
“祖父,這就沒啦?”姜元羲愣了愣。
“這就沒了。”姜太傅嘴角掛著抹微笑,淡聲道。
“可是太子妃與李氏......”
姜元羲滿心不解,她以為祖父要考校她,可是為何聽了她的話之后,祖父對此沒有其他意見?
“五娘,你能看出這些,已經出乎祖父意料之外了。”
姜太傅感慨萬分,要知道五娘昨天才經歷了讓她承受不住之事,夜過后,她已經能收拾好心情,開始思慮起這些事,在姜太傅看來,五娘是真的做得很棒了。
姜元羲受了稱贊,卻沒有往常的嘚瑟,仍然滿目不解的看著祖父。
“五娘,李氏不是那么簡單的......”
見孫女執著于此,姜太傅只能簡單跟她解釋幾句,
“李氏作為五姓望族,底蘊之深厚,不是尋常人可想,而太子妃作為李氏精心培養的嫡長女,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只要有點野心的世家,都在布局,都在下棋,李氏也不例外。”
說到這里,姜太傅不再說下去了。
姜元羲眉峰微微收斂,眉心形成個小小的川字,徑自開始沉思。
祖父說李氏底蘊深厚,又說太子妃不是簡單的人,這是不是說太子府事,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
甚至很有可能比她想的還要更復雜。
姜元羲凝眉,姜太傅也不出言打斷她的思慮,只帶著她在院子里轉悠。
半響之后,姜元羲輕輕吐了口氣,略略整了整心神,轉而說起今日來的第二個目的。
“祖父,五娘有個疑惑,不知祖父可否教我。”
姜太傅笑了笑,“你說說看。”
“五娘聽聞個很有趣的故事,有個商賈,為了給鋪子進益,他費勁千辛萬苦找了新的營生,新的貨源渠道,當他雄心勃勃準備籌備的時候,發現自己想要準備的新營生被另外家鋪子先占了,再打聽,就是貨源渠道也被那個鋪子給搶先了,另外那個鋪子生意紅火起來,商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日賺斗金,最后甚至自己的鋪子也被人吞并了。
五娘不明白,為何那個商賈會被人搶先步?”
姜太傅的腳步頓住了。
他轉過身子,看著孫女兒,定定的看著她,不放過她面上任何絲表情。
姜元羲微微仰著頭,平靜的看著祖父。
片刻之后,姜太傅又笑了笑,“這簡單,因為商賈想的新營生,被對手得知,就是他的貨源渠道也樣。”
姜元羲露出抹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真的不知道樣,又問道:“那這個商賈挺蠢的,關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事都能被人知道。”
姜太傅意味深長的看著孫女兒,悠悠的道:“是啊,挺蠢的。”
見此,姜元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反而看了看天色,又摸了摸肚子,“祖父,五娘有些餓了,不知祖父這里有沒有好吃的,讓五娘飽腹頓。”
姜太傅失笑的搖了搖頭,帶著她往回走,邊高聲吩咐,“福生,傳膳,五娘也在這里吃。”
晚膳跟早上差不多,見到面食和不同的開胃小菜,姜元羲眼眶熱,吸了吸鼻子,祖父定然是問了她早上的膳食,知道她能吃得下面食,特意吩咐廚下做的。
祖父對她的疼愛,直都體貼入微,嘴上不說,卻能讓她處處感受到溫暖。
兩祖孫用完了晚膳,姜元羲又陪著祖父散步消食,等到天色暗了下了,才回了梧桐苑。
目送五娘的背影消失在夜色,姜太傅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神色開始變得肅然,“福生,去把幾位老爺還有西府的二老太爺和幾位老爺請過來。”
“諾。”姜福生躬身離去。
“嗯,姜氏所謀,確實要慎之又慎,楓兒最近所行之事,須得小心又謹慎,除了姜氏嫡支之外,不可再有其他人知曉。”姜太傅淡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