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晚這才意識到,原來方才,是因為自己給父皇喂藥的緣由,才導致孟全德如此的。
也是,父皇入口的東西,一定是要經過檢驗的。
但是此藥丸是瓊華姐姐給的,倒也無妨。
她便轉過身,對著一旁的孟全德揮了揮手。
“孟公公別怕,無礙的,我這藥丸,是一位……”說到這里陸星晚頓了頓,又繼續想了想,才開口,“我這藥丸,是一位神仙姐姐給我的,你只管放心便是。”
一聽這話,孟全德的眼瞬間都亮了起來,他心中在想著,自家公主果然是神女,竟連女神仙都認識。
他的面上滿是對陸星晚的崇敬與敬畏。
在他眼中,這永安公主便就是女神仙派下來救陛下的。
想來如今有了這藥丸,陛下定能很快就醒過來的。
而很快,大楚帝的身體,也給出了眾人反應。
孟全德驚訝的瞧見,陛下原本那蒼白的臉色,竟然紅潤了起來。
陸星晚看著父皇這模樣,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她暗中感嘆,瓊華姐姐當真是神了,哪里是什么神神叨叨呢?
只是她心中清楚,如今父皇尚未醒來,怕是需要自己的助力。
雖然父皇的模樣,瞧著與娘親先前被那納秦道云以靈血為引所害的樣子相同,但是卻也是不同的。
好在,這對父皇動手的人,沒有秦道云那般的喪心病狂。
若是以自己的靈力為助力,想來父皇很快就會醒來的。
想到這里,她神色鄭重地轉頭看向身后的太子哥哥,對著他點頭示意:“太子哥哥,我同瓊華姐姐也學了些醫術,我想要為父皇看診,只是我看診的期間,這房內不能有其他人。”
太子是不大理解,晚晚為何為父皇看診是要避人的,但是他倒是相信晚晚,既然晚晚說出了這話,那一定是有法子的。
他也知道,晚晚一向是敬重于父皇的,所以也不再耽擱,便轉過頭,同一旁的韓惜月互相點頭示意,又轉頭看向一旁滿是擔憂看向床榻上父皇的孟全德。
“孟公公,你也一道出去。”
如果說是平常,這孟全德是只受陛下的命令的,所以太子殿下的命令,他是可以拒絕的。
他也想拒絕。
他有幾分的不安,他怕公主胡來,他想陪在陛下身邊。
公主雖是厲害,但是這醫術哪是一時半刻能學會的?
但是如今,既然是公主提出來要為陛下看診,再加上方才公主喂陛下服下的那藥丸,的確已經起了作用,他自是不敢不應。
幾人忙快步離開了寢殿。
只是在往外走時,韓惜月一步三回頭的瞧了瞧身后的陸星晚。
她總覺得,陸星晚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她認識的那個晚晚,無憂無慮的,可是如今晚晚這模樣,分明就是心事重重。
而且晚晚的性格也和從前不同了,她瞧著,比從前成熟了不少。
其實作為一個女子,她能理解,晚晚的這種成熟,是讓人有幾分心疼的。
一個女子長大了,那便利意味著,她該有自己的家。
如今他在太子身邊,雖是與太子琴瑟和鳴,但終究,還是會懷念在驃騎將軍府的日子。
在她心中擔憂的看向陸星晚的時候,身旁的太子伸出手來,拉住了她的手。
二人一同往外走去。
這景象落到孟全德眼中,孟全德便愈發的覺得,這皇貴妃娘娘,當真是為太子殿下說了一門好親事。
如今這皇宮上下,誰人不知曉太子與太子妃的感情深厚。
幾人離開之后,一時間,寢殿內便只剩下了陸星晚與大楚帝兩人。
此時的大楚帝仍昏睡在榻上。
安靜的讓人有幾分的心慌。
陸星晚深吸一口氣,走到了父皇的床榻前,開始準備施展靈力。
為了以防有人突然闖入這寢殿內,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在開始施展靈力之前,陸星晚自然是將這房間內,牢牢的設了結界。
有這結界在,旁人便進不來。
而此時,隨著陸星晚調動自己的靈力,她的周身再次浮現起了一層柔和的光。
片刻后,陸星晚將靈力匯集于自己的掌心,而她的掌心,則是對準了大楚帝的眉心。
隨著靈力緩緩的注入大楚帝的體內,那陸星晚甚至能瞧得見,她的靈力在父皇的體內緩緩流淌著。
而漸漸的,陸星晚也發現父皇的身體,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不僅臉色在先前瓊花姐姐那藥丸的作用下,逐漸紅潤了起來,甚至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
直至自己的靈力進入到了父皇的經脈之中,她這才發現,父皇竟然被他們所害,經脈受損了。
這些人,當真不是東西。
三番兩次的對父皇和娘親動手。
陸星晚忽然想到了這秦道云曾經和自己說過的一句話,那是秦道云曾說,自己才是這大楚國的災星。
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導致了父皇和娘親先后受害。
可是晚晚可不是那種會接受受害者有罪論的人。
在她的眼中,此事既然是那些邪修以及鬼影宗的人所為,那便是他們的錯。
何必冠冕堂皇的將這罪名扣到自己頭上來。
反正那秦道云說這話的時候,是挨了自己一頓揍的。
自己可不會就這樣被他繞進去。
說實話,替父皇疏通經脈的過程并不算輕松。
陸星晚本已經是仙帝的仙階,若說起來,處理這種傷應該是十分簡單的,但奈何父皇是一介凡人,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便只能一點一點的,慢慢的控制著自己靈力的輸入。
漸漸的,甚至她的額頭已經滲出些細密的汗珠,但是她眼神中的堅定,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她一定要治好父皇,她知道,這些邪修是想利用父皇來拿捏整個大楚國,以此來威脅玄天門或者是天極宗,總歸,他們威脅的人是自己。
而父皇,是第一步。
或者說,是第一個被他們選中的人。
而時間慢慢的流逝著,隨著陸星晚的靈力源源不斷的進入大楚帝的體內。
終于,她感覺到,在某一個瞬間,大楚帝的體內那經脈,忽然通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