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此時倒是心頭涌上了一個主意,她努力讓自己平靜起來,走上前去“想不到竟在此處遇到了你們,你們來這玄天門做什么?”
可是沒想到,瓊華姑娘這樣客氣的話語,并沒有換來他們的客套。
面前的人,似乎已經是不想再掩飾分毫了。
瞧著瓊華的模樣,為首的人表情冷漠,面中似乎還帶著一絲不屑。
“你若是有話要說,還是等會兒吧!”
說完這話,他也不再看向瓊華,便直接轉身朝屋內走去。
瞧見他腳步匆匆的,想來是想要向屋內的人匯報的。
陸星晚則是緊緊的瞧著那房門,想從那縫隙中瞧見那人的模樣,在那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忍不住的顫抖。
她怕自己看到里面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人,但是又擔心自己瞧不見。
瓊華忽然瞧見晚晚那微微顫抖的身體,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便快步向著晚晚走了幾步,走到晚晚的身邊,伸出雙臂,彎腰將晚晚擁入自己的懷中。
她低頭在晚晚的耳畔輕聲耳語“晚晚,你怎么了?”
陸星晚此時的臉色慘白,她抬起頭,仿佛一只受傷的小鹿一般,雙眸中滿是無助的看向瓊華。
她的嘴唇輕輕蠕動,卻并未言語,只是對著瓊華姐姐再次搖了搖頭。
而下一刻,她迅速的再次轉頭,看向那門的方向。
那熟悉的門發出一聲令晚晚陌生的“嘎吱”的聲音,然后,一道光線好似從門縫中傾瀉而出,晚晚努力的瞪大雙眼,想要看清里面的光景。
不過這一瞬間,那門仿佛又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猛的拉回,“砰”的一聲關了回去。
晚晚自是沒有瞧見里面的景象,不知為何,她倒是雙腿有些許的發軟。
瓊華不知為何,卻也并未再詢問,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撫她一般。
瓊華的目光,也轉向那門的方向。
她又瞧了瞧一旁的商知,見他也是一副擔憂的模樣,她知道,在她和墨君陽不知道的時候,定然是發生了什么大事的。
或許正是這件大事,讓他們這樣匆忙的追隨著她與墨君陽,一道回到這玄天門之中。
她并未言語,只是心中也有些許的疑惑,這方才守門的人是小漁村的人,瓊華自是認得的。
可是如今,他們為何會搖身一變,進入了這玄天門之中?
只是她也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便也沒有開口詢問。
她仍舊緊緊地握著晚晚的肩,這是也在表達著她的焦慮。
此時他們幾人都目光焦急的看向那門,就連墨君陽,也握緊了拳,看向那處。
和先前商知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心中已然認定了,如今這挾持師父的人,應該便是邪修。
只不過不知道晚晚為何同他們相識。
所以他如今是拿出了十成的功力,在等著那人將門打開。
他望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幾人,他在心中暗自盤算著,若是真的打起來,以自己身邊人的能力,是否真的能夠抵擋。
他甚至覺得,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一陣輕微的聲響傳來,天機老人的房門緩緩打開。
看清門內之人的那一瞬間,晚晚如墜冰窖一般。
那人,的確是二師兄。
此時的林景霄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里,他仍是如從前一般,一襲青衫,沒有改變。
可是和從前,又有些許的不同了。
如今的他眼神雖是和從前一般平靜,但是那深邃的模樣,卻讓人難以捉摸。
此時此刻,他那周身散發著那股神秘的氣息,更是讓人心中五味雜陳。
墨君陽見是林景霄出來,倒是松了一口氣,他上前一步“景霄……”
而他這話尚未曾說完,就被站在他身側的陸景明擋在了一側。
陸景明的身影在自己面前忽然一閃,倒是將他這句未曾說完的話硬生生的堵了回去,他眉頭緊皺,看向面前的陸景明。
他又抬頭看了看一側的林景霄。
此時在眾人視線的聚焦中,林景霄沉默了良久之后,終于是開了口。
“想來如今既然你已經站在他們身邊,他們也應該知曉了我的身份。”這話,他似是對著陸景明所說。
聽了這話之后,晚晚的雙眸瞬間瞪大,她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而她的身體,也在那一瞬間被定住了。
如今連二師兄都如此說,看來,的確如陸師兄心中猜測。
這二師兄的真實身份,當真是那林久言的兒子。
自己敬重了這么久的二師兄,居然是自己殺父仇人的兒子。
晚晚握緊了自己的手,在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師父的那句話,猛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上一輩的事情,同他們這一輩,是沒有關系的。
二師兄是她敬重的二師兄,若是二師兄沒有什么罪大惡極的行為,那么或許,她也是能和二師兄和平共處的。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陸師兄的方向,只是不知此事,陸師兄作何想。
墨君陽敏銳地察覺到了這氣氛的異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幾個弟子,知道他們心中,應該是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的。
商知微微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師父的面前,繼續開口“師父,今日我們發現了一件事情,還未來得及同您說,您便已經往玄天門而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他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如今他們已然知道了,這二師兄便是那反賊的兒子。
那么二師兄是不是……
陸景明則是在這個時候開了口“我倒想不到,你竟是他的兒子。”
“的確是我識人不清,被你所騙。”
陸景明這話說的十分平靜,畢竟于他而言,林景霄的身份是單一的。
他只是他的仇人的兒子而已。
他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晚晚,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的憂慮。
他知道于晚晚而言,這是個十分艱難的抉擇。
林景霄畢竟是她幾百年以來的二師兄,想來,待她應該也算是不錯。
如今發現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于晚晚而言,才是最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