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沈從望接過畫,看了幾眼,小眉頭擰了擰,肯定道:“是一模一樣。”
自從上次酒桌上,江楚天那句玩笑話之后,沈從望防那對兄弟,跟防賊一樣,也重新與沈從安統一了戰線。
葉清清抽了抽嘴角,幽幽道:“是你們眼睛有問題,還是我眼睛有問題?”
“確實一樣啊,不信你問姐。”沈從望使勁的對沈如月使眼色。
沈如月小臉微紅,點了點頭,小聲道:“嗯,一樣。”
葉清清,“……。”
沈從安一副看吧,我就說一樣的表情。
葉清清舉手投降,“好吧,你們是對的。”
沈從望頓時得意沖著沈從安擠眉弄眼。
葉清清只當沒看見,細心的收好四張畫。
因積雪不是太深,吃了早飯后,眾人坐上馬車,繼續開始趕路。
天氣寒冷,官道上人也不是很多。有的時候,走了一兩個時辰,或許能碰見兩個人。
行了有半個時辰后,馬車忽然停下。葉清清正在與沈如月幾人打麻將,往外一看,前面不遠處的路上,有一塊大石頭堵住了去路。
幾個人正在石頭邊,似是要搬石頭,只是石頭太重,試了幾次也沒用。
一個高個壯漢沖著趕車的熊大等人揮手,“兄弟,山石落下,路別堵住了。沒辦法走,下來幫幫忙吧。”
熊大正要下車,忽聽身邊車夫道:“別動。”
熊大疑惑的望過去,這名車夫是陸沉的人,叫陸一。
陸一沒說話,手卻已經按在了刀上。
那壯漢見沒人去幫忙,很是不滿,嚷嚷道:“你們這群人怎么回事?不把石頭搬開,今天誰也別想走!一群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
陸一還是不說話,目光警惕的往四周打量了下,舉起手,打了一個手勢,是叫眾人后退。
熊大這時也察覺出了什么,一言不發架著馬車轉身要走。
那壯漢眼神一變,大喝一聲,“動手!”
他身側幾人紛紛抽出刀,沖著車隊迎了過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從四周的樹林里,鉆出了上百號的人。
兇狠的向著眾人殺來。
變故只在這一瞬間,葉清清她們猝不及防,陸一已經跳下馬車,只囑咐了熊大一句,“保護好她們。”
便和來人沖殺在一起。
聽著外面的廝打聲,沈如月緊張的捏緊了手帕,孟萱小臉也發白。
葉清清安慰她們,“別怕。我們人也不少,不會有事的。”
此次出行,除了熊大幾人外,江家又添了二十名護衛,加上之前護送來景寧城的那十人,一共三十人。
而陸沉找來的,也有近二十人,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防的就是路上有人動手。
對方人數雖然多出一倍,但葉清清對陸沉他們很有信心。
情況也如她所想,半刻鐘后,便已經分出了勝負。
刺客們留下幾十具的尸體后,撤退回了山林之中,消失不見。
陸沉的人死了四人,傷了八九人。江家護衛身手差些,死了有十人,只剩下二十人,傷了大半。
面對如此慘烈的結果,葉清清等人心情都很沉重。葉清清忍著血腥味,下車給傷員處理傷口。熊大他們則是打掃戰場,把刺客的尸體都搜了一遍,沒有搜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拖進山林之中,隨意的挖個坑埋了。
沈從安看著滿地的尸首,眸色深沉,眼眸深處跳躍著冰冷的寒光。趙言蹊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此時,身后不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聽聲音,人數不少。
陸沉眼神一沉,打了個手勢,護衛們警惕的擋在前面。很快,一行三十多人的隊伍出現在眼前。
個個身體強壯,渾身散發著一股彪悍氣息。陸沉手握長劍,眾人已經做好了拼殺的準備。
隊伍最前面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粗獷男子,男子瞧見眼前這血腥的一幕,明顯也是一愣。他的目光在那些黑衣刺客身上掃過,眉頭不由得緊皺。
后瞄到陸沉時,微微一怔。待到看見人群中長身玉立的沈從安,男子渾身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激動的向著沈從安走去。
一名侍衛拿刀攔住了他。
男子停下腳步,對著陸沉道:“陸侯爺,是我,范叔寒。蕭王手下副將,現任兵部左侍郎,我們從前在御書房見過一面,您忘記了?”
陸沉仔細的打量著他,范叔寒拿出自己的印章遞給了陸沉。
陸沉總算是想起了這號人物,自己確實見過。他知道范叔寒是蕭王堅定的追隨者,便知道了他的來意。
沖著侍衛揮揮手,侍衛讓開一條道,但還是緊緊的盯著范叔寒,他有一丁點的異動,都會被及時制止住。
范叔寒一步一步走到沈從安面前,眼睛死死的盯在沈從安的臉上,一刻都沒有離開,“像,太像了。”
又是這句話。
沈從安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就因為這張臉,還未到京城,便已經有十數條鮮活的生命因他而死。
“小主子。”范叔寒突然跪下。他帶來的三十余人也是翻身下馬,齊齊的跪下。
沈從安后退一步,垂下眼簾,“我不是。”
陸沉輕笑一聲,“范大人,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不過是臉長的像罷了。我這弟子未必和蕭王有關系呢。”
陸沉已經知道了當年之事,只是沈從安不想認,他這當師父的當然是站徒弟了。
范叔寒頓了下,只說了一句話,便讓陸沉臉上的笑意消退,“王爺已經快馬加鞭趕回來了,應該還有幾天就能到京城。”
若不是確定有關系,蕭王怎么會親自回來呢?
陸沉眸光微沉,“蕭王,親自來了嗎?”
他雖未與蕭王見過,但久聞其名。以前,蕭王是這世上,他難得欣賞的幾人之一,一直想見上一面。陰差陽錯,到如今兩人都沒見過。
陸沉還挺遺憾的。不過,知道了沈從安與蕭王的關系,陸沉對蕭王的感覺就復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