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抬了抬眸,“那你幫著云兒騙本王的時候,你們又可有把本王當做父親與丈夫?”
蕭王妃無言以對。她這會兒騎虎難下,蕭王的話太傷人,她很想一走了之。可這節骨眼上走了,偌大的王府不就便宜葉清清夫妻了?
孫嬤嬤見狀,忙道:“王爺息怒。王妃你也消消氣。此事都怪奴婢處理不當,四姑娘是蕭王府的人,王爺既罰她,也是愛女心切。等罰過了,奴婢再來接她去護國公府,想來國公夫人也是理解的。”
算是給了蕭王妃一個臺階,蕭王妃就著臺階就下了,“那要勞煩嬤嬤,回去后和母妃說清楚,云兒也很想念她老人家。”
“是是是。”孫嬤嬤連連點頭。
蕭云瀾嘴巴撅的老高,一千個一萬個不情愿,可看著蕭王冷漠的神色,也不敢反駁。
孫嬤嬤捂著腰,步履蹣跚的被蕭王妃送走了。
蕭王掃了一眼蕭云瀾,問芙蕖,“今日的家規抄完了?”
芙蕖搖頭,“手心打了八下。”
還剩下兩下沒打。
“繼續打。”蕭王道。
蕭云瀾氣炸了,狠狠瞪著芙蕖,兩下就不能算了?
她不甘心的伸出手,芙蕖一絲不茍的打完兩下,蕭云瀾的叫聲響徹了整個祠堂。蕭王妃也只是撇過頭,打完手心,要罰跪一個時辰。今天又沒寫完,晚飯是沒有了。
蕭云瀾幾乎要哭死。
蕭王看著芙蕖打完了手心,就走了。葉清清該看的戲也看的差不多了,跟著沈從安一起走。
蕭挽玉兩人糾結了一下,還是沒膽在這時候,去蕭云瀾面前刷存在感,也悄悄摸摸的跟在葉清清身后走了。
只有蕭王妃留下,不停的溫聲安慰著蕭云瀾。看到她們離去的背影,蕭云瀾的目光中滿是仇恨,小聲道:“母妃,今日我受的委屈,你一定要幫我討回來。”
“會的。”蕭王妃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頂,“母妃會幫你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你最近辛苦一些,這兩日熬夜把家規補上。”
省得天天挨打。
出了祠堂,蕭挽玉二人還覺心有余悸,蕭挽玉拍著胸脯,“我還是頭一次看王爺這么對四妹妹和王妃。”
蕭芷瀾點頭。
二人瞄了瞄葉清清,蕭挽玉羨慕道:“還是三嫂有本事,每次和四妹妹對上,都是四妹妹吃虧。”
“父王看重三哥。”蕭芷瀾道。女兒終究比不過兒子。同是庶出,她需要時時討好蕭云瀾母女,才能過的好些。
沈從安什么都不用做,葉清清屢次與蕭云瀾爭執,蕭王還是向著他們。蕭芷瀾只恨自己沒托生成男人。
面對二人有意無意的巴結討好,葉清清只淡淡笑了笑,并未回應。
兩人自覺無趣,走到前面路口,便告辭離開了。只剩下葉清清幾人。
葉清清放松許多,手上忽然一熱,沈從安伸手牽住了她。
葉清清掙了掙,沒掙開,“在外面呢,注意形象。”
“已經很注意了。”沈從安道。不然他就直接抱著走了。
葉清清嗔他一眼,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往他身邊靠了靠。嘴角洋溢著一抹淺淺的笑容,只要沈從安在身邊,她就很安心。
連護國公夫人都救不了她,蕭云瀾死心了,熬了兩夜,又被打了兩次之后,總算是把欠的家規給補上了。
這一日,到了皇上壽辰。不是整壽,并未大辦,只是宴請百官與家眷。因是傍晚舉行,下午時分,葉清清睡了午覺起床,一眾丫鬟才開始幫她梳洗。
繡著蘭花的碧霞羅,同色腰帶,纖腰盈盈一握。淡抹胭脂,云鬢上插著翠色串珠步搖,映襯著一張俏臉越發的香嬌玉嫩、清麗脫俗。抬首間,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似是籠著整片星辰,讓人沉溺于那一片光彩中。
荔枝看的呆了呆,喃喃道:“我怎么覺得,少夫人一日比一日好看了?”
從前葉清清只算秀麗,如今玉顏嬌麗清雅,氣質脫塵,放在美人如云的京城,也能脫穎而出,讓人一眼瞧見,放進心里。
葉清清看著鏡中的自己,有片刻的恍惚。她日日對鏡梳妝,不覺得有什么變化。荔枝一提醒,她仔細打量鏡中人,確與她剛來時的容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難道是自己解鎖了這具軀體的封印了?葉清清心里想著。
倒是暮雨笑了笑,“女大十八變,少夫人今年也不過才十六,從前年紀小,身量未長開。如今長開了,自然就越來越好看了。”
再有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葉清清自己調制的面膜敷著,平時也沒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只錦衣玉食的養著,時日久了,容貌會隨心態變化,通身氣度也出來了。
加上葉清清有著一顆來自現代的靈魂,再是行為規矩,總有幾分與別人不同的氣息透漏出來,更讓她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葉清清拍了拍白嫩嫩的臉頰,對著鏡子咧嘴一笑,哪個女生不愛美。變漂亮了總是好事啊。和沈從安站在一起都有底氣了。
沈從安今日穿了玄色長袍,長袍下擺繡著祥云,一張俊逸無雙的臉,淡漠疏離的眸,眸底如幽潭深邃。
眼神掃過葉清清時,冷淡的神情中,多了一絲溫柔,眼中閃過驚艷,沈從安走了過去,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忽然道:“重新換身衣服。”
葉清清一愣,“不好看嗎?”
她覺得挺好看啊。荔枝幾人也面面相覷,情人眼里出西施,葉清清就是穿麻布破衣,看在沈從安眼中,都甚是可愛。今天怎么突然嫌棄衣服丑了?
沈從安別開眼,幽幽道:“太好看了。”
萬一有人和他搶媳婦怎么辦?
葉清清一頭黑線,白了他一眼,“不換。”
她提著裙擺,轉了一圈,揚著頭,優雅如仙鶴,“就穿這身。”
沈從安轉頭吩咐荔枝,“宴會上看好你家夫人,別被其他人拐跑了。”
葉清清又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