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海謠

第五章 242 情鎖九重關,清暉映寰宇

眾人紛紛點頭。

“反正也不能下山,好好看看這青霞山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也好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一派胡言。就算是妖邪作亂,也是這個病倒的孩子帶來的妖邪之氣,我青霞山上怎會有什么妖怪。”

“我看大家也不要爭論了,為今之計還是安心在此等候六極堂的人前來驅邪除妖吧。”

顧赤郊持著劍的手顫顫抖動,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但是妖邪之事他已經深信不疑。

還能有什么,如此兇惡的屠殺,怎么可能是正常的人所做的出來的。

大家聽了他的建議,也不再爭論。

各自原地打坐休息,誰也不愿多看身邊同門一眼。個個都好像鐵石心腸之人,冰冷的毫無感情。

烏云低壓,血氣陣陣風鬼聲,殘酷不道人人恨。

逆天而行劍砍來,悔莫當初上山來。

柳英推開門之時,只見秋海棠的屋內有一女子,女子的眼神中滿是溫柔,如晨曦初升。只是轉瞬間這溫柔的眼神化作利劍,劍劍撲向柳英。

一記鳳霞掌劈面而下,柳英見狀,連忙后退三步,又不敢發出聲響。勉強擋下一招,遂又被逼退數步。

明明她是青霞山主人,這陌生女子不過是客人,現在看來反倒是這姑娘成了青霞山的主人,她柳英反倒是客人。

這樣的氣如何能忍?

“姑娘究竟何人,為何出手如此之狠?”

夜凌哪里聽得見柳英的話,心中早已是怒氣沖天,此時闖進房內的若是神,只怕夜凌的鳳霞掌也不會留半分功力。

招招尋人要害,每一掌都要柳英的性命。

柳英眼看躲不過,一記流光幻境化春風之氣,盡數收了夜凌的鳳霞掌。

夜凌不甘心,眸色中血光更重。一招接著一招,行云流水,掌風凌厲之極。

柳英原本就是一腔怒火無處宣泄,今日見夜凌如此出手就打,此刻也到了避無可避,退無可退之地。

兩個滿腹仇怨的女子誓要將對方殺死方休。

只見夜凌飛躍而起,右手在半空中劃過半輪霞月,霞光四射,掌力朝下推出,證實致命的第三勢——落日余暉。

紅塵夢,莫貪戀,夕愁暮怨孤身行。

鳳霞掌本就是既有磐石之力又有夜雨之靈的掌法。

這掌法夜凌日夜修煉,早已不再是葉小樓當初希望夜凌可以達到的程度。

“今日正好拿你祭掌。”

一聲怒斥,落日余暉要的是萬物化為灰燼。

柳英的流光幻境必經功力不足,眼看就要落了下風。

接住這一掌落日余暉她也已經力不從心。生死關頭,急忙后退,竟然撞在一道墻上。

墻體柔軟如云。

柳英索性聚渾身之力于后背,身體向后仰去,竟然落到一處巖洞之中。

而眼前的那道墻變得堅硬粗糙,根本不像剛才那道柔軟的墻。

柳英逃過了夜凌這必殺的一掌。

而夜凌的怒火因為失去了敵人而一口一口轉向了她,吞噬著她的靈魂,撕咬著她的皮膚。

她想哭,又覺得不值得。想悲傷,又感到沒有悲傷的理由。

她的每一寸皮膚都長出了紅色的花紋,四肢也變得愈發有力。

“很好,很好,竟然是人身化妖,想不到妖后竟然找到一個如此完美的介體。”

“什么妖后,你是誰?”夜凌怒氣未消,惡狠狠問道。

“好一股惡氣熏天,妖后這趟凡間之行看來過得并不如意啊,還是無清來遲了,讓妖后在凡間孤獨了太久?”

鬼主無清在秋海棠的房中找了一處椅子坐下。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

夜凌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說的妖后和無清又是誰。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可能認識你。”夜凌后退一步,左手袖口中的凌生箭已經蓄勢待發,只要此人有半點殺意,夜凌的凌生箭就會刺破他的喉嚨。

而鬼主無清卻是面如春風,身姿輕盈如楊柳垂岸,絲毫沒有半點殺氣。

笑起來的樣子也著實動人,一副貴族之姿儒雅翩翩。

要說公子潤如玉實不為過。無清就坐在椅子上,那把椅子就好像是他的椅子,他端起幾案上的杯盞,就好似端著一只皇族用的金杯玉盞。

姿態閑雅,目光流動,神色中好似有什么說不完的心事,讓人想要聽他訴說。

夜凌也被這淡然的美打動了。竟產生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我們不認識。”夜凌說道。

“是的,你我并不相識。”鬼主悠然道。

“可是,我卻覺得似曾相識。”夜凌實話實說,她已經不再害怕,經過方才和柳英的一番打斗,她已經知道,自己不再是原來的夜凌,她的功體似乎超過了原來的境界,到了一個她從未想過的層面。

至于為什么身體中流動著陣陣力量,她不清楚,但這樣的感覺不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這種力量,這讓她無所畏懼,充滿自信。

“我是無清,而你,應當就是我的妖后,悠離。”

情鎖九重關,清暉映寰宇。寄語斷腸曲,醉飲相思夜。

鬼主這兩句詩似乎就是念給夜凌聽的,詩中講述的正是她的心事,她十多年來日日夜夜無法得到又不能放下的心情。

她又抬頭看了一眼無清,一張臉清澈俊美,一身黑色衣袍,透著悠遠的神秘。遙遠又近在咫尺。

她突然想要伸手觸摸他的臉,這念頭令她感到羞恥,于是轉過身去。

“不要害怕,悠離,你渴望我,不要害怕。”

夜凌想要轉身罵一句,“厚顏無恥。”

但是她做不到,她只能用力調整自己的氣息,而鳳霞掌第三式未能傷人,必會傷及夜凌自己。

這股力量她一時無法化解,無法將其運化消融。

“樹上落下的葉子,沒有土壤愿意傾聽它的告別。凝結成霜的晨露,沒有人聽她的歌聲。繞過琴弦的芊芊玉指,無人看到指尖的脈脈柔情。只因為,我來遲了。”

“不要再說了。”

夜凌一聲怒吼,紅色的血脈在皮下灼燒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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