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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白狼河(今遼寧大凌河),鮮卑人的母親河,她猶如一條純潔的玉帶,從天上落到了人間,蜿蜒的嵌在這無垠的碧野之上,養育著她的兒女。
遠處的白狼山依稀可見,仿佛與這白狼水遙相守望,。
如今正值草原的盛夏,河岸兩邊的草地上盛開著五顏六色的野花,野金蓮花、油菜花、野芍藥、山丹花、柳蘭、翠菊、格桑花,花兒們在微風中搖曳著,仿佛在迎接遠方的游子回到母親的懷抱。
“白狼河,我仆蘭青鶻回來啦!”
青鶻大喊著跳下馬,奔向河邊,捧起河水喝了起來,又用河水淋濕了頭發。
“啊~”他在陽光下恣意叫著.......
而仆蘭青瑤則跟在哥哥后面大聲的笑著,曾經昭鳳臺那個風情萬種的花魁娘子,如今只是天真浪漫的鮮卑少女!
“王子,傍晚時分我們就能到大棘城了!”使臣七那樓望著一望無際的茫茫綠色,心情也是舒暢極了。
“嗯,快到家了,很快就要見到父王了!”
慕容迦抬起頭,遙望著遠處依稀可見的城郭,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要不是有楊韻在,他定快馬加鞭的奔回去。
“這熟悉的青草味,多么清甜呀!”
一陣清風吹來,慕容迦揚起臉,貪婪的嗅著空氣中帶來的青草的氣息,陶醉著......
隨后一鞭子打在馬上,疾風揚起前蹄,長長的嘶鳴著,帶著天穹壓落、云欲擦肩的豪邁和灑脫,奮力向前奔去。
青鶻、青瑤看到慕容迦快馬揚鞭,也跟著興奮了起來,飛身上馬,在草原上策馬狂奔著。
楊韻和周蓉看著慕容迦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在草原上肆意的撒著歡,也被感染了,格格的笑著,紅霞掠過兩個姑娘清麗的臉龐。
“楊姑娘,你是第一次來草原吧?”使臣七那樓悠哉的騎著馬,看著遠處瘋跑的慕容迦問道。
自離開洛陽的那一刻,楊韻便不再是穆易雪,她恢復了自己的身份。
“是的,第一次!”
“草原上的男人大都這樣,一上了馬,骨頭里就有著一股子不屈服的勁。”
七那樓迎著太陽望向之茫茫的草原,陽光打在他那青銅色的臉上,泛著光。
“可慕容鮮卑早已經實行漢制,告別射獵放牧了嗎?聽說大棘城還是挺繁華的呢!”周蓉問道。
“哈哈哈,傻姑娘,我們鮮卑人是馬背上生的,雖然已經有了農田,修了房屋,但是這偌大的草原,只靠一個城怎么能行呢?草原有那么多部落,宇文部、段部、拓拔部、禿發部,都想成為了草原上的霸主,牛羊還是要吃草的!草原上的男兒總是要上戰馬的,鮮卑男兒上了戰馬,就是驍勇之將!”
“塞外民風剽悍、淳樸,楊韻早有耳聞,如今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是呀,姑娘要想適應我們草原人的生活,怕是需要一些時日!”
“長史大人可知道我的弟弟楊結他現在如何?”
七那樓一陣爽朗“哈哈,那小子精靈得很,適應力又強,在我弟弟七那顏的調教下,就像我們草原上的一頭小狼。”
“顏伯是您的弟弟?”楊韻有些意外。
“哈哈哈,我的弟弟是大單于帳下的勇士,是大單于為保護王子特意派到洛陽去的。”
原來如此!
遠處傳來了一陣歌聲,仔細聽來,仿佛是牧歌。
楊韻循著歌聲向遠處眺望,只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仿佛與天相連,卻又界線分明,天是藍的,草是綠的,草地上盛開著色彩繽紛的花,偶有幾個的氈包像綠茸上的白蘑菇點綴在這片青翠之上,還有團團的大白花在天地間游走,星星點點和諧而美麗。
“好多羊呀!”楊韻發出由衷的感嘆。
再聽那歌聲,大概是從牧女那傳來,牧女們騎著駿馬,優美的身姿映襯在藍天、綠草之間,顯得十分動人。
她們歡笑著嬉逐著,不時的傳來男人們“呦呦”的回聲,仿佛在讓天地見證他們自由自在的愛情。
楊韻看癡了,也陶醉了,絲毫沒有察覺慕容迦已經回到隊伍里。
“王.....”
“噓!”慕容迦制止住正要跟他打招呼的護衛,不知什么時候,慕容迦跑了回來,他靜靜的跟在楊韻的后面。
楊韻的臉上泛著紅光,眼神無比清澈,慕容迦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個在陽光下凝神的小女孩,慕容迦難已抑制內心的激動,他知道那個天真浪漫的楊韻又回來了,此刻他也癡了........
“長史大人,長史大人!”一個鮮卑士兵打扮的男子騎著一匹棗紅馬,迎面奔來,后面還跟著兩個騎從!
三個士兵下了馬,跑到七那樓馬前,單膝跪地右手撫于左胸之上,為首的士兵恭敬的說道:“長史大人,世子殿下出城十里,搭了大帳親自迎接小王子殿下回城!”
說著士兵們起身上馬,前面帶路。
在一處平坦開闊的高地,一個大帳被支了起來,慕容廆與薩滿大祭司站在大帳外,向著東南方眺望著。遠遠的瞧見到一隊人馬走了過來,
“是慕容迦,慕容迦回了來。”慕容廆語氣中帶著興奮。
薩滿大祭司頭戴神帽,神帽上插有鷹的飾物,身穿帶有五彩飄帶的長裙,腰上系著長鈴。
大薩滿戴上揚起右手中的鼓槌,向左手中的通靈鼓敲了三下,然后仰天跪拜:
“長生天,我們的小王子回來了,請長生天降福于在這草原上,請四方神靈保護我們的小王子!”
說完便跳起了鮮卑薩滿獨有的歡迎舞。
“王子,你聽,是大薩滿!”青鶻興奮的說道。
“是呀,終于到家啦!”聽到久違的熟悉的聲音,慕容迦由衷的感嘆。
慕容迦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駕”疾風奔了出去。
來到大帳前,慕容迦跳下馬,單膝跪在了慕容廆的面前,右手扶在左胸,喘著粗氣咧開嘴叫了聲:“王兄!”
慕容廆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端詳著慕容迦,而慕容迦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光彩。
慕容廆扶起慕容迦,只見兄弟二人忽然用胸口左右互相用力的撞著,連撞了三下。
隨后聽到慕容廆哈哈的大笑著,他用手捶打著慕容迦的胸口:“長高了,也壯實了,十二年了,我們草原的海東青,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