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來種田

237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雖然孩子是無憂無慮的,可到底大病了一場,哪怕好的差不多了,小不點兒的身體還是有點兒虛弱。

林曉看著瘦了一圈的小徒弟,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逼著徐朗寫了一堆調養用的藥膳方子,林曉每天換了法的給小家伙吃。可把小家伙給樂壞了,直嚷嚷“師傅最好了。”恨不得每天掛在林曉腿上。

銅錘和沈柔柔是為了救小不點兒下河的,也吸入不少污水。徐朗給兩個孩子看了病,兩人恢復的也快。林曉擔心他們落下毛病,幾乎是強制性的,一天三餐必須吃她做的藥膳。

這樣的結果就是,十幾天后三個孩子都胖了一圈,林曉卻累瘦了。

藥膳可不比平日里做飯,一天三頓這么做,每天幾乎都不用做別的了,就盯著廚房,林曉還要寫那新書,不累才怪。

徐老大夫不知道派人跟于舉人說了什么,反正沒幾天于家的管家又來了,這一次客氣多了,還備了厚禮。

徐朗和林曉都生氣,也沒搭理他,讓他把東西拿回去。

那管家又是道歉又是賠罪的,都要跪下了,最后還是林曉道:“你要是耽誤我徒弟養病,小心我讓你們不消停。”許是林曉那實質性的冰冷嚇壞了人,亦或是管家受夠了,反正之后就沒再來了。

于舉人家本來就跟村里來往不多,這件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有一件事兒值得一說,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三個孩子掉到那臭水坑差點兒淹死,徐朗找到了里正,提出要買下那臭水坑一塊,還有周圍那一片林子的地方,大概上百畝地了,不過那邊都是荒地,別說種莊稼了,平日里除了貪玩的孩子。沒人往過去。

里正以為徐朗是心疼兒子,怕孩子再掉進去,就道:“那塊地啥也不能干,你要是真擔心。等秋收后大家得了空,我召集村里人把那臭水坑給填上。”這樣以后村里也不會再出事兒了。某些方面來說,何文年還算是一個不錯的村干部。

把坑給填上?

那我們還靠什么賺錢?

徐朗知道何文年是想差了,他也沒多解釋,只是道:“孩子愛玩水。我想著,與其讓他瞎跑,還不如把那池子好好修一修,回頭大家伙看著,也就不至于出事兒了。”他要修整那邊池子和林子,怎么都越不過村子里,索性提前說明白嘍。

何文年嘴角抽了抽,為了孩子就買下上百畝的地,這徐朗和林曉可真是有錢了。作為里正他比旁人知道的多,知道林曉和徐朗在文遠書行有紅利。他是既羨慕又佩服,這讀書人果然就會賺錢。自家兒子讀書也不錯,將來肯定比徐朗更好。

“這上百畝的地,雖然都是沒用的,可也不能白給你啊。”他是里正,這話就是點徐朗了。

徐朗笑著道:“這是自然,多少銀子叔你說個數。”徐朗把帶來的劉家燒鍋的高粱酒又往前推了推,“知道叔好這一口,我特意帶來的。”到了什么時候這人情都少不了,徐朗不會抱怨這點兒小錢。都說小鬼難纏。在這個年代,你還真別不把里正當干部。

何文年露出笑臉,“你這是干啥,咋每次過來都送東西。”這徐朗和林曉啊。雖然刺頭點兒,但也懂事兒,這一年多,他喝的酒幾乎都是徐朗孝敬的,還竟是好酒。

正所謂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那塊荒地放著也沒用,何文年就想著干脆賣徐朗一個人情,回頭還能給衙門那邊交一筆銀子,自己手里也能落一些,衙門高興他也高興。

“那邊的地都是荒地,留著也沒啥用,你又是為了自家孩子,叔也不多要你的。”何文年想了想,“一百兩銀子吧,你要是愿意,周邊那幾十畝的沙地也都給你了。”這樣差不多有兩百畝地,不過都是沒用的地,有的地方都不長草,送出去也就能給孩子玩個沙子,真是什么用都沒有。

徐朗簡直要樂瘋了,這老頭也太大方了。他猶豫一下,“叔這個價錢?”想到前幾天有人說閑話的事兒,徐朗就動了心思。

何文年一聽徐朗不樂意,忙道:“徐朗啊,這樣一來一畝地都不到五百文錢,雖說那地都是荒地吧,可你也知道,衙門那邊還看著呢,叔不好太過分,這樣,九十兩,叔做主少要十兩,不能再少了。”其實那片破地他就是賣三十兩衙門也不能說什么。不過多賣一些,衙門高興,將來兒子考科舉的時候也許能說上話。這人啊,說到底都是有私心的。

徐朗苦笑,“叔,我并不是想降價,而是覺得這有點兒便宜了。”徐朗不是冤大頭,這樣說話自然是有原因的。

“怎么的?”何文年一臉不解,這年頭還有人嫌錢少的?徐朗這是瘋了還是傻了。現在的年輕人啊,有點兒銀子就找不到北了,這是想要炫耀還是怎么的?

徐朗把自家蓋房子的事兒說了,“村里有不少人說閑話,說我是占了村里的便宜,一下子買了那么大一塊地,還沒花幾個銀子。”

徐朗看何文年若有所思的,頓了頓繼續道:“叔你也知道,那邊也有個池子,刨除那池子其實占地面積就沒多少了,我們家現在人口是少,將來我成親了這地方可就顯得不多了,再說,致遠長大了也是要成親蓋房子的,我不能不為將來考慮。

現在有人說閑話,我不想叔你難做,還是按照一百兩來吧,叔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就再多出點兒。就是……叔你也知道,我們家這又是蓋房子又是買地的,現在手頭也沒多少銀子,再貴我們也就買不起了,畢竟那塊地……”徐朗欲言又止,言外之意很明白,誰都不是冤大頭,你也別欺負我不懂行情。

何文年當了這么多年的里正,自然比旁人看的明白,一聽這話他就蹙眉,“村里還有人說你們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