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聽了栓子的訴說才知道,原來不光是何大柱,村里許多人看到徐朗家的飯店,都開始琢磨在那邊弄點兒什么營生。
正好何文年以村里的名義在那邊圈了一塊地,很多人心思都活泛了。就連銅錘爹都說等冬天去那邊賣糖葫蘆呢。
村里人現在不整日里惦記打獵賺錢了,眼光已經開始放遠,這是好事兒。
現在家家戶戶日子都好過了,村里光是新房就新蓋了十幾戶,這個數字聽起來似乎不大,要知道原來黑熊嶺也不過四五十戶人家,也就是后來顧大雷的兄弟們搬來,現在才變成了百十來戶。
今年徐朗也把自家院子又修了修,除了他們現在住的這個院子,另外又蓋了兩個小院子,還空置著許多地方,徐朗說先不著急蓋。也是,家里現在就他們三個人,地方是夠住了。回頭等她和徐朗成親,孩子們長大也是需要時間的。
想到未來,林曉的心漸漸平靜,他們總會更好的,現在就是原始積累的過程,今年秋收后他們肯定會賺更多的銀子。不提旁的,那些水稻和玉米帶來的收益就是旁人家里十年也比不上的,何況還有書行和車馬行的收益,縣城的鋪子賺的也不少,回頭讓徐朗去府城也看看,在那邊也買兩個鋪子,就是出租賺的銀子也能夠日常開銷的。
寫了會兒新書,林曉開始練琴。小不點兒聽到動靜跑過來在旁邊靜靜的聽著,聞人浩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跟著過來了。
一曲終了,聞人浩軒真誠道:“你的琴藝就是京城那些大家都比不上。”他雖然不擅長彈琴,可是耳力還是在的。
林曉指導小不點兒彈琴。“總算還有點兒眼光。”對于這個沒事兒鬧離家的孩子,林曉也不知道怎么的,總覺得他跟致遠一樣,像是沒長大似的。哪怕知道他已經十四歲,依然無法把他當成年人。
“小朋友,身體怎么樣了?”他往管家那邊送信,估計用不了多久聞人家就會派人來接了。
聞人浩軒本來就不喜歡林曉一副看小孩子的態度對他。聞言當即暴走。“你叫誰小朋友呢?”就比自己大一歲好不好,這女人怎么總是老氣橫秋的。
林曉噗嗤笑出聲兒來,“你這人怎么這么別扭。”還真像是個小孩子。
“我都十四歲了。不是小孩子。”聞人浩軒據理力爭。
林曉點頭,“嗯,的確不是小孩子了。”就在聞人浩軒松了口氣的時候,林曉一本正經道:“是大孩子了。十四歲的大孩子。”怎么聽都有一種調侃的味道。
聞人浩軒氣的直磨牙,“跟你就說不明白。”良好的家教讓他無法口出惡言。卻也對林曉冷著一張臉
林曉一副“看吧,我就知道小孩子容易鬧別扭”的包容表情,弄得聞人浩軒愈發郁悶了。
小不點兒在學琴,聞人浩軒也不好過分。只在一邊用眼神控訴林曉。
林曉卻愈發覺得他像是小孩子,連那表情都動作都像極了自家小徒弟。
小不點兒抽空抬頭,悄聲跟林曉說:“師傅我發現他生氣的樣子有點兒像你。”他自覺聲音很小。卻被聞人浩軒聽了個真切,頓時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跟那女人長得像。
林曉仔細看看聞人浩軒。“我倒是覺得他生氣的樣子跟致遠很像。”林曉是真覺得像,而聞人浩軒卻覺得林曉這是故意氣他,氣呼呼的走開了。
“師傅浩軒哥不是小孩子了。”小不點兒跟聞人浩軒相處的挺好,這是打抱不平了。
林曉揉揉他的頭,“你看,你都叫他浩軒哥,你得叫我師傅,他跟你平輩可不就比師傅小了一輩嗎,我把他當小孩子也沒錯啊。”小不點兒被林曉這一通歪理給繞暈了,糊里糊涂的點頭,“那我待會兒跟浩軒哥哥說。”又開始專心學琴了。
小不點兒在學琴上是很有天賦的,林曉教的也好,孩子進步很快。
聞人浩軒在湖邊生悶氣,遠遠的聽到兩只老虎一首歡快的曲目,這首曲子他沒聽過,卻覺得很好聽。
半個時辰后小不點兒跑過來,塞給他一塊吃食。“師傅做的綠豆餅,可好吃了,浩軒哥嘗嘗。”說著自己已經塞嘴里一塊,瞧他腮幫子鼓鼓的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聞人浩軒本來聽說是林曉做的還要拒絕,似乎也被他的情緒感染,小口的咬了一下。
嗯,還別說,那丫頭嘴巴毒是毒,但是這吃食做的還真不錯。不知道怎么的,聞人浩軒就想到當初林曉拿鐵球砸死狗熊的場景,胃里一陣翻騰,扶著欄桿又吐了。
小不點兒嘴里還塞著吃食,看到這場面頓時無語了。
我的綠豆餅啊,是咽下去呢還是咽下去呢?
愁眉苦臉的把綠豆餅吞了,小家伙學著大人的樣子拍打聞人浩軒的后背,一臉苦惱的道:“有那么難吃嗎?”師傅做的很好吃啊,每次師傅做了吃食拿去私塾,大家都搶著吃的。
聞人浩軒擺手,示意小不點兒走遠一點。他自己吐的膽汁都要出來了,依著欄桿搖搖欲墜的。
小東正好路過,看到這一幕蹬蹬跑過來,一把就把人拽開湖邊。“不想活了,掉下去怎么辦?”這人怎么這么麻煩呢。
聞人浩軒已經無力抗議了,小東一松手他就栽在地上,嚇得小東一把又拽起他。“喂,我說你,沒事兒吧?”
“我?”聞人浩軒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暈倒前似乎聽到了致遠焦急的喊聲,心想:這個孩子跟自己可真親。
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
“徐兄弟,我家少爺怎么樣了?”
“他身體太弱,只是吹了風又著涼了。”徐朗的聲音很嚴肅,“有一句話不知道我當問不當問,他……是不是中過毒?”
“這……”
“我不是要探究什么,只是他身體太弱,有些藥我不敢用,總要問清楚才是。”
那邊管家給了肯定的回答,聞人浩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陳叔,我什么什么時候中毒過?”怎么自己一點兒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