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端著一碗底的血急匆匆的離開了,那碗還是之前裝雞湯的,摔壞了就剩下半塊完好的也被林曉廢物利用了。
聞人浩軒看著手腕的傷口欲哭無淚,“陳叔,我要回家。”這女人太可怕了,放了他血不說,還當著他的面喝了一口。一想到林曉瞇著眼睛一臉陶醉的表情,他就不寒而栗。
要是林曉知道聞人浩軒此時的想法肯定要大罵他一頓。自己那是陶醉嗎?那是在仔細品味血里的毒素好不好。
徐朗幫聞人浩軒包扎好傷口,不知道怎么的,這會兒心情暢快了不少。“聞人少爺別害怕,林曉她對毒藥很有研究,放血是為了解毒。”他之前怎么忘了林曉呢,這丫頭對毒藥的認知可比自己厲害。
“真的?”
聞人浩軒一副“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的懷疑目光,滿是警惕。
徐朗點頭,一臉誠懇,“不信你問陳管家。”
陳管家:“……”我知道什么啊我?
好在陳管家也覺得徐朗和林曉不是普通人,忙安撫自家少爺,“他們醫術是很好的,少爺現在不是也醒了,稍安勿躁,也許他們真能治好少爺的頑疾。”
聞人浩軒想到自己身體好了還可以跟著姑父習武,頓時猶豫了。陳管家察言觀色,再接再厲的勸導了一番,聞人浩軒終于釋然了。
放血就放血吧,真要是能治好他的病,只要不把血放干就好。
結果這樣想著,可真就是想啥來啥。接下來的幾天里,林曉每天都過來放一小蝶子的血,有時候一天放兩次。可把聞人浩軒苦壞了。他不是小氣那點兒血,只是每天剛長好的傷口就被劃一刀,還要眼睜睜的看著那血流走,任誰看了都恐怖啊。
這女人不是報復自己吧?
懷疑的種子一旦生了根,就一發不可收拾。聞人浩軒開始躲著林曉,結果他能躲到哪里去?這里是林曉的家好不好?
終于這樣過了七天,聞人浩軒受不了了。
“陳叔。你送我回奶奶那吧。我不要留在這里了。”這里太可怕了,總有個女人笑得賊兮兮的然后來放血,他每天晚上都做噩夢了。
“回家干什么?我們這里把你照顧的不好嗎?”林曉拎著一只野雞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奇怪的看著兩人,“哦對了陳叔,中午留下吃飯啊,我燉了野雞。給小朋友補身體的。”
聞人浩軒都要哭了,“陳叔?”您看到了吧。這女人是不想我好啊,每天放血還給補身體,這是準備留著慢慢折磨啊。
陳管家笑,說了一句讓聞人浩軒崩潰的話。“二少爺不急著回去,老夫人已經往過來了,估計晚上就能到這里。”聽說這里有人可能治好二少爺的病。老夫人也是坐不住了。
“到這里?”聞人浩軒錯愕,這窮鄉僻壤的。奶奶怎么會再過來?似乎也就是當初家廟選址的時候才過來一趟吧。
陳管家點頭,“就是這里,我已經跟徐家兄弟和林姑娘說好了,老夫人可以在這里借助一段時間……”陳管家之后說了什么聞人浩軒沒聽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兒,自己從此以后是無法脫離林曉的魔掌了,頓時郁悶的想跳湖reads;。
小不點兒拿著烤玉米來找聞人浩軒,“浩軒哥,我們烤的玉米,可好吃了。”小胖手遞過去一半玉米,小家伙也自顧自的開啃。
烤的微微發黑的玉米香噴噴的,咬一口唇齒留香。小家伙吃的眉眼彎彎,還不停的催促聞人浩軒,“你也吃啊。”
聞人浩軒哪里有心情吃東西,郁悶道:“我吃不下。”奶奶就要來了,自己要怎么解釋?
“為什么?”小家伙很奇怪,他覺得好吃的就應該吃才對,怎么還有吃不下的時候?
該怎么跟小孩子解釋呢?
聞人浩軒遲疑道:“我做了錯事兒,我家人就要來了。”
小不點兒恍然大悟,“哦,你要被扒了褲子打屁股。”說完小胖臉都皺成了包子,“那怎么辦?打屁股很疼的。”
聞人浩軒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孩子你已經暴漏了!
不過致遠還真是跟自己有緣,怎么挨打都是一個方式?不同的是自己身子弱,即使挨打也不會多重。問題是這么大的人了,被扒了褲子沒臉的打,也忒丟人了。
“我不是……”聞人浩軒想要狡辯一下,結果小不點兒根本不聽他的,還給出餿主意,“浩軒哥,要不你跑吧。”挨打太疼了,他是心有余悸。
聞人浩軒哭喪著臉,就是因為亂跑才要挨打的,還跑?
“我不能再跑了。”聞人浩軒嘆氣,“罷了罷了,早晚都得過這一關,不想了。”大口的啃玉米,還別說,這玉米這樣吃也很好吃。
小不點兒卻沒心情吃了,還給他出主意,“就說你病沒好,不能挨打。”
聞人浩軒想說,挨打不是重點好嗎,問題是我要常住你們家,你師傅天天像是個魔鬼一樣在給我放血。
好吧,孩子太小,還是不要禍害了。
聞人浩軒感受到小家伙濃濃的關心,把人抱在懷里,“致遠你真好,要是有你這么個弟弟就好了。”聞人家子孫單薄,他和哥哥相差太多,從小都沒有個玩伴,特別羨慕人家兄弟多的。
小不點兒沒心沒肺的笑,“我就是浩軒哥的弟弟啊。”
看著小家伙一臉的誠懇,聞人浩軒也笑了,“是啊,你就是我弟弟。”自己真是想多了,致遠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像是那討厭的女人一樣心機多呢?
一大一小悄悄認作了兄弟,誰也不知道,兩個人還偷偷的拜了把子磕了頭。一大一小都沒心沒肺的笑,把這個當成了心底的小秘密。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傍晚時分,聞人家老夫人的馬車低調的駛入黑熊嶺村。村里人見慣了來這邊娛樂的縣城婦人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馬車駛入徐朗家,林曉特意去迎接了。看著不遠處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聞人浩軒,林曉樂。“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