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馮樂恩覺得很尷尬,貴婦圈中向來聰慧的她竟然變得笨嘴拙舌了。
她不知道怎樣開口才顯得自己沒有那么淺薄,事實上她想起之前自己那種莫名的優越感,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小六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師娘,我能進來嗎?”
師娘?
林曉臉頰抽了抽,“你小子管誰叫師娘呢?滾進來!”小六子拜了徐朗為師她是知道的,本以為他們兩個是要拜把子呢,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也成了師徒。
小六子進屋就給林曉磕頭,“小六子給師娘請安了。”跪在那就不起來了,還一臉諂媚的看著林曉,“師娘頭一次見面是不是得給見面禮?小六子什么也不要,師娘給免頓打唄。”
感情是在這等著呢。
林曉笑罵一句,“我也懶得管你,還不起來。”小六子利落的起來,一臉討好。林曉卻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找你師傅打去,我沒事兒可不給他關徒弟。”頓時又讓小六子苦了臉。“師傅他老人家怪忙的,師娘,要不這事兒就算了吧,你看徒弟也把那女人扔出去了。”
林曉拿起茶杯輕輕晃了晃,“小六子,你要記住,咱們時尚圈是有品位的地方,來這里的顧客也是有素質的,以后像是那種沒素質的就不要來了。”小六子忙不迭的點頭。
林曉又說了兩句,也就住嘴了。人不是她的徒弟,念在當年的情分上,她也是點到即止。不然回頭徐朗那邊也不好看。
小六子一一應了,知道這位師娘不是一般人。他態度很端正。
林曉頓了頓,“行了,你在這多學著點兒,你師父把你放在這里不是讓你開店的,你自己也應該清楚他的身份,也是為了讓你歷練歷練,回頭好替他辦事兒。”她指了指身邊的馮樂恩。“這是我娘家侄媳婦。你拿一張咱們這的鉆石卡給她。”鉆石卡是這里最高級別的卡,三樓這里上檔次的東西都是可以打八折的。
徐朗和林曉很聰明,像是這種高檔卡只能在三樓用。因為三樓的東西高端大氣上檔次,相對的利潤空間也大。像是二樓和一樓那些雖然華美卻能在外面買到的東西,卡的數量就很少了。
鉆石卡?
馮樂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曉笑了笑,“這種卡目前咱們還只送出去一張。是開業那天長興侯捧場買了三千兩的東西。”林曉笑,“反正他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沒什么。”
馮樂恩知道,別看只是一張小小的鉆石卡,這不但是實力的象征,更是權勢的象征。
“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曉姑姑。”不知不覺中她的態度已然發生了變化。
林曉并沒有在意這些小細節,不管怎么樣,鎮國公府都會是她強有力的后盾。“樂恩沒什么事兒再去挑兩套首飾。給老夫人也挑一套。看看那套粉紅誘惑系列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讓他們再給你拿新貨。”林曉起身。“小六子,把你的衣裳給我拿一套過來,順便拿一頂帽子。”
馮樂恩和小六子都一臉緊張,“曉姑姑您這是要做什么去?”
那邊小六子也道:“師娘,您要辦什么事兒吩咐一聲,小六子給您去辦。”這京都太大,師娘剛來,真要有個好歹他可擔當不起。
“放心,我就是看到人家徒弟,想自己徒弟了。”林曉笑瞇瞇的,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我去瞧瞧我徒弟去。”
林曉徒弟就兩個,一個聞人浩軒在幽州府回不來,另一個自然就是長興侯府的徐致遠了。
小六子一臉怪異,心道:師娘你要是想我師傅了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呢,真是!
那邊馮樂恩卻一臉糾結,“曉姑姑,您和長興侯府世子這剛剛定親,就過去那邊,這于理不合啊。”哪有兩人成親之前還要見面的?這傳出去連帶著鎮國公府都被人笑話。
“有什么于理不合的?”林曉挑眉,“我去看看我徒弟,順便看看徐家那老頭,讓他好好管管家里,別什么阿貓阿狗的都出來得瑟,誰愿意嚼舌根子讓她嚼好了,以后我們時尚圈不歡迎她。”這京都的貴婦人們閑的沒事兒也嚼舌頭,一天天的,真是夠了。
馮樂恩嘴角抽了抽,這還沒嫁入徐家呢,就替人家做主了,曉姑姑這招真是高。
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曉姑姑,您要是想致遠了,不如讓老爺下帖子給致遠,正好老夫人也想念那孩子了。”這樣也不會讓人說出什么,她總覺得林曉一個待嫁過去的媳婦這個時候去長興侯府不大好。
“不用那么麻煩,大家都那么熟悉了,何必弄得生分。”林曉擺擺手,正好小六子已經送來了衣裳,等小六子退出去,小東伺候林曉換衣裳。
“小東你就跟著樂恩吧,我讓小六子跟我走一趟就行了。”她揮揮手,無視馮樂恩一臉的糾結離開了。
長興侯府里,常思春回到家里就哭天搶地的,恨不得把所有人都驚動了。
“姑姑,姑姑我沒法活了,現在一個小小的店鋪都能欺負我。”她撲到二夫人懷里失聲痛哭,“姑姑,我要讓那個破鋪子滾出京城,姑姑你讓姑父趕走那個破鋪子。”
二夫人嘴角抽了抽,你當你姑父是長興侯啊,想趕走誰就趕走誰?這個京都的水太深了,別看一家不起眼的鋪子,保不齊就有哪個大家族在后面支持,豈是那么容易動手的。
“乖思春,你說說,那是個什么鋪子?”二夫人對這個侄女還是很在意,她沒有女兒,家里唯一的兒子又沒了,她這些年真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這個侄女身上。“別哭了,再哭小臉哭花了就不好了。”
常思春見差不多了,也就不哭了。
“那姑姑可得給我做主,你不知道,我被那些下人扔出了鋪子,多少人看到了,丟死人了。”提到這事兒她又一臉憤恨。“就是那個叫時尚圈的破鋪子,咱們趕走他們,看他們還去哪兒賺錢。”
二夫人嘴角抽了抽,“思春啊,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