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徐朗沒回來之前,長興侯府沒有個正經的主子,特別是內宅里長興侯爺更是不管不顧,畢竟他是男人。
這些年長興侯府一直是大房的小妾三夫人和二房的常氏較量著,把個好好的長興侯府弄得烏煙瘴氣的。
三夫人因為派人暗殺徐朗被老侯爺捉住關在了佛堂里,輕易出不來。
現在二夫人剛剛覺得這長興侯府是自己的天下了,卻橫空冒出來一個徐朗,怎么能不讓她憤恨。偏偏她自己兒子失蹤多年,她也沒個辦法。就想著把侄女嫁給徐朗,這樣長興侯府還不是常家的。
不過她打的好算盤,徐朗顯然要讓她的想法落空了。
既然敢讓人送走常思春,徐朗就已經想好了辦法應對。
他不卑不亢的行禮,“二嬸說笑了,表姑娘倒是沒有做錯什么,只是我想著,為人父母者養育子女辛苦,我們做人兒女的自然要懂得感恩。表姑娘也老大不小了,這眼瞅著要出嫁了,在家侍奉父母的時間沒有多少。漢卿在外漂泊多年深感沒能在爺爺身邊盡孝是大大的不孝,不想讓表姑娘也有這樣的遺憾,就讓人送她回去了,想來表姑娘在長興侯府住了這三五年也是愿意回到父母身邊盡孝的;
再者漢卿回來了,長興侯府就我和漢臣兩個同齡人,表姑娘總住在這里也不大方便。這么做也是為了表姑娘的名聲著想;
再一個家里要有喜事,家里有客人我也怕招待不好表姑娘這個常客。為了避免下人不小心沖撞了表姑娘,就先讓她回去了。”
徐朗這明顯是話里有話,不過孝道的這頂大帽子壓下來,沒有人敢反駁。
二房常氏就算再心有不甘。卻也不能再胡攪蠻纏,轉而找了其他理由。
“就算如此也不能讓人就這樣送走了,人是我接來的,漢卿做這事兒前總得問過我這個長輩吧?”這就是要給徐朗扣一頂不敬尊長的大帽子了。“漢卿剛回來,這家里的事兒啊,二嬸都是過來人,你多問問二叔、二嬸還是沒有錯的。”你一個傻子還想翻出天去。想得美。
徐朗抿著唇笑。“二嬸說笑了,爺爺在我回家那天就說這長興侯府讓我管著,難道管家沒有知會二嬸?那可是管家的不是了。”我是這長興侯府的主子。事事都要請示你,算怎么回事兒?
如果你們真把我當成晚輩照顧著也成,我自然尊重你們,就像是爺爺
。可是……徐朗記得前一世。就是這個二嬸騙他往湖里跳,差點兒淹死了那時候心智不全的他。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人。縱然是長輩,徐朗也沒有客氣。
提到這事兒常氏臉色變換,是啊,現在長興侯府可是歸這個傻小子管著的。
不行。自己管家這么多年,當初那個小妾三夫人都沒能在自己這占了什么便宜,怎么能把這偌大的長興侯府白白讓給這傻小子。那時候他們二房還有什么了?
沒有個子嗣傍身,二房就是一個空架子了。到時候她拿什么拉扯娘家。
“漢卿說的是不錯,可這些年內宅也都是二嬸管著的,這么多年二嬸什么都熟悉了。漢卿這樣年輕,好男兒志在四方,哪有男人管家的道理。漢卿你還沒娶親,想來這內宅漢卿是不會插手的了。”她這樣說就是不想放權了。誰都知道徐漢卿二十歲了,不可能不成親,她這樣抓住長興侯府的管家權利不放,顯然是不甘心。
果然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徐朗低笑,“二嬸怕是沒聽清楚,我就要娶親了,這內宅到時候會有世子夫人管著,就不勞二嬸費心了。”這女人還真是不消停,都說的這樣明白了竟然還是不死心。
常氏臉色一僵,“漢卿說這話就外道了,就算是你娶親也是年紀輕輕什么都不懂,二嬸是過來人,幫著打理長興侯府,讓她新媳婦在一邊學著些總是好的。”誰都知道長興侯府世子夫人才是未來的主人,真要等那人過門她哪里還有什么權利了。不趁著這時候把權利抓在手里,那她才是傻子呢。到時候自己不放權,看那女人能怎么辦。
徐朗是不允許任何人說林曉不好的,再說這狗屁二嬸巴不得他死呢,里外徐朗自然能分得清楚。
“二嬸怕是不知道,未來的世子夫人是鎮國公府的姑娘,自幼被宮中的教習嬤嬤教導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規矩禮儀更是不會差,聽說自小就打理多個鋪子,這管家的小事兒自然不在話下。”
向來大大咧咧的林曉聽到徐朗這樣明目張膽的夸獎,竟然難得的臉紅了一下。
這家伙,吹牛皮不打草稿,自己哪里有那么好!
旁邊聞人浩楠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嘴角微微翹起,顯然對徐朗這樣的態度很滿意。夸贊自家姑姑那就是夸他們鎮國公府啊,這個未來姑父做事兒還是很不錯嗎。
在徐朗心里林曉自然是千萬般的好,他是經歷過大生死的人,于人生上早就大徹大悟,世上顏色再好的女人也比不上林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或許這世上的男人,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都會喜歡美色,徐朗也不能免俗。可那樣的本能卻無法掩蓋他想跟林曉共度一生的美好,所以他能管住自己。因為他知道,真要管不住那天,就是他永遠失去林曉的時候。
徐朗現在懶得跟這女人墨跡,他有這樣的資本。
“這件事兒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二嬸要是沒什么事兒就先回去吧,我這里還有客人。”徐朗根本沒把二房放在眼里,如今二房徐漢成都已經沒了,他知道那人就是自己過來之初錯手殺死的那個人,更是對二房沒有什么親近之意。
鎮國公府的姑娘?
常氏瞪大眼睛,“你真定親了?你定親的不是先帝師林家的姑娘嗎?”怎么又成了鎮國公府的姑娘,這是怎么一回事兒?那林家的姑娘不是說已經失蹤了嗎?
“這事兒是爺爺做主的,漢卿不清楚,二嬸想知道就去問爺爺好了。”徐朗行了一禮,帶著聞人浩楠和林曉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