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清神色驀地柔和一些,很快他又收回了手,“沒事,已經習慣了。”
許是怕她遭涼,他便收起了筆墨,隨后跟她上床睡覺。
開始祁云清刻意離蘇槿有些距離,等感覺身上的寒意褪盡了,才伸手摟過她,照往常吻了她的發頂,合上了眸子。
黑夜中的蘇槿眼底盡顯復雜,過了幾秒,雙手摟上了他精壯的腰身。
昨日睡太多了,蘇槿沒到天亮就醒了。
身旁的男子還在熟睡。
她輕輕的從他懷了脫離,下床后出了屋子,去了茅廁換了月事條,然后去廚房溫水洗臟的月事條。
現在手里是捏著幾個錢,但能節約一些是一些,何況明年云清就要童試了,需要銀子的地方多的去了。
只是剛燒好水,還沒來得及洗,就見祁云清進了廚房,許是才睡醒,他聲音帶著幾分干啞,“我洗。”
蘇槿連忙拒絕道:“云清,別,臟手。”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有尷尬。
她昨日也不知道他會去洗這種污穢的東西,要是知道絕對不會讓他洗。
女子眼神閃躲和不自在,帶著幾分小女人的羞澀,祁云清唇角揚了揚,“只要是你的,都不臟。”
緊接著他又道:“早晨冷氣重,回被窩待著。”說完端著木盆去了院子里搓洗。
親眼見有個男人替她洗月事條,蘇槿莫名有些心酸,上輩子若是有他,她何苦拼命。
一輛馬進入月牙村,最后停在了小祁家門口。
馬車內走出了一名清秀的書生,他步子微急,沒敲門就大步進了院子。
此刻蘇槿正給人結算銀錢,聽見聲響,她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驚訝道:“安路哥,你怎么來了?”
“我有事同你說。”柳安路語氣微微有些急切。
蘇槿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隨后將銀錢遞給了祁云清,讓他幫忙結算。
然后帶著柳安路進了主屋,門只是虛掩了一些。
院子里的婦人一個個伸著脖子朝屋子看去,穿著暗紅色的婦人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祁云清,試探道:“云清那人是誰?”
孤男寡女光天化日之下共處一室,說沒什么,恐怕都沒人信。
難不成真像謠言說的那樣?
想到這里,她眼神燃起了一股八卦氣息。
祁云清蹙了蹙眉,薄唇緊抿,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眼見氣氛不對,李荷連忙笑著同人解釋道:“他是繡云坊掌柜的兒子,許是幫柳掌柜帶什么話。”
說著暗地拉了拉祁云清的袖子,示意他不要沖動。
這些婦人嘴碎,若是鬧起來,指不定能傳成什么樣子。
最邊上的牛家阿奶笑著打圓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得趕緊結了銀錢,又上山一趟。”
其他人聞言,紛紛收起了八卦的心思。
“今早官差將我娘帶走了,說是香水出了問題,我娘一口應下了是她做的。”
柳安路不知為何,他看著女子白凈俏麗臉龐,他心里的那股不安漸漸平息了。
蘇槿面色微變,來不及細想,“我們立馬去縣城。”說完走到柜子處拿了許些銀子。
這時,祁云清推門而進,瞥了一眼她的手,輕聲問到:“出了何事?”
蘇槿手緊了緊,但神色還算正常,“沒什么事,就是嬸子的衣裳趕制出了一點小問題,要我幫忙去看看。”
“云清,你幫我看著家里。”
她現在摸不清是什么狀況,不會將云清扯進來。
祁云清蹙了蹙眉,顯然有幾分不信,“我同你一起。”
“云清,娘一人在家忙不過來。”
蘇槿見他不語,強裝鎮定,語氣輕松道:“等我一會回來燉魚頭湯喝。”
凝視了她半響,祁云清才點了點頭。
一路快馬加鞭,到縣城時午時已過兩刻。
這個時候的縣城依舊熱鬧嘈雜,但蘇槿此刻顯然沒有心情看這些。
再過了一會,到了衙門。
衙門門口了放了柵欄,兩人進不去,但也沒看見里面在升堂。
蘇槿走到大鼓旁邊的官差,眉眼含笑,“差爺,能否問一下今日上午被抓來的婦人在哪?”說話間從懷里拿了五兩銀子出來,悄悄地放在他手中。
官差低頭瞥了一眼,被白花花的銀子刺了一下眼,隨后視線掃過周圍,見沒人注意,才將銀子捏緊。
“在牢房關著,還有一個時辰才升堂。”
“能不能讓我們探望一下?”
“大人說了,不許有人探望。”
“差爺,那婦人是我娘,我們就看一眼,不會給你添麻煩。”
蘇槿從懷里又拿了五兩銀子悄悄遞給了他,輕聲道:“還請差爺行個方便,蘇槿感激不盡。”
官差猶豫了,過了幾秒,咬牙道:“看在你們孝心有佳的份上,我就破例帶你們去,不過是你們苦苦哀求我,我于心不忍才帶你們去見。”
“是差爺心善。”蘇槿附和道。
幾人進了衙門,從左邊穿過大堂,假山,最后行了半刻鐘,停在了一間密閉性很嚴實的石房。
“他們來看今日那名婦人。”
隨后官差對著守門的獄差附耳說了幾句。
過了幾秒,穿著藏藍色短打的男子粗聲道:“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
說著抬手讓另外一個人帶他們進去。
牢房并不大,只有十間左右,大多數都是空著。
走到最里處,蘇槿和柳安河瞧見了縮卷在角落的柳劉氏。
柳安河驀地上山,扒著木欄,著急的喊了一聲:“娘,你怎么了?”
聞聲,柳劉氏抬起頭來,眼眶通紅,“路兒,小槿。”語氣帶著顫抖之音。
明顯嚇得不輕。
獄差打開了門,讓他們進去,然后守在外面。
蘇槿握著柳劉氏顫抖的手,安慰道:“嬸子你不要怕,等會升堂時,你照實說,你只是幫帶之人,縣令大人不會拿你怎么樣。”
“可是小槿你怎么辦?”
柳劉氏忍著害怕搖了搖頭,她要是想供出蘇槿早就供了,何必等到現在。
蘇槿莫名鼻子一酸,但面色依舊如常,她笑了笑,“嬸子,我自有法子。”
緊接著她問到:“對了,嬸子可知香水出何種問題了?”
一路上她都沒琢磨明白,香水無毒無添加,按理說是不會有害。
除非有人動了這香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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