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人一起打掃了鋪子,進進出出好幾次,鋪子才打掃干凈了。
午飯兩人就在附近的面攤子解決了,之后就又開始了悠閑的坐等客人上門。
一下午的時間還是賣出去了兩瓶。
黃昏時刻,兩人把鋪子關了,去尋客棧。
此刻青石板路上的行人沒多少,兩旁的鋪子都開始關門了。
“云清,聽說黃昏時刻的碼頭很漂亮,我們去瞧瞧?”蘇槿挽著祁云清的胳膊,仰著俏麗的小臉道。
聽蘇峰說那日他們是在碼頭押的鏢,私鹽都能這么光明正大,肯定跟碼頭的東家脫不了干系。
雖然看一看不能有什么用,但走走說不定能發現什么。
“好。”
祁云清知道她想干什么,點了點頭。
兩人朝著碼頭方向處走。
碼頭這會正是下工的時候,來來往往皆是粗漢子,沒什么看頭,但兩人還是圍著碼頭慢悠悠的轉了一圈。
一群漢子從他們身邊走過,清晰聽見他們的對話。
“今個領了二兩銀子,我們去杏柳樓爽一把怎么樣?”
“算了,我不去,我家那婆娘兇得很,上次被她逮住了,抓了我好幾條印子。”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還被婆娘給管住了,真是沒用,杏柳樓最近進了一批新姑娘,那身段真是沒法說,那晚上我差點被折騰得下不床,太他娘的爽了。”
“切!肯定是你那玩意不行!”
“放你娘的狗屁!”
一群人慢慢走遠了。
蘇槿柳眉一蹙,這碼頭的工錢也太高了,高得有些不正常。
她和祁云清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帶著疑慮。
兩人再待了一會,就回到客棧了。
小二送來了熱水后,祁云清便將門鎖上了,拿過干帕放在熱水中打濕,隨后又微微擰干,轉身替蘇槿擦了擦臉。
“云清,你說這碼頭平日的貨到底是什么?”她睜著眼睛望著他,頗有些詫異。
縣城再繁華,工錢的價也不會如此高,而且聽那幾個漢子的話,他們應該是經常逛青樓。
青樓的花銷可不小,只是碼頭幫工的人就如此富裕?
“查案是衙門的事。”
祁云清的語氣微微嚴厲了一些,又道:“來時你答應我了,只報官其余的什么都不摻和。
知道他是關心她,蘇槿笑了笑,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她又不是莽撞之人,能膽大到販賣私鹽的人,絕不是普通之輩,以她這種小角色去查,絕對活不過第二天。
如今只能靠著宋縣令去查,而且在那人沒有被抓時,他們絕對都不能暴露,否則一定會有殺身之禍。
今日上午來買香水的人家多了一些,大概是昨日傳開了,不過依舊沒有蘇槿要等的人。
眼看快到響午了,突然走進來一名夫人和兩名丫鬟。
蘇槿眼神劃過一絲亮光,她站起身迎了過去,大方一笑,“夫人,可是想買什么味的香水?”
這人是宋縣令的夫人,她之所以知道還是上次她來買香水后,祁云清私下告訴她的。
宋顧氏看了她一眼,面容和善,笑容滿滿,“雅菊。”
這香水好聞得緊,又不貴,前些日子囤了兩瓶,被自家姑娘拿去了一瓶,她的那瓶用得都快見底了。
等開好了收據,蘇槿看了一眼賬簿,突然出聲恭喜道:“夫人,恭喜您是今日第十位顧客,本鋪將送一瓶特制的香水,這香水名為暗香,能促進夫妻感情。”說著推了一個盒子過去。
“有這么靈驗?”
宋顧氏不太相信,但確實心動,隨后抬手就想打開。
蘇槿心里一緊,但面不改色阻止道:“夫人,這香水在白天打開易揮發,晚上使用的效果就不會太好,我建議晚上夫人再打開使用。”
“至于效果如何,夫人晚上一用便知。”
聞言,宋顧氏手一頓,笑著道:“包上吧。”
隨后她身旁的兩個丫鬟各自買了一瓶香水。
等送走了她們,蘇槿和祁云清對視了一眼。
這事要是不出岔子,大概就成了。
夜色漆黑,宋府。
宋正廉從書房辦完事回來,發現屋子的燭燈還亮著,宋顧氏正坐在梳妝臺面前梳發。
他隨口問了一句,“怎么還沒睡?”說著就開始脫外衣。
“等老爺。”
宋顧氏想著等會的事,面頰有些臊紅,隨后從盒子中,拿出精致的小瓷瓶,往手上倒了一下,卻沒倒出香水,而是一張紙條。
她愣了一下,倒沒有腦怒,伸手打開紙條,只有“木盒底。”三個字。
她又拿過盒子,將面上的細彩紙條拿來,下面是一張信封,她打開一看,半響后,臉色就變了。
夫人,事關重大,請原諒我們以這樣的方式唐突你……
看完整封信,宋顧氏手都在發顫。
“老爺,快過來。”
“怎么了?”
宋正廉才剛坐上床,就聽見她喊,便起身走了過來。
只見她遞了一張信紙給他,起初他沒在意,以為是什么書信。
大概的掃了一下,突然觸及私鹽、碼頭、殺人幾個一眼,臉色一凝。
他連忙拿過信紙細細的看了起來,半響后,沉聲問道:“誰給你的?”
“賣香水的東家。”
宋顧氏心里一陣心驚,還好這香水沒被她拿出去顯擺。
宋正廉問道:“三生巷那個?”
那次的案子結了過后,他還專門派人去查了一下蘇槿。
宋顧氏點了點頭,“老爺,這事你看是真還是假?”
“多半是真,否則她不會這樣小心翼翼。”
宋正廉緊接著鄭重的囑咐了一聲,“事關重大,除了你我知道絕不能讓第三知曉,否則泄露出去會打草驚蛇,對我們還有那丫頭都不利。”
這事不能光明正大的查,可暗地里他該派誰去查,這事用人不對,那可就麻煩了。
緊接著他又道:“你想辦法帶句話給那丫頭,讓她不要著急,這事已經著手查了。”
這丫頭竟然如此相信他,難道就不怕他也參與了?
宋顧氏也不是那種不知事的無知婦人,自然能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