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驕

第一百五十八章蘇槿當真不是蘇槿

祁云清上前一步,不準痕跡的將李荷和蘇槿護在身后,瞥著祁陽,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陰蟄,不過很快就恢復淡然。

兩家誰也沒有問候誰家。

等大祁家上完了墳下山了,她們才到墳前點香燒紙。

李荷對著墳頭恭敬的磕了頭,隨后眼眶有些紅,“爹,娘,兒媳帶著云清和槿兒來看你們了。”

祁山的爹娘在世時,對她真的是極好,從她嫁給祁山就沒讓她受過委屈,所以那幾年過得清貧,她也從來沒有后悔嫁給祁山。

蘇槿也跟著跪下,“阿爺,阿奶,我是云清的媳婦蘇槿,你們在地下安心,我會照顧好娘和云清。”說著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祁云清看著她滿是柔意,隨后撩開衣尾跪了下去,沒說什么,只磕了三個頭。

等上完墳了,已經巳時了。

三人下了山,便直接往村口去了。

周家的驢車今日也守在村口,車錢是雙倍。

幾人都知道是這個規矩,并沒有詫異。

小道上的雪層沒有前幾日厚,但驢車行起來也有幾分困難,好在驢車上沒有裝幾個人。

除了他們三人,就是游家的父子。

游家的小孩大概三四歲左右,穿著一身紅,印得小臉紅潤,瞧著十分可愛,蘇槿從袖子里掏出兩個麥芽糖給他。

游家小孩看了麥芽糖一眼,咽了咽口水,仰頭看了他爹一眼,似乎在問能不能接。

見大人點了點,才伸手接過,軟軟的道謝,“謝謝嬸嬸。”

蘇槿笑了笑,“不用謝。”

之后蘇槿同李荷說話,祁云清攬著她的腰,安靜的看著她們。

已是午時

鎮上,一條街上全是賣些小吃食和一些精致的小玩意,人來人往,以小孩婦人居多。

這比前些日子買年貨的人還多。

蘇槿找了間食鋪子,點了幾樣菜,解決幾人的午飯,打算等會逛久一些,再回村里。

這頓飯花了三百多文,饒是蘇槿也肉疼了一下。

太黑心了,這飯菜怕是翻了三四倍吧。

一路逛著路邊的攤子,左挑挑,右挑挑,突然瞧見什么,伸手拿起那面現代才有的水光鏡,鏡面很清晰,連連上的毛孔都瞧得見。

她柳眉蹙了蹙,難不成還有人也穿了過來?

見她盯著那面奇怪的東西,祁云清溫聲道:“喜歡?”

蘇槿回過神來,沖他笑了一下,“覺得挺新奇。”

這時,一道男聲傳來,“娘,快用飯,我來照著攤子。”

蘇槿,你去死!

兩道聲音重合在了一起,她腦子突然“炸”了一下,于此同時,手顫了一下,鏡子因此摔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那攤販的婦人聞聲看了過來,也沒生氣,只讓她賠錢,“這鏡面四十文一個。”

蘇槿低下頭,從懷里掏出了銀錢,也沒數直接拿了一串銅錢放下,“娘,云清,我們走。”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小娘子,多了。”

蔣棋覺得這小娘子有些怪異,但也沒多想,將多余的銅錢遞給了她。

那只大手的拇指有一顆紅色的印記,蘇槿的眸子猛的一縮,胸膛更是有種窒息感。

她依舊埋著頭,伸手接過后,淡淡道:“云清,娘,我們走吧。”

“買一個。”祁云清重懷里掏了四十文錢,遞給了蔣棋。

蔣棋眉眼含笑,介紹道:“這鏡面刻了畫,小娘子挑一個。”

“不用了!”

蘇槿唇抿了抿,隨手拿了一個就準備走。

蔣棋觸及什么,瞳孔一縮,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沉聲道:“你是誰?”語氣帶著明顯緊張和期待。

“放手!”祁云清捏著他的手腕,語氣沉了又沉。

饒是吃痛,蔣棋也沒有松開蘇槿的手。

這時,蘇槿抬起了頭,對上男子清秀的面容,她神色冷漠的收回了手,“怎么?想非禮不成?”

女子柳眉杏眸,眸子淡然如水,蔣棋瞳孔猛地一收,面色煞白,唇蠕動了半響。

祁云清蹙了蹙眉,不悅的甩開了他,隨后將蘇槿護在身后。

蔣文氏也驚了自家兒子的舉動,連忙過來打著和場,“你們別惱,我家棋兒沒什么壞心思。”

李荷雖然不悅,但想著今日年關不易鬧事,就拉了拉云清,“云清,算了。”

隨后轉頭盯著蔣文氏,好聲提醒道:“大姐,沒有壞心思也不能拉拉扯扯,這可不是好男兒的舉動。”

蔣文氏自知是自家的錯,訕訕的點了點頭。

誰知那清秀的男子不肯罷休,擋在了蘇槿的面前,說著莫名其妙的胡話,“錦城,麗江別墅,七棟。”

祁云清整個臉色黑沉了下來,狹長的眸子微微瞇上,透露出一絲危險,“你想做什么?”

蘇槿原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但再見到這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心里還是生了些不甘的恨意。

她深呼吸了一下,盯著蔣棋,神色冷漠疏離道:“什么意思?”

似乎并不知他這話是何意。

聞聲,蔣棋身子僵了一下,心里也不敢確定了。

可是她跟那人長得好像,不,簡直是一模一樣。

蘇槿再沒看他一眼,挽著祁云清的手臂,笑著道:“云清,我們去那邊買糖葫蘆吧。”

瞧出她眼里的勉強,祁云清抿了抿唇,但沒說什么,輕“嗯”了一聲。

隨后幾人就離開了。

之后蘇槿游玩的情緒不太高,連李荷都瞧出來了,索性就提出回村。

小祁家

蘇槿說走累了想睡會,便上了床休息。

祁云清坐在床邊,盯著女子合著眸子素凈的小臉,睫毛時不時輕顫,暴露了她并沒有安睡。

他知道蘇槿和那男子肯定相識,而且有一段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那男子似乎不敢確定蘇槿是誰。

他想到了什么,手漸漸篡緊了。

良久之后,女子沒有睜開眼睛,沙啞著聲音娓娓道來,“云清,我前幾天做了個夢,夢見我上輩子被自己的親弟弟殺死了,那把刀完完全全插進了我的胸口。”

“他說讓我去死。”

“云清,你說這夢是不是好荒唐。”說著,她冷嗤了一聲。

女子的聲音雖然極力保持正常,但祁云清還是聽出了許些悲涼之意。

似乎她說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

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這個蘇槿當真不是之前的蘇槿。